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里没毒（六）

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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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把我从梦里惊醒，起来一翻身就把手机给摔了。

＿＿是的，你猜对了，我在做一个春梦，正在偷偷的嫖娼，梦里我知道是在做梦，所以我十分大胆，正准备掏家伙，一场盛宴正要上演，被这该死的警报声闹铃给断了，我在白天就是个low，胆小怕事；不单单是打断了生活唯一的乐趣，而且在大冬天的我还要听着声音的命令起床。

＿＿其实并不便秘，我只是习惯在厕所蹲上半小时，拉泡屎作为一天开始的礼炮，蹲的时间长些显得有厚重感，有时还用我劲道有力的收扩肌把屎夹断成一节一节的摆成各种形状，要是遇到软屎，我就把他们拉成金字塔，但是今天超过半个小时了，却不见屎样，看着便槽里两滴晶莹剔透的的粘稠的分泌物，我十分沮丧，像自己满怀希望却生出了个侏儒孩子。

＿＿过去，每当屎拉好后，都会拉一点尿出来做个结尾，现在不这样，好久都没尿过了，双肾已经坏死，我起起这么早就是为了去医院做透析，像那些上了点年纪的中年妇女去做面部保养一样准时，从不间断。

＿＿街上已经车流滚滚，两旁的路灯昏暗又冷清，路灯混着梧桐顶着一片漆黑，我一个人在站台上等公交，四路车过了五辆了，却一直不见十二路车的身影。就是这样，公交就是这样，你等什么他妈就偏不来什么，我突然开始担心起来：这车是不是开翻了已经！？但好像又有点诅咒的意思，使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就在我内疚的时候，十二路就缓缓的开来了，像小学课本里读到的那篇十里长街送总理课文里的灵车那样缓缓的来，我一直不太明白早晨的公交为什么要开这么慢，简直就是中国十一大未解之谜，所以我就用司机没睡醒的理由来安慰我，大家都不容易，这么一想我就开心起来。

＿＿上车刷了卡，司机就大声的对我吼说往里走往里走。 操，挺精神的啊这！过道上有些站着的人，我习惯在车位，挤到最后时居然还有两个空位，这在公交车上很少见，有一个人就站在空位旁边，所以空位显得十分诡异，我没有马上坐上去，就站在旁边然后一直观察。

＿＿有一次早上也是这样的情景，一个肥壮的中年妇女看到空位后，急步快走然后一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座位上，过了两秒了后看见她突然一下子弹了起来，一转身看着座位骂到：日，全他妈劈是水！一看她肥硕的屁股，果真是湿了一大片啊。晚上下大雨恰又没关车窗，所以座位上兜了满兜水。

＿＿我整整的观察了三站路，都没发现任何异常，我就有了坐上去的准备，迈步向前，在我差不多转身落坐时，突觉背后一股冷风，一个秃顶的老年男人抢先坐下，我有点尴尬，又有点内疚和害怕，深怕他抢坐摔着碰着了讹我的话我就如掉进茅坑了，是没办法洗干净的，因为我和他隔最近 。但是从速度判断出来这老秃肯定是练家子，我稍稍放了点心，深感庆幸。不过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平时看起来软绵绵要倒要倒的，但在公交车上却身手了得，像换了个人似的，犹如神功附体。

＿＿我怕后门的空位也有人抢，所以我环视观察后才确认无人看上这个座位，才走过去座下，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哧的一声，车打门开了，你是不是以为我摔下车去了？我得告诉你你想多了，我并没有摔下去，而是他妈车门开了一股寒风吹得我直哆嗦，冷风直往裤管背心专，好特么冷，这还只是我遭受的一方攻击，另一处攻击来自冰冷的座椅，我温暖的屁股刚一落座，就被椅子的寒气控制了，迅速僵硬起来，然后感觉寒气顺势往里走，我的肛门瞬间收紧，接着就是我的睾丸，我明显感觉到它被冻成了细小的铁核桃，不多一会儿就失去了知觉，那一刻就是詹妮弗.劳伦斯来也无法解冻。我坚持了三站后实在受不了这股风，我起来挤到了车子的中间站着，坐公交大家基本上都会往后移，我却往前挤，被我挤到的人就恶狠狠的看着我，似乎都想吃了我那般，最差起码也要咬上我屁股几嘴，可能是狼人电影看多了，我一害怕就在心里默默祈祷：你们千万不变身，千万不要啊。

＿＿所以一路都提心吊胆的，简直脚趾拇儿都抓紧了，一路摇摇晃晃的终于摇到了医学院，我赶紧下车，总算安全到达。

＿＿远远的就看到医学院门口卖早餐的和买早餐的混在一起你挤我我挤你人挤人的黑压压一片，我正加入其中是有个声音在背后叫我，原来是透析室的护士，我跟她说，早啊！她说早，然后又对我说慢慢来啊你！然后就走远了，她是在慢跑，天快亮了，像鬼片里那些女鬼看到天空泛白时鸡在鸣叫那样，十分着急，她要赶紧到透析签到，迟到了可是要被扣工资的，这才是命啊！

＿＿我突然想起上次透析时有个护士感叹到，都不晓得白天是什么样子了，来的时候天没亮，等到下时天都又黑了！

＿＿我一个人突然笑了起来，对着街边的行道树，对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笑得像个傻逼一样。我怕吓着看到我变形的脸庞的人，于是我赶紧收起了笑容。

＿＿满街都是羊肉味儿，今天是二十四节气的冬至，可他妈我不吃羊肉，电梯口等电梯的人手提一袋羊肉粉，我试图非常努力和这股骚味作斗争。

＿＿然而还是没镇住，我败下阵来，我决定爬楼梯上十七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