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基里:灵魂医者

“瓦尔基里”即是希望。向《阿尔萨斯巫妖王的崛起》致敬!向《云图》致敬!

我能听见小草在哭,求求你不要踩它!求求你!

信仰,就像恐惧与热爱,是一种需要被理解的力量。当你察觉这是梦时,你才有救,梦里你想炉石,却不能这么做,因为梦也是现实,它真实存在。

生命的价值恰恰在于,它并非永垂不朽,生命因其有限而可贵,我之所以要在今天说这些,是想提醒大家,生即幸福,不要浪费生命照别人的想法活,要活出你自己的意义,为你珍视的事物奋斗,心无旁骛。即便最后未能如愿,至少我们曾精彩地活过。但是,在这之前,我需要你明白,希望,任何时候不要拒绝希望的力量。

醒来的时候,潮水退去,日光倾泻而下,彤红的皮肤沾满了盐粒。远处传来了吵闹声,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步步紧逼。像是某种巨大粗鄙的野兽缓步前行,兽群中不时发出一阵又一阵愤怒的哀嚎,声浪中蕴含着无穷的蛮力,人类猛然惊醒,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粗糙毛绒的滑稽脸。刺目的光线像精灵的弓箭,闪烁着锋芒接踵而来。他眯着双眼,摸索中坐起身。“醒醒!伙子。该走了。”人类显然刚刚苏醒,不明状况,向他投来问询。

“快走。他们追来了。” 滑稽脸身高不及他的一半,短小精悍的四肢,披挂着精良的铠甲,棕灰色浓密的胡须站了大半张脸,他是个精壮的矮人。

他站起身来,强烈的晕眩由上及下传遍全身,险些摔倒。炽热的阳光伸出修长的手指,带走了世界的色彩,同时也削弱了自己。放眼望去,天和地,地和海,海的尽头,所有的一切都融为一体,确切来说,那是灰烬——无尽的烈焰燃尽了世间一切,灰白的尘埃随风飘落各地,空气中弥漫着烧焦腐烂的气味。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这沙滩,俨然就是墓地,火药的硝石气味,鲜血的怪异香甜气味弥漫整条海岸线,疾病和死亡渗透大地,准确来说,这片土地已经死了。他稍稍环顾四周,了解状况。隐约中他只记得被几个奴隶抛下了船……啊,眼下的情况不妙啊,半座淹没在海水中的旧船暂时可以用来躲避,但显然这不是最佳地点。他又向远处眺望,嘴角露出一丝喜悦,但转瞬即逝。

迷雾在海面翻腾,像狂风暴雨中撞开窗户的帘子,在风雨中飘摇,胡跌乱撞,甩着雨水拍打着墙壁,包裹着秘密在海面掩映折射。无情的浪花拍打海岸,海与地的交界愈来愈模糊,某一瞬间,他似乎看到部落的战船千帆竞发,勇猛无畏地高歌猛进,向他们驶来。象征着部落精神的鲜红旗帜,在水雾中一起一伏若隐若现,历经风吹日晒却仍不褪色。他揉了揉眼睛,海面却风平浪静。他睁大双眼仔细聆听,却一无所获。但更重要的是,此地危机四伏,没有时间让他思考了,离海岸不远的地方,巨大的藤蔓缠绕着参天古树,盛开的鲜花以及他叫不上名字的植被,还有……还有一些奇怪的图案。他料想,这里应该是某个部族的领地,他好像在哪见过,不容多想,矮人拉起他,“跟我来!”跌跌撞撞地跑向森林。

凌空中一声尖啸——战士突然栽倒在前,矮人一个踉跄紧接着摔倒在地。“是死灵法师!”人类惊恐的大叫。

矮人顺着声音望去,那些长着人类的面孔,和他们穿着同样的衣服,他们中有些人护甲残破不全,有些干脆四肢不全,那些空洞洞漆黑的眼窝,嘴角挂着风干发黑的血渍,衣服上斗篷上,遍布墨绿色脓液,他们……这些人类士兵……哦!天呐!……他们变成了丧尸!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来者正是天灾军团的爪牙,他们又回来了!不——是比原来更多更多的——丧尸。矮人惊恐地指着丧尸后面说:“看!他们被恶魔奴役,邪恶无比的死灵法术在操纵他们。”

战士尖锐的目光穿过躯壳,死死地盯着死灵法师,他双手缓缓地旋起武器,高举头顶,做战斗准备。

“哦,天呐!你要做什么?”

