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创业爱情 第三章：回忆不及防

原创小说/作者六红

第一章：木兰花之梦

第二章：深夜去见你

       疾驰的香槟色跑车，划过夜晚的宁静，划过凉凉的空气，划过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下起的绵密细雨，停在了一栋有些矮小的办公楼的路旁。

       高宇睿打开车窗，窗外的细雨闯入车厢，细小的水珠沾湿了他的发梢和眉睫。昏暗的雨夜下望着这栋旧楼，它的样子与过去并没有太大变化，除了比记忆中稍微残旧了些。马路对面的斑驳墙面上还有各式各样未完成又被覆盖的街头涂鸦画作。

       路上十分安静，偶尔车声呼啸，不见行人，衬托得这样的夜色有些萧索。空空荡荡的投币停车区域，只有他一台车停着，动着雨刷，刷着夜雨。

      高宇睿打开零钱柜，看到了索默准备好的二十筒硬币和一些零钞。副驾驶脚垫旁边放着一把备用伞。索默永远都是这么细致。考虑到这几天在L市一定会有投币停车的需要。加州的雨时常下的突然，所以伞是放在车内而不是车后厢。所有的细节都体现着索默的周到。

      起身投币确保车子可以停足够长的时间，高宇睿回到车里喝了一口拿铁，皱了皱眉，不太习惯没有咖啡因的饮品。但这经过底座保温的温热，倒是驱散了一些雨夜的凉气。分不清这寒意究竟是淋雨，还是因为感慨。感慨终于回到曾经的地方，一如以往守候在楼上的女孩，眼下他们的关系早已物是人非。这样的转变让他感受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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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她的直播节目还有两分钟。从机场一路飙车来到这里，就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见她。尽管他没有说，索默总是有拍一些她的照片传给他。他也默然不曾说什么。看着她从长发飘飘变成娇俏短发微卷，数次辗转从春装到冬衣。不变的是她笑容的温暖。如若真的相见，又该怎么相见？见面又该说什么？她还能记得多少他们的事情？

       也许此刻，她在楼上，他等在楼下。这样就是他们最好的距离。

       高宇睿默默关上车窗，感觉心脏涌起一股压抑不住的难以言说的痛楚。今晚，不过是如同多少个夜归的夜晚，在空旷的办公室，在独自一人的家中，在难眠的午夜漫无目的开车的路上，听着她的声音慰籍他的思念。

       不同的是，以往他们相隔一个太平洋，而今天他们的距离四年来从未如此接近，如果她还像过去翘首期盼能看到他，从窗外望，一眼就能看到他的车停在那里。她对楼下的他笑着，他在车里抬头温柔地看着。然后像以前一样在车里耐心等着，接她回家。而现在，抬头望向熟悉的窗口，不见佳人，只有灰蒙的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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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扬的音乐响起，电台里甜美悦耳的女声传来，弥漫在整个封闭的车里。这个空间只有他的呼吸，和她的声音，在一起。

      “爱情时光机，欢迎全球华人朋友收听。”

     “今天有人问我，为什么不说欢迎收听爱情时光机，要先说爱情时光机呢？因为我怕我才刚说完欢迎两个字，你就不收听了。所以我要赶紧先把节目名字念完啊。”

       她说完自顾自地笑，轻轻浅浅的笑声就是他时光里的钥匙，轻轻易就能开启尘封在过去里的所有美好和那些不忍唤醒的记忆。

     “嗯....我今天想分享一个严肃一点的爱情故事，我想他们身上展现的错过、困惑和抉择，都有你我，今天或者过去的影子。今天下午准备了好长时间一直在攒勇气呢。谁让我是这个电台的仅存的DJ呢。作为唯一的台柱子当然必须敬业又努力！”她的语气里有些紧张，但还是半开着玩笑。

     “完了出卖家底了。我不说大家哪知道我们电台还剩几个主播呢。对吧？说不定现在大家一听严肃的故事，就跑光了。是不？嗯，那我就讲给自己听。这样也好。”

   “毛绒绒也许只有你在陪我听我说话，是不？”她的声音明亮里传来一些惆怅，他也轻轻叹了口气，她又在想念她的猫了。如果没有记错，那只唤作毛绒绒的小猫离开她有十年了吧？她忘记不了中学时候养过的猫，是不是也能代表她心里也还有中学时代陪过她的人呢？他们一起面对过的痛苦，一起产生过的那段不敢回首的过去，还有最后这样两败俱伤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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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没有意义，其实他心里还是很想知道，他们之间在她的心里是否有留下了什么？他对她而言是否确实只是一个陌生人？如果问，她是会用明亮的声音对他说：你好啊，然后弯起眼睛浅浅地笑。还是会用那思念小动物的语气，略带惆怅地说，嗯，我记得你。

       高宇睿轻抿一口没有咖啡因的拿铁，却尽是尝到苦涩。宁愿她通通都不要记得吧。希望她紧握幸福，他只在不远处守望。彼此也算各得其所。她过着她的简单快乐，他自有他的宿命需要面对。这是最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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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故事的标题，叫做《刻骨铭心停在第十年》。女孩第一次见到男孩，是在一场欢迎大学新生的假面舞会上。”

       高宇睿一惊，差点捏碎手中的咖啡杯。心跳几乎漏停一拍。

       她，她说什么？！今晚饶恩恩徐徐道来的竟然是他们之间的故事！

       第十年...是的，他们已相识十年了。她已在他心里驻扎十年之久。无论是相爱六年，还是分别的这四年。她一直牢牢地占住那个位置。有过的那一切，对他而言岂止刻骨铭心。只是，他对她而言，也是刻骨铭心吗？高宇睿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和无法平稳呼吸声音。整个人都止不住在微微颤抖。

         “其时，她十六岁，高中生。本以为只是混入一场好奇的派对。却因此遇见改变了她命运轨迹的男人。”

       她的记忆，全部都恢复了吗？难道也包括......四年前的那一幕吗？

第四章：舞会初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