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喇叭

拐角处,

长满了杂草,

狗尾麻花,

还有不知名的。

绕过那片红土地,

站着个瘦小的女人。


麦田里的穗儿,

修长的脖上长出了喉结,

散发了一股青涩的味道。

新生的那株喇叭花,

湘江的女人,

常来嘀咕它,

不让人听见。


巷子里,

没了脚步声,

杂货店打佯了。

最后的半截蜡烛,

与风而逝,

枕月而眠,

熄灭了,熄灭了那盏永恒的心灯,

在这赤黑的夜。

墨色来袭,

将夜包裹成襁褓中的巨婴,

严严实实,已看不清,

它冷漠的脸庞,

褶皱的衣襟,

紧锁的眉尖,

更不用说去触摸,它强有力的臂膀,

牵它到黎明的彼岸,

看风吹麦浪。


它来了,

手里拽着一把大剪子,

说是给小喇叭剪头发用的,

就这样开起了玩笑。

雨撸过露的爱巢,

强吻了角落里的泥草,

那株喇叭花葬在了,

后山的花石旁。


花椒姨家的二郎神,

上窜下跳,

大大小小的狗儿,

在郊外的小坡上阵阵厮吼,

吓坏了全村人。


乌鸦大叔倒挂香樟枝头,

咕咕呱呱。

被设定的情节,

咒语般出现,

不听梧桐叶的挽留,

不管海的哭啸,

如子弹迸发,

击中了小喇叭的心脏,

小喇叭停止了呼吸,

睡了长长的觉,

留给风的惋惜,

只剩下水的低吟,

枯树吱嘎作响。


被车撵过的痕迹,

狠狠的扎在了心上,

模糊的记忆,

封存了已久的烙印,

炽痛的伤口,

没愈合,

血液还在流淌,

冲进了黄浦江。


等待一场婆娑雨的出现,

却不知怎样诗情画意的表达。

课本里的对仗比兴夸张,

有些抽象,

绞尽脑汁的回想,

用尽全身力量叙写,

雏菊,落雁,碧波,金柳,

河畔的点点,星宫的滴滴,

想了又想,走走转转,

终究写不出藏了很久的心诗。

轻轻的它走了。


丝瓜藤蔓在风中摇曳,

无形的牵挂,

沿着风筝线被扯的很远很远,

穿过了云层,

走进黑洞,

消失在视野里,

埋葬埋葬。


女人眼神有些迷茫,

听说她儿子就叫小喇叭,

在一场事故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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