“正义永存!为了洛丹伦的荣耀!”

矮人拿起火枪, 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说道:“哦,天呐,我们打不过他们的!他们人太多了。”

人类战士仍然目光锐利地盯着浮在半空嘴里念动咒语的死灵法师。

“哦,帅小伙,别他娘的冲动,听我的咱们快跑吧,你们的王子就在去斯坦索姆的路上。这里离那里不远,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啊,也许——恩,我是说,老天保佑也许我们可以……遇见援军……”

“比起苟活着变成丧尸……”

“听着小子,不要被复仇蒙蔽双眼,眼前这些亡灵天灾不值得你去冒险,北方冰雪覆盖之地,有更强大邪恶的力量在蠢蠢欲动,巫妖王正在觉醒,这些……这些只是来东部王国寻找傀儡的杂种,巫妖王迫切在寻找一个残破人格的容器供他栖身。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斯坦索姆,这是阴谋……这其中一定有天大的阴谋,在我弄清楚事情前,活下去!洛丹伦的士兵!活下去,就有希望。活下去,把消息带给你们的王子。” 矮人慌乱中,语无伦次地大喊大叫,语气中毫无感情可言。

战士把视线从死灵法师身上移到了矮人身上,他睁大了眼睛疑虑地看着矮人说:“阁下是?”

“他娘的,老子是艾泽拉斯探险者协会终身名誉会员,老子不是打杂的。“矮人自顾自地说着,顺脚踢飞了脚下的石子,”那群该死的老头,嫌我没有经验,让我做个跟屁虫,不采纳我的建议,现在,你看,这就是他们的下场。”矮人指着丧尸嫉妒地咒骂,顺手抄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

果然,丧尸群中,挤有为数不多的矮人,因为身高的缘故,刚才没有发现。

“可是……阁下所说……”

“哦,这个啊!哈哈!”矮人骄傲地挺起胸膛捋了捋打结的棕灰胡须说道,“我们的队伍追踪着一件宝物,“矮人狡黠一笑,“就在这附近山洞中,是我先发现的。这山洞据记载,里面住着灵魂医者,小子,灵魂医者知道吗?”

“恩?”

“白衣若雪,羽翼若水,微光相萦,云灵相绕……哦,等等,应该就这些了吧,什么他娘的狗屁修饰词,反正书上这么记载的,就长这个鸟样子。你可别小看它,这个鸟样子守护着灵体世界的大门,可以复活死去的人。我们……嘿嘿……我们想跟她偷学点手艺……嘿嘿。你知道的我们矮人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兴许它有什么法宝呢,是吧,我说,嘿嘿。”见丧尸大军挤挤攘攘在原地乱转,矮人胆子大了起来,顺手又投掷了一块石子。,正好打中一个……面目丑恶……身材巨大的……缝补怪!

战士急切地询问:“可是,阁下刚才所说?”

“他娘的,盔甲小子,“矮人被问的有些恼怒,他刚要弯腰去捡一块石头,“啊哦!上帝保佑!糟糕!”

