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记|幸福的“上学记”

经多个老师推荐后,我去图书馆检索了《上学记》的书号,在一排排书架中穿梭,最终在最后一排找到了它。阳光透过窗户一角照在它的身上,书脊上的书名已经脱落,夹在一堆老旧的书中,能找到它让我惊喜不已。

《上学记》的版权归属于三联书店,第三版是紫色绸面封皮,图案是旧时学堂,很贴合书名。书本拿上手就让人安静下来,这是一本需要慢慢品味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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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记

由于是何兆武老先生口述,文婧女士组稿而出,所以读时倒不像在读,似是有位老者在耳边轻轻的诉说。

老先生一再强调这只是一本个人回忆录,切不可当做学术著作来研究。学术是要考究的,回忆却是主观的印象。但在我看来这不仅是老先生个人的回忆,还是一个时代的写照。我仿佛又看见了历史书上记载的文字,只不过这一次形象生动,有血有肉。

正如老先生所说这本书是“信口闲谈”,从1921年谈到1950年,从湖南谈到台湾,从年少谈到而立。无论谈到什么,幸福的语气洋溢于文字。

我想幸福的条件有两个:一是个人前途的光明、美好,可是这又非常模糊,非常朦胧,并不一定是个明确的目标。另一个方面,整个社会的前景也必须是一天比一天更加美好,如果社会整体在腐败下去,个人是不可能真正幸福的。

这两个条件在我上学的时候恰好同时都有。当时正是战争年代,但正因为打仗,所以好像直觉地、模糊地,有非常肯定地认为,战争一定会胜利,胜利以后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好的世界,一定能过上非常美好的生活。——何兆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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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先生

葛兆光先生认为老先生的幸福是圣洁,是日照高远的觉悟,是不断拷问与扬弃,是一种通过苦恼的欢欣,而不是简单的信仰。这样的幸福在我们这一代是少见的,因为我们太过安定,太过自由,未经太多苦恼却学会了无病呻吟。

《侣行》第三季里,梁红问270枪炮和信仰哪个更有力量。我想阿富汗老兵阿里给出了答案。他说:“我希望明天早上,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能够看到一个没有战争阿富汗,看到一个没有武装冲突的国家。充满正义,法律完善,没有腐败的国家。每一场战争开始的时候,当它开始之时,就意味着会有结束的那一天,我们把战争的结束称为和平,而我相信那一天会来到的。”

是啊,那一天一定会到来,到那时候,他们不用担心身边的飞火,可以有稳定的工作,孩子们不用在屋顶放风筝,女人们也可以接受教育。在我生活和平的今天,还有人朝不保夕,相比之下我是幸福的。毕竟我们所抱怨的今天是许多人期望却永远到不了的未来。


文婧女士说她是幸福的,却不快乐。老先生那辈人是不幸的,然而在战乱、混乱、错乱之下,他却可以活的释然,愁苦中捡起的是希望,无奈中发现的是有趣。我想那样的不安岁月里书籍一定是一味良药。

老先生认为读书最大的乐趣在于自己精神上的满足,而不是一种世俗的荣誉。这让我想到高中的一位同学。在高三最紧张的阶段,当所有人埋头在卷子中奋笔疾书时,总能在教室的角落里看到她安静的读着一本课外书。她的成绩在班里不算太好,但那样从容的微笑是我们未曾感受到的。读书是一方良药,却不是补药。书籍对于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角色,之于我它是妈妈的手,在我无助恐慌时抚慰着我。

这本书的正文早已看完,唯独留着后记不肯翻阅,像相见恨晚的朋友不忍离别。文婧女士也曾这样,“贪心”的不愿那么快的结束与老先生的谈话。但正如她所说,听过的话还可以再听,那么读过的书也可以再读。

我要把书还会书架了,它还会与更多的朋友相遇。会有人像我一样在角落的阳光里发现它,而它像老先生一样不争不抢,从容淡定的看着这岁月静好。

最后,朋友。遇见它让我感到幸运,也很幸福。如若你还没翻开它,对你的缺失我感到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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