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录 ·青春巷子 上 一 章 ·憋屈的梁衡
文 / 水木刅 故事简介
愿得一人心
1.
我爸对我提着一袋书回家的行为很是满意，虽然他对这几天频繁的短信提醒搞得心惊肉跳的，但此刻他一脸的欣慰，竟丝毫没看出我心情不好。
我只好一直阴沉着脸，而他却喋喋不休地找我说话，对此我只好强颜欢笑，不想把这几天刚缓和一点的关系再次冻僵。
“你好像心情不大好？”我爸一副和我长谈下去的架势。
“嗯。”
“那就说出来，反正我也没啥事，正好可以给你分析一下！”我爸一屁股坐在我的电脑桌前，拿起鼠标摆弄了几下，觉得无聊便开始翻看我买的新书，陡然间屋子里变得很是尴尬。
我很无奈地看着他装模作样地当个文艺青年，心里早就巴不得他赶快出去，最好别搭理我，让我独享孤独。
现在我脑子特别乱，夏雪和陈然带给我的烦躁如火上浇油般，小火苗一窜一窜地往上冒，此刻我急需静下心理清一下思路，奈何我爸没一点眼力。
“爸，你能出去让我单独待一会儿吗？”我终于受不了了，只好主动出击。
“怎么，碍你事儿了？”
“嗯，我要看书了，需要安静！”
“安静个屁，看书，越看越不正经，你说，这几天到底干嘛去了，阿，买书、买书，就搞回来这些玩意儿？”说着说着他就来脾气了，我越发觉得早两天把他卡里的钱转出来是个极其明智的决定。
“怎么了，我又哪儿得罪你了？”我没好气地回道。
“荒唐！我对你简直失望透顶，你自己看，看完好好给我解释一下！”我爸气的脸都变形了，砰的一下把书一股脑儿全扔到床上，差点没砸到我。
2.
我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见我毫无反应，只好拿起一本晃给我看，我不大想看，他便又发起火来。
“这是什么，《永失我爱》——阿！你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些不健康的东西？还有这本，《琼瑶文集》，太让我失望了，你的品位难道就是这样的吗，你可真的让我灰心，没想到啊，这才几天时间，你就堕落了！”
我爸说出《永失我爱》的时候，我还不觉得怎样，因为压根儿我就没看过，只是名字暧昧罢了，可琼瑶是他么怎么回事，我立刻想到可能是MISS陈胡乱塞在里面的，她竟然这样陷害我，为了多卖两本书至于这样处心积虑地和我聊天转移视线吗，此刻我笼统的把她跟她妈划为一类人，美好的面容瞬间变得丑陋了。
“至于吗，琼瑶是买给我妈看的，再说，也不是我要买的！”我开始说瞎话。
“你就狡辩吧，还不是你买的，不是你干的怎么在这儿，难不成还是你偷的吗？”
看我不解释，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满脸伤感地说道：“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沦落到这一步了，你身上没钱吗？”他给了我张卡，就为了肆无忌惮地指责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如此武断地下结论，能理性一点吗，从小到大我最烦你这一点，无论什么事儿都不给人一个解释的机会！”我也处理了愤怒，其实我也是个受害者。
听我这样说，我爸脸上稍微尴尬了一下，但一个男人的自尊又促使其捍卫自己的结论，他口气生硬地让我给个解释，我便把下午去买书的情节完完整整地给他复述了一遍，他听的很认真，尤其是听到MISS陈的老公是某个局的局长时，两眼立刻放光，饿狼一样的表情，看的我想当无语。
3.
