高贵的双语教育,会不会毁掉孩子的说话能力?

牛牛按:

从80年初期,中国各大城市开始逐步普及英语教育,我们从李雷和韩梅梅时代认识了这个外来语种,但时至今日,市面上的英语培训机构热度从未减轻,并且,它的受众愈来愈年轻化。

很多中国人学了多年的英语,依然不会开口表达,这也是最令家长们最担忧的地方。为了避免孩子重蹈覆辙,他们将目光投向了少儿早教中最火爆的双语教育。

前段时间,李湘和王岳伦的8岁女儿王诗龄在微博上晒出了一段自己用英文示范解数学题的视频,其流利水平让很多网友自叹不如。据悉,王诗龄就读的是一所国际语言学校,纯英文教学,就连入学考试都是全英文,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一体化,一学年的学费就高达十几到二十几万人民币,有众多明星子女曾在该校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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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地,在近日一家教育机构自媒体发布的“在上海,年收入50万以下不要读的贵族学校”的扎心文章中,我们看到,尽管是天价学费,但家长们仍是挤破头排队,只为获得一张入校名额。这些贵族学校中,除了优质的教学质量和硬件设施外,“独特双语和多元文化教学模式”的共同特点无疑是一块响亮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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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许多研究表明,会说双语的孩子在认知水平和语言能力上都比单语言的孩子更强。双语的孩子在学习不同语言时,大脑能逐步区分并辨析出相似和不同的语音、语法结构、词汇等等,在两种语言思维的切换中,孩子的记忆能力、注意力、决策能力和抽象思维都得到了锻炼和提升。

在研究人类思维的著名实验斯特鲁普(stroop task)中,要求参与者说出图中单词的颜色,难点在于,这些单词在图中的具体颜色,并不是单词本身表示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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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成人大脑的第一反应是阅读,其次才是识别颜色,而这项实验所考察的正是人类思维因干扰而产生的反应延迟,因为这与我们从孩提时期就接受的训练恰恰是相反的。

而双语人群最强大的能力之一正是抑制能力。因为经常在两种语言之间不停转换,大脑在应对相似的任务时就会更加熟练,控制能力更强。在Poulin-Dubois et al. (2011) 的研究中发现,24个月大的双语儿童在斯特鲁普实验中,无论是反应速度还是正确率都明显高于单语儿童,表明双语对认知能力的增益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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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同时,另一种反对的声音让家长们迷失了方向:他们认为,虽然双母语或多母语的孩子在语言,认知和逻辑上会有优势,但这同时会带来专注力下降和毅力变弱。

在这个英语始终为通用语言的世界,相信绝大多数家长都希望孩子能熟练掌握英文,只是他们仍在困扰,是否要让咿呀学语的孩子过早地学习另一种语言。

很多妈妈会着急询问孩子几岁适合学钢琴、几岁适合学跳舞,但关于外语的最佳学习年龄,至今在学术界似乎也没有得到一个定论。

儿童同时学习两门语言不会“混”吗,这样会不会导致最后两种语言都不伦不类的?家长们的担心并非无道理,早期的双语研究者也曾持有这样的怀疑。直到1962年,Peal and Lambert (1962)严格控制被测试的364个儿童的语言背景以及匹配其他因素,发现英法双语儿童的IQ测试比单语儿童的要高,而且这些双语儿童对于双语社会的态度更加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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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个中英双语的小孩想吃鸡的时候,Ta想的是 1.“我要吃鸡”; 2.“I want to eat chicken”; 3.“我要 eat chicken”; 4.“I want to eat 鸡”?

前两种情况中,孩子思考的语言只有一种单语言,而后两种情况便是中文+英文的双语言。

那么,这种双语言的思考过程会不会对孩子的大脑产生负荷,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呢?

其实,语言习得和语言学习是不一样的两种概念。语言习得是没有刻意地去学习语言的规则,而语言学习则是有目标性地学习。在当下接受过英语教育的成人中,绝大多数是按照“语言学习”而非“语言习得”,以至于我们学了十几年的教科书式英文,可能瞬间被一个00后碾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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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约克大学语言学系Marilyn Vihman认为,双语儿童习得语言既不是一套系统,也不是两套系统,而是通过一个“网络”(network),这个网络连同着两种语言。

双语儿童一开始都是从一个个单词学习的,但当词汇量到达50-100个之后,双语儿童的脑海中就概括出一个“模板”,将它运用在两种语言上面。模板会根据儿童听到大人的话里面的词或者某些语言特性出现的频率而有所不同,但后面的双语语言发展都是建立在这个模板之上。

而双语教育则是从孩子的兴趣和求知欲望出发,让孩子在对事物有体验的前提下,将多重感官经历信息深深地植入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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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双语儿童也有短板,比如词汇量。同是3岁的儿童,中英双语儿童的单语种词汇量,无论是和英文单语儿童比,还是中文单语儿童比,都要小的多,这也是为何有家长认为双语教育阻碍了孩子的正常语言能力。但这个差距会随着双语儿童年龄的增长而缩小。

显然,双语教育的环境无疑会对孩子语言能力的发展有好处,面对竞争激烈的世界,家长的这一出发点会让孩子领跑于他人。但这也需要根据孩子自身的发展程度来进行选择。如果我们给孩子的刺激的丰富程度大大超过了他的认知负荷,可能就会过犹不及。

害怕孩子输在起跑线而一直落后于他人的想法,太过于急功近利,毕竟,我们让孩子学习英语的目的,不是让他战胜同胞,而是更好地走向世界。这个世界上有很多高效的学习法,但孩子的童年只有一次。

PS

语言是从使用中获得,而非纯粹的课堂式教学,就像单词书永远只是一个工具,没有人会真的将它从A背到Z。双语教育更注重的是沉浸式体验,当我们在用一种新的语言和孩子交流时,需要让他看到、听到、感受到。

就像在牛牛成长的训练课程上,我们的外籍教练通常会用一些简单的英语词汇,指导孩子的每一步动作,对于其中一些复杂的句子,中教助教还会在一旁翻译。但很多时候我们发现,孩子在看到教练的动作、听到教练的语气后,已经能基本明白教练的指示,在运动的过程中无意间提高了英语能力,享受在玩中自然、有效、主动地学习。

当然,这样的教学方法并不一定适合每一个孩子,对于一些确实没有英语需求的家长,我们也会建议他直接选择纯中教课程。

语言是个认知的过程,尤其是幼儿这个还没有对世界形成完整认知的群体。他们是简单而单纯的,他们喜欢彩色的、活泼的、动感的,这是天性使然。让他们在最爱的游戏和运动中去体验语言的魅力,远远比填鸭式教学有效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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