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那地,那老友

展阅河山,定点经纬,曾有一个“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梦,梦中少年鲜衣怒马执笔天涯四海为家,梦外栉风沐雨萍踪浪迹晓行夜宿。幸有老友如老酒,久而醇香。约定好的相聚,适时到来。

15日下午4时3分,到了重庆。于是,忘了前一晚的暴雨橙色预警与列车的晚点未定,只想在人海中寻找到一双熟悉的眼和一张在军训中晒黑的脸。然后他告诉我,他穿的是黑衣服……不怕,我穿的是白衣服,我就在原地等你。于是,40minutes过去了,他还没找到我,然后我右后转身200米,找到了他。后来我才发现,他近视,那天却没戴眼镜!因为刚军训会操表演完,换完衣服没来得及拿眼镜。

当初与他志愿一致,无奈造化弄人,两分之差,我到了他想去的安财,原本不喜辛辣的他去了重庆。但他遇到喜爱之人,我遇到深交之人,也算幸事。然祸福得失,尽留于时间评说。他在的是一座立体感与历史感兼具的学校,建在半山腰的学校让人在感受这座城市的热情之余不忘浇一勺油。与体温相差无几的室外温度,几百级的阶梯,近乎等于45°的坡度,足以让体内的能量流失,结晶成盐。而阶梯的磨痕,绿荫成片的古木,以及沿着地砖缝隙蜿蜒交错的树根则赋予了历史的气息。见微知著,由小见大。那座城市何尝不是如此。

西南有城,名为山,巴蜀有水,名为渝。一日风雷乍起,江水朔流而行,汇于朝天门。北者清,谓嘉陵,南者浊,谓长江。一方水土一方人,穿城而过的嘉陵江长江养育了这座独特的城市。重庆,没有西安的厚重,也无南京的华贵,更缺上海的财气,却多了一分原始的粗犷,一分心怀的博大,和一分历尽风雨后的沧桑。古时巴渝,南宋重庆,战时陪都。它低调,低调到人们遗忘了他的历史,危难时才想它,却也只能得到个陪都的称号,一如安史之乱时的成都,八国联军侵华时的西安和抗战时期西南联大所在的昆明。战乱过后,便极少再入人们的视野。

他说,这座城市只有冬夏,因为它的热度让人感觉不到春秋。骑车看过它江畔的宁静,徒步欣赏过它闹市的繁华,置身其中感受过它建筑的立体。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是一座适合恋爱的城市,江畔,轻轨,街角,阶梯等等,都让我拿来与恋爱对号入座。它没有“春有百花秋有叶,夏有凉风冬有雪”的逸然,也没有四季如春好时节的闲适。但它有它独自的格调,口味众多的小吃,彻夜不眠的长江……当然,最有特色的还是它的真诚与热情,让人难以招架。正如他一样。

与他之间,无总角垂髫之交,相识不过四五年。同乡?同学?朋友?早已模糊不清。 近日觉得,最让人拉开距离的一句话便是“你不懂”。幸好,很大程度上,我懂他,他懂我。这种懂是我随口一提帮忙他尽心尽力生怕做的不好,是一言不合便供我白吃白喝白住而我心安理得,是抢到直达票却退票陪我站票转车以至于意外晚点差点回不去家……有友如此,亦复何求?我们身边总有一些人,他(她)们是因你一句玩笑话便不远千里寄来的家乡特产,是复读补习时尽心竭力设计送去的明信片,是在你手机被偷时大骂你的那一声傻逼和给你打到卡上的钱……他们的名字叫做朋友,尽管很少联系,尽管多久才见一次面,但一旦相识,便是永远。

后记:向鱼问水,向马问路,向老友寻求一次次的温暖和归宿。有些人,有些事,历经风雨沧桑,度过流转时光,洗尽铅华尘埃后,才能愈加显得珍贵。只愿多年以后我提着老酒,我们还是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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