缝补怪被接二连三飞来的石头激怒,拖着沉甸甸的臃肿肚子向他们逼近,只听——呼的一声,缝补怪抡起一人多高的巨斧砸向矮人,紧要关头,战士反应机敏,推开惊吓过度的矮人,左臂却被巨斧上的巨刺豁开了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哼——战士咬紧牙关强忍住剧痛,轻微地哼了一声。

矮人从惊吓中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来回踱步,“这……我跟你说过吧,让你快跑的,你不听,这可怨不得我。不过,你等着,我去叫救兵来。”矮人拿起火枪胡乱地开了几枪,撒腿就跑。缝补怪身上多了几个窟窿,墨绿色的脓液像一眼汩汩的毒泉,流淌进海水之中,海水瞬间失去了活力,甚至不再涌动,像停止了脉搏,阵阵恶臭在海风中回荡,那是死亡的气息。

战士,简单地包扎了伤口,单手持剑,横扫而过,左躲右散,缝补怪行动迟缓,巨斧一次次落空,战士发起了冲锋。缝补怪顿时脱了线,肥大的肉块哗啦一声分崩离析。

矮人瞧已经脱离战斗区域,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冲战士招手高喊:“盔甲小子,我去叫救兵了,打不过就他娘的麻溜跑,斯坦索姆再见啦,是只会他娘说话的乌鸦告诉我的,记得告诉你们的王子,越是力图杀死敌人,就越快把他的子民送入他们手中。”

战士没有目光坚定地看着死灵法师,怒火在胸中灼烧,他全神贯注地思索着如何能冲破这些蝼蚁,杀掉死灵法师。

矮人在一条山路前停了下来,他回头望了望战场,又抬头顺着山路看了看,气喘吁吁地拿出地图对照了一下,矮人嘴角轻佻地一笑,没错,这里就是灵魂医者藏身的洞穴,不然,让俺进去瞧瞧,兴许有什么宝贝救那个愣头小子。

他麻利地躲进山洞,山洞很浅,走两步就到头了,与其说藏有宝藏,倒不如说像是野兽的巢穴。唉——矮人摇摇脑袋叹了口气。我看还是赶紧走吧,丧尸来了可就无处可逃了!

此时,外面激烈的打斗声传到洞穴,矮人刚刚探出的脑袋立刻缩了回去,他在洞中紧张地盯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他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稍有不对的苗头,他立刻就跑,身上还有几包炸药,也许能逃出去呢,他细细地盘算着。

战士此刻被围困在丧尸中间,他挥舞着大剑做困兽之斗,从远处看,剑刃有些打卷了,上面还有几个豁口,战士,浑身是伤,好在丧尸不会思考,只能凭着本能机械地劈砍。虽然如此,战士依然经不住数量如此之多的丧尸围攻,动作越来越慢。咚——咚——咚,又一只缝补怪冲了进来,拥簇着丧尸向前冲撞,不时有丧尸被踩在脚下,咯吱咯吱,骨头碎裂的声音美妙而又动听。战士切削着脑袋,杀出重围,巨斧紧随而至,战士敏锐躲开了,巨斧再一次砍下,战士快步上前踩着斧柄腾空而起,战士在空中发起了冲锋。

此时,死灵法师的耐心已经用光了。“够了——”穿透力极强的声波从中心爆裂向四周扩张。“丑陋的人类,游戏到此结束。哈……哈……哈……”死灵法师沙哑的喉咙发出一阵狡诈的奸笑,他嘴里念动着咒语,舞动着魔杖,几道扭曲的暗影光束从紫水晶中迸出,把战士捆束起来吊在半空。缝补怪终于找到了玩具,撒手扔下巨斧,兴奋地攥住挣扎中的人类。

