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札记7：看世界（16）

15世纪是欧洲民族国家的起步阶段

1490年左右，葡萄牙人开始积极准备战争，从此通过漫长而血腥的战争史，自南向北，民族国家的政治体制逐步把欧洲连贯起来，随后，由于帝国主义的形成，通过争夺海洋霸权，向世界扩张侵略。1580年，由于复杂的继承关系，葡萄牙被西班牙合并，虽然60年后再次独立，但从此葡萄牙走向衰落。

        西方大国崛起的序幕，是由西班牙的兴起揭开的，而西班牙的基本动力，是在1550年之后掌握了美洲的白银。

17~18世纪，欧洲民族国家秩序的形成期

1500年后，西班牙的战场尼德兰，经80年的抗战，西班牙于1581年成立北部七省联盟，迫使西班牙1648年承认荷兰的独立。历史转折点是西班牙的崩溃——西班牙哈布斯王朝的崩溃，标志着欧洲资本主义的中心，由地中海地区的意大利转向大西洋。而导致西班牙崩溃的1701~1714年13年的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罗马联合欧洲新兴列强与法国波旁王朝之间的战争，是欧洲内部帝国向民族国家转换的重要标志。

        在18世纪初的欧洲，日渐衰落的罗马（德意志）与西班牙、法国是三足鼎立的均衡势力。西班牙国王查理二世无子而终，其与罗马、法国王室都有复杂的血缘关系，二者都要求自己的代理人继承西王位。查理二世将王位留给了其侄子，后来的菲利普5世，也是法王路易14的孙子，虽然遗嘱规定，法西两国不能合并，但菲利普终将继承西法两个王世。罗马便与当时的新教国家尼德兰、英格兰联合起来，发动了对西班牙和法国的战争。从1701年直到1714年双方筋疲力尽才签订了停战协议，菲利普宣布放弃对法国王室的继承权——欧洲得以生成主权平等之权力均衡的国际法概念——这次大战的重要成果。从此，法国被英国压在头上，直到拿破仑。而罗马（德意志）最主要的邦国普鲁士由罗马皇帝利奥·彼得一世那里取得了王国的主权地位——德意志踏上了其第一轮独立强国之路。荷兰从此摆脱了西班牙的控制，走向彻底独立和真正崛起。

英国是最大赢家，大量夺取法国的海外殖民地，巩固了海上优势，与荷兰联手将欧洲资本主义中心由地中海转向大西洋，走上世界霸权之路。

布罗代尔说：资本积累的最初来源是庞大的国家债务利息，而巨额利息的来源又是庞大债务的积累，所以资本主义从根本上说，就是“债务体系”，处于体系最顶端的是金融家和银行家——资本主义起源于金融业。

战争催生了英国垄断公司——南海公司，1711年成立，放战争款——现代资本主义体制形成——战争与借贷构成，资本主义上层结构。

美洲是欧洲以武力获取的财产，美洲的殖民与欧洲资本主义体制的确立，是同时发生的、彼此联系着的历史过程。美洲的发现，使欧洲在一瞬间积累起超级财富，而这些财富推动了资本主义在欧洲的崛起和发展。

欧洲之“现代性”：战争是欧洲的基本主题；国家间互相依赖的战争债务和借贷关系是现代欧洲国际法的基础。

资本主义与欧洲现代民族国家之间的关系的实质

目前欧洲政治体制的规模是由欧洲战争的规模所决定的，而战争的规模是由战争提供贷款的资本家的资本积累的规模所决定的。

最近100多年的历史进一步表明，欧洲既不可能真正超越民族国家形成统一的欧洲帝国，但也不可能退回到400年前200多个封建邦国群雄并起的状态。根本原因在于这种制度是欧洲400年战争造成的武力平衡的产物，同时也是国家借债务借贷关系的产物。

1815年又是欧洲将其战争意识形态——民族主义转化为殖民主义的开始，是西方列强（资本主义、帝国主义）通过大规模的殖民侵略战争，将战乱全部将加诸世界的开始——欧洲内部的百年战争是建立在西方列强对外部、对全世界侵略掠夺的基础上。最终围绕分割殖民地（特别是数世纪以来，欧洲力图彻底瓦解奥斯曼帝国的斗争）引发了1914年第1次世界大战。

      今天看来19世纪以后奥斯曼帝国的持续衰败，使得整个亚洲失去了其西部的战略屏障，而如果从更为漫长的历史看去，汉代文献中“条支”（地中海东岸的叙利亚赛琉克斯王朝）是汉代以来中国向西方延伸的边界，而这条沿着地中海蜿蜒的遥远的防线，才是中国乃至整个亚洲的万里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