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离婚背后(第8章)

她问我,“东子,你相信爱吗?”我不知如何回答。她又问,“他还爱我吗?”我更不知如何回答。她拭去泪水,说对不起,让你为难了。此时响起了肯尼·基悠扬的萨克斯《回家》。我说,“你还爱他吗?”她眼神空洞,记忆回到多年前的那个冬夜,眼泪落进冰冷的咖啡。她端起杯子望向窗外,我抬头看见光滑的杯底,那上面留有她淡淡的幽香和浓浓忧伤。不知她会不会和十几年前一样,再让泪水在寒风中飘洒。她走了,伴随着《回家》不知道去了哪里,出门时带响风铃,把她从回忆中惊醒。我独坐冷清,周围空无毫无一人。

坦然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坦然出生的第二年,也就是1996年,他当上了销售部经理,我是分享他喜悦的第一个人,他高兴的像个孩子,抱着我又蹦又跳,让我以后叫他徐总,我说,“好,徐总好。”他突然变得腼腆起来。自从他当上经理后,我去找过他两次,一次是路过,另一次还是路过。

同年,我因一次交通事故,被人打的钻进车底不敢出来,他提着菜刀杀将而至,最后我俩被人家追着打,后来才知道我们惹上了一个富家公子。我说,你一个人也敢来?他笑笑,抽了口烟抬头仰望苍穹,说,男人可以被打倒,但不能被打败,当时听得我热血沸腾,总想杀将回去再干一架。多年后,那个把我打的钻进车底不敢出来的富家公子被他打得只剩下半条命,后来居然成了徐鸿儒的小舅子,但好景不长,最终自掘坟墓把自己送进高墙之内,他说这是报应。

“如果我也被人打的满地找牙,你会不会帮我。”我说会,他说,东子,如果真有这一天,我希望你远走高飞。说完我俩就笑,看着流星划过夜空,伤感落满一地,砸的长安路霹雳巴拉乱响。当时我们没有任何社会地位,属于穷人当中的自命清高的穷人。我们没有任何可以和别人抗争的资本,就连力气都不如别人大,那个时候选择逃避是对的。

到后来,他成了真正的总经理,而且还成了董事长,反而不习惯我这么称呼他。我有时叫他徐总,有时叫徐哥,有时什么都不叫。那时候我们一起吃饭桑拿泡小姐,我从未买过单。他经常陪我喝的烂醉,我陪他喝到肝胆俱裂,胆汁在嘴里发酵,然后躺在长安路上亲吻这片热土,满鼻子焦糊,像女人下身的骚味。

有些事可以逃避,有些事逃避不了。坦然的出生就是无法逃避的,梅沁仪出院那天,我抱着襁褓中的坦然如履薄冰,梅沁仪艰难的迈着步子,身体摇摇欲坠,豆大的汗珠在额头上乘凉,她看了看襁褓中的婴儿,眼神尽是关爱。那天,他陪客户喝得舌头发直眼睛发绿,一杯杯烈酒灌进去,五脏六腑都在燃烧,我扶着他一路向南,他走的很急,边走边嘟囔着什么,他说要给梅沁仪一个家,一个温暖的家,我说安个暖气不就温暖了吗?他把胸口拍的咚咚响,没等说话,哇的一声,整个世界充满酒的味道,那一刻,我觉得他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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