此时洞穴中的矮人,陷入了无限纠结的矛盾中,他做了很大的决定去拿炸药,可又缩了回来。他时不时抬头去瞧外面情况,摩拳擦掌犹豫不决。突然,外面传来凄厉的惨叫, 让听者都为之动容的惨烈。矮人双手颤抖,内心无比的煎熬,他下定决心了,出去救人!不能再让历史重演了。短短几秒,他回顾自己整个丑陋而又自利的一生。昨天,趁着大伙与丧尸扭打的时候,他悄悄躲了起来,他这一生,无数次目睹同伴,亲友在他面前死去,或被野兽袭击,或被山体吞噬,他们临死前悲彻的惨叫时常萦绕耳边,把他从梦境里赶走。他一直都是躲在阴影里的窃贼,一直都是!“去他娘的!俺就破例一次!”说着矮人抄起炸药桶往外走,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缝补怪不断地揉搓着这个脆弱的生灵,但这绝是让崇拜信仰的战士惨叫的原因。缝补怪狠狠捏着战士的胳膊,轻轻一扥,就像拉扯线头一样,拽断了战士的胳膊。矮人浑身一震,惊呆了。火药桶滚落在地,咕噜咕噜,滚到了石洞尽头——“轰!”的一声,爆炸了。地动山摇,山顶的岩石稀里哗啦往下坍塌,矮人棕色毛发被烧焦了大半,整张脸被烟熏的白刺刺的,“他娘的!这些破烂玩意儿!”矮人破口大骂。巨大的爆炸声,吸引了死灵法师的注意,他奸诈地笑着缓缓走来,矮人深知不妙,可现在……等等那是什么?天无绝人之路,刚才剧烈的爆炸竟然把山洞尽头的石壁炸出了一道裂缝,里面是空的,他伸手捋着胡须嘴角上扬,手脚并用敲打着石壁,使裂缝扩大。

死灵法师,走了过来,向上挥动魔杖,一道扭曲的光线钻进洞中,不一会,山洞内测的石壁开始融化,融化后黑乎乎的粘液沿着沟壑流淌下来,里面钻出细长的虫子,激动地摇动着裸露的肢体,拼命要从黏液中挣脱,想要噬咬它们的饵食。

矮人心惊胆战,不停地敲打石壁,捶击着坚硬冰冷的石壁,终于,他看到亮光了,他们更加卖力了,亮光越来越大,自由就在眼前!

白茫茫的光雾从缝隙中伸出怀抱,那一刻,他只觉无比地安详,昏昏沉沉中他睡着了,“沙啊……沙啊……”寂静的世界里,唯独这个声音让他心烦意乱,不知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整个世界丢失了色彩,一片惨白。他面前,伫立着一个巨大羽翼的生物,她“白衣若雪,羽翼若水,微光相萦,云灵相绕”一副天使模洋,矮人张大了嘴巴,激动地语无伦次:“你……你就是灵魂……鸟哦不……医者?”

羽翼天使伸手指向后方,矮人回身一瞧,原来他还在那个洞穴,可是,记得刚刚快要被巫术杀死了,真他娘的奇怪,哦,他在干嘛?

死灵法师满意地收起魔杖,回过神看了一眼缝补怪,微微地点头示意,缝补怪心领神会,张开血盆大口,黏液在口腔中拉开无数蛛网,手指捏着奄奄一息的战士往嘴里送,矮人不忍直视,抱头痛哭。羽翼天使轻声耳语:“还未到你的时辰,我将助你返回生者的国度。”

矮人犹豫着犹豫着断断续续地支吾“我不要!不要让我回去!”

地铁缓缓停下,轻微的晃动让我猛然惊醒,啊,做了个奇怪的梦!我抬头看站名,啊幸好没过站。我颤颤巍巍地扶起柱子,长时间保持坐姿,双脚有些不听使唤——是的,那个身材矮于常人的男子汉,刚刚站起便在人群夹挤中无法挪动脚步。回想起一无所获的一天,以及几个月以来的无限往复的每一天——“对不起,我们会考虑你的。”“回去等通知吧。”那是千篇一律的经过,那是可怜的活生生的人,那上是上帝的创造之物,从此无所凭依,无处栖身,只得随着岁月机缘东飘西荡。就像种在地铁里的水草,随风摇动,车停了,我也该枯萎了,所有的纷扰都留给地上的另一个我。

车门开启,水草们呼吸到了新鲜空气。纷纷涌出,我只能等待别人先下,而后我才能下,任凭我再怎样努力,也是没用的,谁让我天生矮小,况且我已经这样做了无数次了,这次也不例外,呵呵,不争先不冒进,天塌了有大个子顶着,哈哈,不碍事的,我的处事哲学就是这样。