“照你这么说，这位老师的老公还是某个局的局长？”他立刻平复下来心情，其实我很看不惯他这个样子。
“你管人家是哪个局的局长干什么，难道你心里就不感到内疚吗？”
“我有什么好内疚的？”他满脸疑惑。
“因为你武断的结论让我受伤了。”
“呦，你就这么脆弱？好了，既然是你们老师推荐的，以后多去交流一下！要和她搞好关系！”我爸陡然换了副面孔，让我很不习惯。
“爸，我很看不惯你这种很现实的样子！”我扔下一句话便不再搭理他，他一直追问我MISS陈老公到底是哪个局的，一开始我闭上眼睛装作什么都听不见，可惜他太过坚强，最后我只好让他去找老刘打听情况，听我这么说他便不再说话，屋里空气很压抑，也不知他在思考些什么，反正在椅子上默默坐了好久。
最近他有事没事老往李想家跑，我几乎都看不到李想，他倒好，天天见，每次回来总是话里有话地说李想怎样怎样，李想家里有多少钱，她爸事业干的多么多么好，我妈也趁热打铁，让我多和李想来往，最近我越发看不懂他俩了，一会儿让我不要早恋，一会儿又仿佛在暗示我抓住李想，也不知他们到底图什么。
我在伤感和纠结中度过了极为煎熬的一夜，第二天醒来还神情恍惚，心里有千万种不甘，决定先给憋哥打个电话，问问陈然的情况。
“梁衡，出什么事儿了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很急促的声音，是韩佳倩接的电话。
“好吧，是不是这么早给你打电话，很不习惯阿？”我在电话里肆无忌惮地开着玩笑，心情也随之好了一些。
“混蛋，这么早打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儿了呢，吓我一跳。”
“你的手此刻是不是放在胸前？”我被韩佳倩动人的话语勾起了蠢蠢欲动。
“你可越来越坏了，不想理你了，挂了啊，我要回去睡觉了。”韩佳倩见怪不怪地回道。
“别——我找憋哥有事儿，你帮我喊他一下。”我赶紧说出重点，生怕她把电话挂掉。
“阿，我哥没在家，昨晚就没回来，我也不知他在哪儿鬼混去了？”韩佳倩这样一说，我心里顿时一惊，这么说昨晚只有她跟陈然呆在一起，陈然真是个混蛋。
4.
“陈然那个混蛋呢，我跟他没完！”我在电话里气愤地吼道。
“我去看看阿，应该还在睡觉，你不知道，昨晚他一直缠着我，这人太不要脸了！”韩佳倩仿佛很兴奋。
“你别去，谁知道这孙子是不是脱得溜光，不是，韩佳倩，你就不能让他滚蛋吗？”
“你这是在吃醋吗，哈，昨晚他还偷看我来着？”韩佳倩口气很俏皮，搞得我心灰意冷的。
“他偷看你洗澡了？卧槽，真该报警给他抓起来。”
“好吧，逗你呢，他只不过缠着我聊天，没你想的那样，我向你保证，我和他绝不会有事儿，他压根儿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韩佳倩又叹了口气，她是在让我安心吗？
“拉倒吧，我现在到你家看看再说。”我准备挂掉电话。
“哎，别挂，陈然昨晚也没回来，他跟我哥一样，也不知在哪儿鬼混呢，刚才我是故意骗你的！”韩佳倩这样说让我心里稍微好受那么一点，但旋即我意识到昨天他一直和夏雪在一起，俩人有说有笑的情景再次浮现眼前，让我越发郁闷，陈然昨晚不会和夏雪呆在一起吧，我不敢沿着这个念头往下去想，这不仅荒唐甚至有些可怕。
“梁衡，你怎么了？”见我好久都不说话，韩佳倩问道。
“他没在你那儿我就放心了，对了，你哥今晚要是还不回家，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找他有事儿！”我不想把陈然和夏雪的事儿告诉她，主要是觉得这事儿没必要扯上她，只会平添我俩之间的烦恼，况且也扯不清。
“平时你可不搭理我哥，又在动什么坏心思了？”她的语调特别轻佻。
“你哥要是不在家，我就过来保护你，你一人在家我有些不放心！”我大言不惭地说道。
“你打算怎么保护我？”韩佳倩就是个妖精，她是故意让我欲罢不能。
“你睡觉时我在一边看着！”
“混蛋，梁衡你真下流！”韩佳倩骂道。
“你想多了，我只是说我在一边看着陈然！”
“滚，不和你聊了，我要睡觉了。”虽然她这样说，但丝毫没有要挂断的意思，我却心中有事儿，只好先挂掉，只是在挂掉的瞬间，话筒里突然传出四个字——我想你了！
5.
