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索瓦·欧容对希区柯克的致敬——评电影《弗兰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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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发现阿尔弗雷德·希区柯克电影中的“眩晕”时,应该发明一个医学术语来表达头晕,那种叮当作响的眩晕感。在电影《弗兰兹》里,弗朗索瓦·欧容的谜一样的新浪漫让人感受到涟漪般的韵律。我想,如果要是改写为小说的话,风格应该像极了爱丽丝·门罗的作品。

影片中,一位名叫安娜的女士位于爱情三角的顶点,类似于詹姆斯·斯图尔特的位置,她死去的未婚夫在一个底角里,一个名叫阿德里安的神秘年轻人在另一个底角与她发生着某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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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兹》的眩晕时刻毫无疑问是经过精心策划的,比如有一个关键场景,女主人公正悄悄地在卢浮宫艺术画廊中寻找线索。最后发现这部电影根本不是由希区柯克催发的(虽然他对最终影片的影响是不可否认的)。

相反,它的灵感之源在于一部鲜为人知的1932年恩斯特·刘别谦的电影《破碎的摇篮曲》,虽然它的情节的悬疑、神秘的重组是欧容惯用的,就像电影的下半部分一样,它在第一部分重新折叠起来,那种整齐的痕迹,就像指甲在石膏像上留下的划痕。

电影的开始设定在1919年的德国奎德林堡画廊镇,安娜在墓碑前悼念未婚夫。未婚夫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死去,电影就是以这位逝者的姓名命名。就像达夫妮·杜穆里埃的《蝴蝶梦》一样,这部电影开始就交代了某种困境,弗兰兹在故事开始之前就已经死了,但是他的死去困扰着所有牵涉其中的人,尤其是他的父母,以及与他们生活在一起的准儿媳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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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告诉安娜,一名年轻的法国人在弗兰兹的坟墓前献花。这便是安德里安,他显然有充分的理由去那里,虽然当他第一次在教堂墓地面对安娜时,他仍然紧紧地守住他的秘密。安德里安身材苗条,像鸟一样,有一个整洁的细细的小胡子,还有一张像书一样看起来容易,实则很难懂的脸。

在安德里安的叙述中,他和弗兰兹是巴黎结识的朋友,在那里他们一起拉小提琴,一起在卢浮宫中一起看马奈的画作(话说安德里安与安娜游泳后在池塘边的姿态与马奈的画作《草地上的午餐》里的动作造型酷似),把弗兰兹的美好回忆作为对霍夫梅斯特夫妇破碎心灵的疗伤药膏。欧容以严峻的黑白色拍摄这部电影,但每当关于弗兰兹的记忆突然爆发,画面就会闪现出色彩,就像脸颊轻微发红。当安德里安拉起小提琴时,气氛带有一种天鹅绒的质感。他和安娜私下里讲法语,就像她和弗兰兹以前那样——这是他们的“秘密语言”。在两位演员极好的演技下,这种互相说法语的化学效应就显而易见起来。其中,安娜的扮演者葆拉·贝尔在2016年就获得了威尼斯电影节新锐演员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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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最关键的问题是,安德里安叙述中他与弗兰兹的关系是真实的吗?答案在影片的中间点有了交代(这点也与刘别谦的手法一样)。之后的剧情带领着观众走向法国,一起去探寻安娜的蛋糕般甜蜜情感的下落。弗朗索瓦·欧容经过兜兜转转,又回到他自己的风格上。甚至世界大战的残酷还是在影片中留下了痕迹,比如霍夫梅斯特医生在酒馆里与邻居探讨到底谁应该为战争中死去的年轻人负责,这是一场有力且有意义的陈词。

《弗兰兹》可以说是一种带有淘气的作品,但这种淘气就是不寻常的心灵结构的反映。最后,观众心中的疑惑解开了,但是还是会忍不住再回味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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