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4W6C】浮光血影

过完了几年毫无趣味的呆板生活，锦棉终于说服所有人，放下一切，坐上了飞神户的红眼航班。

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座椅周围弥漫的夜宵黄油面包的香气，夜晚的飞机，空调冷气也仿佛散发了一丝倦怠。这是好久不曾感到的放松。

锦棉歪着头睡去。梦中，她发现自己来到了飞机的卫生间，对着镜子笑了笑，然后从上牙槽附近取出了一枚曲别针，将它掰直，拿着一头，在卫生间的一处金属墙壁用力刮擦了很多下，她准备用这更加锋利的一头，划向手腕。就在刚刚点下去，准备用力划的时候……

一阵巨响，所有乘客都被惊醒了。她也猛然从梦中醒来，刚才的梦境，以及现在客舱内的一片混乱景象，让锦棉也愕然。这梦好似在哪里见过，绝不是第一次了。

坐在中部的几个乘客说，看到飞机机翼有一处在冒烟。

飞机剧烈颠簸，一会上下晃动，一会左右摇摆，顿时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叫喊声淹没了一切。

“乘客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代表全体机组人员非常抱歉地通知您，我们乘坐的飞机有一个引擎发生故障。为尽快着陆，保障广大乘客的人身财产安全，我们将备降于和歌山机场。为保证大家随时做好逃机准备，现在请大家……”

和歌山？那里哪里有什么机场啊？

到那里谁负责我们去神户啊？

引擎坏了？我看到明明是飞机翅膀在冒烟啊？

咱们是不是被劫持了？

谁是乘务长，出来说句话啊？

我已经写好遗书了。就这样吧，能活便活。

……

十分钟之内，客机上已经乱成一团。

一位男乘务员和一名彪悍猛男扭打起来。几个空姐抹着眼泪，四处鞠躬，道歉，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一些官方言辞，无非正在检测故障，会尽最大努力修复问题云云。

天已经朦胧亮起，我看到飞机下面的海面上，有着大片的红色颜料。这里有印染工厂，化工企业？海水污染这么严重？哦，不对，那是海豚和鲸的血，全是血！！

飞机在俯冲，加速，确切的是失速，她和别人一起带着氧气面罩，顺着窗外望去，看到的是愈来愈大片的，明显的云状血染的海水。

血液氤氲在大海之上，锦棉觉得，那好似一片片祥云，驾着它们，便可以飞去云天，离开人间……

她在梦中，看到了一头母海豚，旁边是正在被屠杀的海豚宝宝的尸体，微笑再次拂过面庞，她奋力地向海豚妈妈游去。

亲爱的，不要怕，我来了，锦棉在心中呢喃……

飞机的黑烟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弧线，触到海面的时候，激起了数米高的血色浪花，那一刻海上的金色夕阳，是一副不真实的画布背景，没有任何阴影。

锦棉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