滴——滴——滴——

车门即将开启,恩,我微笑着仰望车门上的指示灯,恩,没事的一定会顺利下车的……肯定的!呵呵,也不一定……也许可能……呃……好吧,但愿可以顺利下车,无数次惨痛的教训告诉我,能顺利下车实属不易。可不这样还能怎样?难道要和这些大个子争高?我刚刚冒出一点违背处事哲学的异端苗头,立刻便被气焰嚣张的另一个我打压剿灭。“听着,小个,不要去做无谓的冒险,难道事实还不够有力吗?哼哼!想都不要去想。”

我说:”是的,遵命,高个子大人。“

车门打开了,残酷的战斗才刚刚开始,躲在人群下面,满脸笑意幸灾乐祸地看着他们推推搡搡,正在谋划着,什么时机挤出去好呢?一双大手压住了我的脑袋,只觉得被狠狠地压了一下,“哦!该死!”顷刻间,人去手空。算了算了没事的。正在这时,后面人群攒动,“赶快给老子躲开”嗓音高亢激昂,应该是个魁梧健壮嗜血成性的绿皮兽人。我赶紧往边上靠,为了联盟,为了国王的荣耀,为了圣光……为了……哦……不!

“滚开!挫比!”

我向圣光虔诚地祈祷!圣光祝福我们!兽人竟然用他丑陋腥臭的手把我推开!我打了个趔趄还没站稳,可恶的兽人!我正要发作,后面紧接着跟上了四个瘦弱的年轻人,他们踱着小碎步,像一窝出笼的小鸡簇拥到门口,我想机会来了,跟着他们下车准没错。突然,左臂一阵酸痛,一个瘦小伙的耳机线挂住了肩带,他用力地扯着,头也没回,索性我借着力钻出了车门,抖掉了线头。

我四处寻找那该死的兽人,如你所知,早已逃之夭夭。猛然间回头,车内一双双眼睛在盯着我——没错,那个人就是我。 他们面露讥笑,是同情?不!他们是在找乐子!他娘的,这些欺凌弱小的杂碎!傻个子!他们眯着眼睛露出诡谲的笑,上下打量着我,而我他娘的却在拿手比划着长短,把刚刚被拉长的肩带调校整齐,他娘的,我感觉自己就像个滑稽的小丑。

我缓步走向出口,人潮涌动,哦不,这群该死的人类,该死的……该死的机械木偶——表情呆滞、动作矫健,目的明确的滑稽木偶。幸运的是,我是出站,他们是换乘,5号线两侧车门打开的一瞬间,木偶们像疯了魔一样冲出来,他们脚下生风,却不跑动,他们目光冰冷,望而生畏。我抱着双臂像一粒垫出水面的石子奋力地抵抗着,我尽力直起腰死死抱住泥土,可泥土却甘愿俯首臣服。

我似乎阻碍了他们前进,偶尔擦肩而过的滑稽木偶险些把我撞翻,我习惯性伸进口袋,想掏出手机解屏、锁屏,以此来缓解我那尴尬的窘境。空荡荡的口袋却向我阐述了一个事实,钱,没了。手机,也没了。我脑袋嗡地一下,我竭力稳定住情绪,紧皱的眉头伴随着因无处发泄的恼怒而扭曲的脸孔濒临崩溃——“啊!——操你妈的!”

我紧闭双眼,不再理会。任凭被当做异类。我时常想,是否万物的灵魂都来自同一地方,因为某种力量走上了不同的路,也因为肉身的关系限制了自身的能力,只有突破肉体才超越自我。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汹涌的人潮,会有善心的人儿停下为我祈祷吗?有一瞬间我想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肆意尽情地挥砍。“记住,我们是圣骑士。复仇不是我们的目的。如果激情变成了嗜血,那我们就和兽人没什么两样。”低沉坚毅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温和而慈爱的声音让我顿生寒意。

走出地铁站,我垂头丧气,精疲力尽,耸拉着肩膀,拖着沉重的步子,脑中回想着刚才的梦,到底发生了什么?