其实我何尝不是如此，现在我精神困惑，所有烂七八糟的事儿都搅在一起，脑袋有种要炸掉的感觉，此时此刻我急需韩佳倩的安慰和支持，可内在的缘由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告诉她。
挂掉电话，我出了好一阵神，见我穿着秋裤站在那儿，我妈猛的大喊一声，吓我一大跳，她这么大年纪了还和我开如此幼稚的玩笑，让我心里越发堵的慌，只好无语地回到卧室，准备睡个回笼觉，但无论怎样都睡不着，只好匆匆洗漱一番，刚准备下楼，我妈便拦住问我去哪儿，我说找李想学习去，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她怀疑我是去找蕙子。
“我真的是去找李想，你不让我多跟她交流一下吗？”我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我知道，昨天送给妈妈的琼瑶很不错哦！”我妈又开始装年轻，看的我毛骨悚然的。
“你喜欢就好。”
“太喜欢了。”
“恩，可是我爸说看琼瑶书的人都比较肤浅，品位低下！”我不怀好意地说道。
“你可以滚了，我找你爸算账去。”
“你也别生气，我爸平时就那样，自己没文化还不让别人看书，你悠着点教训他！”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下了楼，直奔李想家而去，站在她家楼下，我在犹豫是大声亮一下嗓子还是上楼，她爸妈最近一直在家，我觉得惊扰他们不大好，正准备往楼道里走，李想突然在二楼挥着手冲我喊道：“梁衡，梁衡！”
我看到一张异常动人的脸庞，是如此的明媚动人，连笑容仿佛都融化进我心里了。
李想下了楼，我在远处一直看着她，细腻柔滑的肌肤让我不受控制地悸动了一下，她的小手在我眼前晃动了几下我才回过神。
“走神了！”
“想什么呢？”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心里的郁闷瞬间减轻了一大半。
“你穿上高跟靴子让我很有压力。”
“好吧，要不我上楼去换双平跟的？”
“那还是算了，你这样挺好的，就是会让我莫名其妙的走神！”
“恩，那个我在你前面走，你看不到我就不会走神了。”李想坏笑了一下，眼睛弯成一道很优雅的弧形。
“还是别走我前面，那样我会更走神，咱俩还是并排走吧，一起去吃早餐去，我有好多事儿想和你说。”
李想要是走我前面，她穿的黑色紧致打底裤虽然被风衣遮住了一大半，但背影还是很诱人，高挑性感，我看不得这样，况且只能看不能摸，简直是种折磨，尤其刚才被韩佳倩撩了好一会儿，此刻满脑袋都是欲望。
6.
我俩照例去那家常去的店子，油条师傅看到我都没好眼色，好在我已经习惯了，对他寒冷的目光无所畏惧，李想跟我站在一起，满脸含笑地看着大师傅抻面，此刻我竟冒出一种很荒唐的念头，要是能和李想长年累月地一起出门吃早餐该有多好，我要是陈然，绝不会再爱上其他姑娘。
吃完饭，李想抢着付钱，鬼使神差地我竟然拉起她的手放我兜里，可等我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很尴尬了，好在她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我掏出大把的零钱，那师傅擦了擦手数了半天才憋着气放进抽屉里，我和李想赶紧离开，真心不想看到他那张很不耐烦的嘴脸。
“对不起了，李想，刚才我——”
“刚才某个家伙偷摸了我一下！”李想脸上看不出生气的神情，我有些回味她芊芊玉手的滑腻，现在还在留恋。
“我那是情不自禁同志式的问候，你别介意！”
“好吧，把手伸出来！”李想的话让我有些诧异，但她坚定的目光让我无法不照做，她很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我身体一震，她的脸上又浮起笑容，我贪恋这个女孩儿的一举一动，她是如此的美好，简直令我神魂颠倒。
我俩手牵着手漫无目的地闲逛，此时我还没有想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因此无法问李想陈然和夏雪的事儿，她也不说话，她对我像好友重逢一般，而我却像是初次牵起恋人的手，心里翻滚的厉害。
“梁衡，你有心事儿？”
“恩！”
“很多事别放在心上，你这个家伙看着豁达，其实有时候挺较真的。”
“怎么说？”
“你喜欢我吗？”她竟然这样问我，我像傻子一样的点点头。
“你喜欢夏雪吗？”我受不了她询问的目光，虽然如此温柔，但是我仍旧点点头，不好说什么。
“蕙子、韩佳倩呢？”我要崩溃了，只好点头不说话，她叹了口气，好半天没说什么，我的手心都出汗了。
“这就是你较真的地方！”她这样说我有些听不懂，但我无法去问。
7.
