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05-04

向荣街的小姑娘

文/二强

旭儿仰望着高大的何大叔，刚才被大鼻子出事的消息吓的微微有些苍白的小脸恢复了刚才的粉嘟嘟。听了何大叔的话心里面踏实多了，何大叔掏出来十块钱递给旭儿说，侄女儿拿去吃东西，何倍儿倍儿我待会儿还有些事，改天有空请你吃饭啊，旭儿一看又是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会计又撒娇般的说。哎哟何大哥人家都好久没去成都逛街了，我们去逛一逛春熙路我买两件衣服吧。何大叔给女会计的事早已街知巷闻。旭儿接过何大叔的十块钱说谢谢你何大叔。等我余旭儿长大挣钱了我也请你吃饭啊。旭儿拿着十块钱和叶小贵离开了何大叔如火如荼的大铁厂。旭儿想我今晚要去叶小贵家借宿一宿，旭儿想起叶小贵的奶奶生活也很清苦，去年冬天送给叶小贵的腊肉叶奶奶也可能忍嘴待客了吧。兜里揣着刚刚何大叔给的十块钱。

旭儿不由自主的走到向荣街李三哥那里去了，李老三是向荣街卖猪肉的，人送外号“李马登儿”。秤平斗满是他一贯的原则，童叟无欺是他卖肉的肉格。比起收废品的王老幺那人格不知高尚多少纯洁多少。但说句内心话，李马登儿就没有王老幺有钱。王老幺这几年靠着我们崇庆县大建没，修公路桥梁盖高楼大厦，收了不少废品赚了不少的钱。听说都有几十万了，哎怎么说呢，“发展才是硬道理”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知了又在向荣街的梧桐树上知了知了的叫。旭儿仰望着梧桐树说，知了啊知了你叫的好烦哦，你一叫唤我就想睡懒觉。讨厌的知了还是不听我们向荣街的小精灵的话，依然不知疲惫的叫着，旭儿来到李三哥的猪肉摊摊上，几只肥硕的大绿头苍蝇在下午所剩不多的猪肉上时而落在猪肉上爬来爬去，时而敏捷的突然飞起因为它们害怕苍蝇拍。李三哥李三哥我要割肉，李马登儿对着旭儿说，余妹妹啊你应该叫我李三叔，你爸爸妈妈才叫我李三哥，我是你老辈子你以后要记住啊，，旭儿羞愧着小脸，小眼睛滴溜溜的转一圈又盯着手里捏的十块钱，问道李三叔宝腊肉好多钱一斤，李马登儿说都快要收摊的生意了，就给你算三块钱一斤吧，李马登儿说你再不来照我生意，只剩下这苍蝇子照顾我生意尽吃霸王餐，旭儿说我割八元钱的肉。李马登儿用庖丁解牛般的刀法，一刀割下刚刚八元钱，好大一块肉嘎嘎哦，旭儿付十元找回两元后对叶小贵说，我给你们奶奶送去，她可能好久没吃肉了吧，叶小贵满脸都是感动。声音很小的对旭儿说一声多谢了，旭儿背着她的红色小书包，上面好像印的是日本卡通片的图片，手里提着刚才割的猪肉，猪肉是我们崇庆县的本地猪，不吃半粒猪饲料。它们都是吃猪草和玉米面或谷糠，精心搭配用大柴锅煮熟才喂。肉的品质就不用吹了，一个字香两个字很香，宣传部长乌鸦嘴曾经说过，吃农村生态猪肉的孩子很聪明，考试容易得一百分，吃养猪厂饲料猪的娃娃很愚钝，考试容易得零分。

旭儿和叶小贵走在暮春的蜀州田野，胡豆都可以吃了，旭儿唱着我们巴蜀民谣“豌豆角儿胡豆角儿老子下田摘一角儿”叶小贵又高兴的唱“叮叮当卖麻糖 麻糖甜我豁你的钱 麻糖酸我就豁你的衣裳穿。两个小同学穿过一个个绿油油的麦田，今年的麦穗长势很好又是我们崇庆县的丰收年。今年大战红五月又够宣传部长乌鸦嘴吹一嘴。走过几埂田埂小路，旭儿来到了叶小贵的家，旭儿以前就来过但此时此刻，旭儿看见的除了心酸只剩下怜悯了，特别是小贵的奶奶，快八十岁的人了根本没什么经济收入。就靠喂点鸡鹅鸭子维持生活。小贵的妈妈都好久没音讯的。不知他妈在他乡还好吗，如果好的话请回来看可怜的小贵一下，苦命的孩子想你在夜里把泪落下！

