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笔漫谈

往日再年轻的时候,不时会有这样的时刻,一个人在一间房间里,看着书或是码着字,突然就在那样的一刻,一股巨大的悲伤四溢开来,也就在那刻,不知是何种缘由,突然越来越难过,悲伤逆流成河,开始哭了起来。

然后一哭起来就根本停不下来,悲伤的闸门一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住,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涌出来,无论如何止损都无济于事。

一时之间会感叹世事难料,会唏嘘白白浪费大好韶光,会为那些求之不得而耿耿于怀。我曾也有过一个这样的朋友,她特别早熟,还在我们大多数人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时,她的脑海里开始有很多想法,比如看见花开花落会感叹于时光的流逝,看着身边的人走走出出她也会悲伤的无以复加,甚至于偶尔做错一个题目,她都会连带着思及很多往日的悲伤的事,然后开始哭着鼻子。

我那时候十分不理解她,觉得人生如此美好,为何要这般凄凄切切。后来,当我自己偶尔在某刻悲从中来无人理解时,自己也才真正知道那位姑娘当时的心里感受。

年关将近,周遭过年的氛围开始重了起来,逛超市的时候,看着墙上突然挂起了春联和一些喜庆的贴画,甚至于红包都是一沓又一沓叠被放在比较显眼的地方。

而身边的人开始准备回家囤年货,“回家过年”这四个字已经成为高频词汇,不时出现在大家的嘴里。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开始排斥回家过年这事。

小时候,最爱过年,一到新年就意味着可以吃很多好吃的东西,穿上新的衣服和很久未见的在外地的兄弟姐妹玩耍,更为重要的是还可以领很多红包,而且在这个时候,完完全全可以脱离家人的管制,肆无忌惮的疯玩。

就算是在学校时,还会有读书这块遮羞布,将那些将来会面对的问题都扎扎实实遮盖住,好像在学校只需要一心一意读着圣贤书,就可以两耳不闻窗外事。

而今,大学毕业,那些现实的问题都一下子汹涌而至,同学聚会就像是一场选美活动一般,各种明争暗斗开始袭来。

除此之外,还有七大姑八大姨永远得闲,问完工作情况就问年龄,工作这事他们动弹不得,但姻缘这事他们可是很有发言权。

原本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天经地义,但而今,感情和婚姻这本来都是易碎品,年岁渐长,人们早已不是当日你站在楼下苦等到天明,我在楼上感动的稀里哗啦的那个少男少女,不是你送束玫瑰我就感动涕零。这个变数太多的社会,任何一个变化都可能导致一场腥风血雨,婚姻分崩离析。

有位朋友,为了躲避每年年底家里声势浩大的相亲活动,每年一到年底,都先寄一笔钱回家,然后自己开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玩。

等是有家归未得,某夜在车站接一位从远方回来的伙伴,车站里人来人往,汹涌异常,而那日,天气苦寒萧索,风猎猎吹着,我站在出站口,看着一个一个走出来的人群,我旁边有位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男孩子,笔直的站着,不一会儿,出站口有了柔柔弱弱的女生走了出来,那女孩一看到男孩,二话没说,一把扑了上去,两人紧紧的抱着,久久没说话,许久,他们才有说有笑的离开。

沈从文曾说“我知道你回来,所以我愿意等”,可是若望眼欲穿,等到化为望夫石,那不如温一碗酒给自己喝。

就算酒不醉人人可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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