“你喜欢陈然吗？”沉默了半天，我突然轻声问道。
“喜欢。”
“还有——那个？”我说不出口，生怕听到悲伤的结论。
“我无法回答你，只是我俩什么都没做——你应该——懂是什么意思！”见我不说话李想忽然这样说，我停下来惊讶地看着她，我的心里有着一个涡轮在搅动，血液都要沸腾了。
“这或许就是男女有别了！”我忽然明白李想的意思了。
“你太执念了！”李想下了一个结论，我却无法反驳，而且无从反驳。
“可我对她们包括你，都是——”李想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她面对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情感，使我无法再说下去。
“昨天我去买书，看到陈然和夏雪了。”我轻声说道，李想手微微哆嗦了一下，我心里苦笑，陈然到底不一样，如果当初我先遇到她，境况会不会不一样？
“喔！”
“他俩有说有笑的一起去了书店，没看到我。”
“恩。”李想神色平淡，脸上依旧带着笑容，只是阳光慢慢渗入云彩里了。
“我想追上去问个清楚，但还是没有勇气，以前我不这样的？！”
“恩。”
“昨晚陈然没在憋哥家住，我担心他和夏雪——”我没有说下去，李想忽然脱口说道：“夏雪只喜欢你。”
“好吧，李想，你别激动。”我忽然抓住她胳膊说道。
“真的，梁衡，有些事儿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我只告诉你夏雪她喜欢你，喜欢的都要失去自我了，失去自我你懂吗？”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却依然点了点头。
“你对陈然也这样吗？”我不甘地问道。
“无论怎样，我都是李想阿!”她摇了摇头，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而我知道她说的是假话，如果真有一天，需要她为陈然付出一切，我想她会毫不犹豫地做出选择，而且绝对是义无反顾，她在我面前说了谎，我却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次牵着她柔软的手，她轻轻靠过来，我俩各自有种很特别的心情。
“李想？”
“恩？”
“陈然其实挺爱你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李想眼巴巴看着我，她现在流露出小女孩儿的神色来，我看着都心疼。
“我是说我理解陈然，就像他理解我一样，他或许不承认，或者没说过，但我始终相信我俩彼此交心！”
“好吧，你俩交心去了，我就找蕙子过去。”听我这样说，李想竟开起了玩笑。
“好，你和蕙子过，我也和蕙子过。”
“想得美，你这个家伙，太坏了。”李想脸上又带出笑容来，我爱看这张时刻带着笑容的脸，看到她，我对未来都会生出巨大的信心和勇气，她是我勇往直前的原动力。
8.
我俩不再说话继续瞎晃悠，不知不觉到了S中门口，此时正好是吃饭时间，零零碎碎地几个人从校门口出来，我和李想正准备离开，忽然杨琳和陆羽出来了，陆羽骑在车上，身体歪着脚着地，杨琳正准备坐上去，忽然陆羽看到我俩，一下子情绪失控似的摔倒在地，杨琳脸色难看地从地上爬起来，动作一点都不雅，但看到我俩像是见了鬼似的愣在那里。
他俩面面相觑，一副很震惊的模样，我想笑，李想也在笑，我俩十指紧扣宛若情侣，其实此刻我和李想心中洋溢的都是朋友的情谊。
“杨琳，他俩怎么在一起了？”陆羽声音有些大，他自己都没发觉，杨琳没回过神，连自行车都忘记扶起来。
“你好，李想！”杨琳局促地走到我俩面前，却只对李想打招呼。
“你好，杨琳！”我冲杨琳伸出手来，却被陆羽一下打掉，他纠结地说道：“放下你这只罪恶之手，看着都恶心。”
“我哪儿得罪你了？”
“李想，你变了。”陆羽很不满地说道。
“为什么身边的同学最近都喜欢说‘你变了’，这种感觉真他么不好。”我故意装作沮丧地说道。
“恩，特别不好！”李想很认真地附和，她的表情让杨琳越发迷惑，她试探着问道：“你俩好上了？”
“我俩一直都这么好！”李想模棱两可地回道。
“卧槽，我的心脏快受不了了，杨琳，你摸一下，现在呼吸都很困难。”陆羽想借机摸杨琳的手，杨琳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就泄气了，羡慕加上郁闷。
“陈然知道了吗？”杨琳有些伤心，她很喜欢陈然，有些难以置信，李想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你俩准备去吃饭吗，陆羽，你不说晾杨琳几天吗，这才几天啊，又爱的死去活来的？”我不想沿着这个话题说下去，故意岔开话题。
“污蔑，这绝对是污蔑，杨琳，梁衡嘴里没一句实话，你不要听他的。”陆羽脸色都变了，他在我身上体会到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陆羽，你回去吧，今天我自个儿吃饭去。”杨琳也不想继续和我们说话，没有告别就走了，看着杨琳消失的背影，陆羽心里一片悲伤，我忍不住拍他肩膀以示安慰，李想突然提醒道：“还不快去追？”
“我真想再晾她几天，没她这样的！”
“爱追不追，你丫就嘴硬。”我觉得他很可怜，听我这样说，陆羽咬咬牙，抛开脸面骑着车疯狂跟了上去，他的背影虽然被衣服撑得很宽大，但怎么看都那么萧条，甚至有一种落寞。
“梁衡，你又犯坏了。”陆羽走后李想轻轻说道。
“我这是为他们好，他们老这样也不是回事儿！”
“好吧，我错了！”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听我这样说，李想又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模样，似乎一切在她眼里都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她是那么完美，简直让人贪恋。
“你说杨琳怎么发育成这样？”见她如此淡定，我凑近她耳边小声问道。
“混球，不理你了！”
李想脸一红，轻轻掐了我一下，我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