旭儿想多了家家都本难念的经。突然听见一个轻微而不利索的脚步声，一位满头白发步履蹒跚的老奶奶背了一背兜竹笋壳回来，哦她就是叶小贵的奶奶。旭儿懂事的跑上前去招呼叶奶奶，，叶小贵的奶奶用她那昏昏沉沉眼睛打量着旭儿。问道小妹妹你是那家的闺女了我，，旭儿说我是向荣街白碾村余德校的幺女。我妈妈叫胡中秋，你认识吗，，叶小贵的奶奶轻轻的点点头，哦你原来是胡中秋的幺女哦，，我不知道哦，我老了记性不好了对不起啊小妹妹，说说笑笑的旭儿准备帮小贵奶奶把背兜接下放在柴圈里，小贵奶奶马上阻止说乖孙女儿，，你别碰这个“非惑人”非惑人指容易过敏”笋壳。我来说着奶奶就把一背兜笋壳倒进柴圈里，，旭儿知道小贵家里的光景一日不如一日。奶奶这么大的年纪也快撑不住了。哎，，，一声轻叹，，奶奶说小贵啊你快去给这个同学把你上次在余旭旭家拿回来的蜂糖给他倒点，，秋壶的有水倒点出来让这个乖孙女儿也尝尝余旭旭家的蜂糖吧，小贵说奶奶啊你眼前的这个乖孙女儿就是余旭旭啊，旭儿乐的呵呵呵的笑，，奶奶的记性的确不好哦，，是啊奶奶一个人撑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好难好难反正比李白的蜀道难可能还要难。小贵端来一碗蜂糖水递给旭儿，旭儿说小贵你给奶奶喝吧，，奶奶好累让奶奶坐下休息喝口水，小贵把一碗蜂糖水端到奶奶面前，，奶奶说小贵啊你让这个乖孙女儿也尝尝余旭旭家的蜂糖水吧，，旭儿连忙接过话来，说，，叶奶奶我刚刚就尝过了，，啊好甜哦我都喝一大碗了，，让奶奶你也尝尝了，，，奶奶好像口也渴了端起碗，连喝几口就完了，，小贵拿出刚刚旭儿在向荣街割二斤七两猪肉，得意的说奶奶你看这是啥子，，奶奶高兴的说是猪肉的嘛，，小贵啊你在那里来的钱割肉，我们都几个月没吃过新鲜肉啦。嗯不是去年你在余旭旭家耍，，，她妈妈看我们穷的可怜送两个腊肉给你，，我们就靠那两个肉过年。旭儿听见叶奶奶这翻话，心里也不是滋味，就说小贵啊快来我们把肉煮了吧，

小贵家的房子用柏木层板做，这座古老的房子可能建于清朝末年或民国初年，和向荣街的房子一样斑驳一样有故事。小贵家旁边有一棵特大的杨槐树正开着朵朵白朵，清香扑鼻旭儿很喜欢这种清香味，闻到杨槐花旭儿就像小鸟叫喳喳笑哈哈。小贵把火烧成熊熊烈焰，今天旭儿来煮饭，猪肉在开水里翻滚着澎湃着，加上一些农家小白菜一起煮。懂事的旭儿知道小贵奶奶的牙口不好，所以特意把肉炖耙点，好让奶奶多吃点，，一会儿旭儿炒的回锅肉好了，加上肉汤炖出来的小白菜味道真好。今天特意要让小贵奶奶多吃点，农村菜简单朴素份量足够味道巴适。饕餮盛宴开时，奶奶你多吃肉，宣传部长乌鸦嘴说过，多吃生态猪考试得一百分。奶奶多吃生态猪一定活到一百岁。呵呵呵呵旭儿在笑 小贵也呵呵呵呵的笑，，童年的笑是多么单纯的笑，不加任何色素添加剂，是最美最快乐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