转眼间,我走到了十字路口,一辆疾驰而过的出租车,擦身而过,污秽的水幕,把我浇个通透,我彻底崩溃了,“操你妈的,傻逼!”我用最恶意肮脏的咒骂问候来往的车辆,尽管如此,我却动也不想动,任凭污水流过脸颊,淌进嘴里,我气势汹汹歇斯底里地咒骂。把这几个月求职以来琐碎恼人的怒火全撒在这里。某一刻,我在渐渐启动的车流旁伫立良久,望着出神,自然地脱口而出,“如果有一天我死在汹涌的人潮……”

“大哥哥。”

“恩?”我一脸茫然。谁在叫我,我回头去看,是个小姑娘,她的脸颊白噗噗脏兮兮带着淡淡红晕,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显然那是大人穿的,确切来说,不算是衣服,更像是裹布——白衣若雪,羽翼若水,微光相萦,云灵相绕。我默默念出这句话,与此同时,灼热的痛感从额头传开,仿佛久远的创伤仍未痊愈。一绺绺裹布缠绕全身,她伸出小手,手捧一朵洁白的花朵。

小姑娘示意我蹲下,凑到我耳边沙沙耳语,说:“大哥哥,我能听见小草在哭,求求你不要踩。”

我伸手接过递来的小花,和她四目相对,我努力透过我复杂的双眼去窥知她的一切,可是她明澈透亮的眼睛没有一丝杂质,她洁白无暇,仿佛灵体。

微风拂过,吹落了我手中的花朵,一阵清香扑鼻而来,那是我闻所未闻的味道—— 没有尘土、雾霾或戾气,抑没有腐烂、烟熏或死亡。

数月以来,我像一只徘徊许久被拿了獠牙的猎狗,觊觎害怕着离别,总在旧地方害怕新的一天,不想动不想努力,无限期地逃避。每天奔波千里,往来山川之间。投了无数份简历,去了无数场面试。无数声为了部落为了联盟的呐喊,还未出声即消亡于沉默,无数次与人竞争,却自觉后退一步。绝望,还未踏足,便想到失败。没有气量,却想爆炸,像个十足的蹩脚小丑。

“走了,瓦尔基里。”妇人招手,示意她跟上。我远远地望着她,颔首冲她致谢,妇人摆摆手,指了指小姑娘,微微一笑,她饱满的眼睛里满满的怜爱和救赎。

我望着她远去的身影“瓦尔基里”我嗫嚅着她的名字。

我一生都忘不了……

那个午后……

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的十字路口,在红灯将灭引擎启动的轰鸣声中,在我即将越过绿化带投向这川流不息的钢铁河流时……

我闻到了一阵芬芳, 没有挫败、孤独和绝望……

那是不属于这世界的味道。

她闻起来纯净而清新。

那是希望。

我们的生命,不仅属于我自己,从子宫到坟墓,我们和其他人紧紧相连,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每一桩恶行,每一项善举,都孕育着我们的未来,我不相信有什么天堂和地狱,轮回只在未来。

我们每个人,此生之中都会遭遇不幸与失败,不管前世抑或今生,冥冥之中是否都有一阵沙沙耳语,告诉你,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与现实和命运抗争到底。

注:

瓦尔基里(Valkyrie):魔兽世界灵魂医者的由来,瓦尔基里(Valkyrie)是服侍奥丁神的女战士,在北欧语中,是“身批狼皮的女战士”的意思。瓦尔基里们驾着坐骑,穿着闪闪发光的战甲,在战斗中引导着方向。每当战士们死去,她们就会指引着英雄们的灵魂来到 Valhalla ——奥丁所在的伟大殿堂。美丽的神仙姐姐带给魔兽玩家残酷的结果:她的帮助意味着损失25%的装备耐久以及10分钟虚弱时间。同时,也带来生希望,生即战斗,为了部落抑或为了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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