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猥琐而淫荡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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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网络


当我说“我们”的时候,绝大多数情况指的是我、猥琐、淫荡还有男神。

当我们通过高考的厮杀,怀着无比憧憬的情愫来到这所工科院校的时候,大学,就这样拉开了帷幕。

男神,男神是没有表情的演员,他最帅,但他永远都挂着一张臭脸,写满了我就是帅我高冷因为我是男神所以我就是男神的欠揍模样,就冲他这副烂表情,他交不到女朋友实属正常,在我眼里,他就是那种外表光鲜实则内心空洞完全没有追求的新青年代表。

淫荡,淫荡不能算是没有女朋友,他只是没有固定的女朋友而已。他总是像个诗人一样,风流成性,每天一副为情所困的肾虚模样,他对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忙么?

他猛吸一口手里的烟,露出迷一样的神情,干涸的嘴唇微微张开,将那些经过肺的气体缓缓吐出。

因为,只有忙碌起来的时候,我们才会忘记,活着是一件多么无聊的事。

尽管他脸上的表情很便秘,但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总是很有哲理。

猥琐,是我们中两个丑逼之一。

另外一个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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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一个女生稀缺的学校里能找到女朋友的人并不多,但猥琐的女朋友超赞超正点,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会跟猥琐在一起,这是20世纪以来最大的谜团。

我把猥琐的女朋友叫做腰花,这不是一道菜名。

而是因为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亲眼看见她弯腰捡物的时候腰上漏出一朵玫瑰刺青,妖艳无比。

猥琐和腰花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不思量,自难忘,酒入愁肠,无处话凄凉,唯有泪千行。

这是扯淡,没人知道这么靓的马子为什么从了猥琐,虽然猥琐球踢的独步校园,难逢敌手。但要是说腰花因为猥琐会踢两脚丑球而一见倾心我不能信。

倒是猥琐自从恋爱后朝思暮想,夜不能寐,踢球也没了脚感,当中锋的他常常在足球场上因为愣神被球砸了脑袋。

那会儿最流行的聊天软件是企鹅,更流行的是开一个空间,再改一个特别深邃特别忧伤特别高傲的签名。

腰花那时候的签名是,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次日起,猥琐的网名改为最长情。

我很庆幸他没有把情字去掉改叫最长。

猥琐家境算不上贫寒也称不上富裕,他一个月攒生活费攒1000,硬是攒了半年,又要死要活的敲诈的了我五千块,硬是给腰花配了一枚价值不菲的戒指。

我很难想象腰花用怎样委婉做作的体态接过我一个学期的生活费,把它带在纤细柔软的无名指上端摩。这是很残忍的一幕,我从此没有吃过红烧肉。

但我不得不承认,人不狠,站不稳。猥琐就凭这种精神,硬是挎上了腰花这么甚嚣尘上的马子。

我始终觉得腰花不是我们所看到的腰花,就像她腰上那个刺青,她一定有这样一面。

但淫荡一直告诉我,女人是用情不深的物种,不一定非要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自凡对她好,时不时的给个甜头,她也就依了。在我浪费掉的二十多年生命里,我始终不能接受这种礼尚往来一样的爱情,也可能正因为如此,我没有找到女朋友。

后来大四要毕业那会儿,腰花甩了猥琐对一秃顶富二代投怀送抱,这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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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印象最深的大学老师,啊不,教授,是一个穿紧身裤带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此教授讲起课来满口唾沫星子,气焰十分嚣张。在他教我们的第一堂课上,他就告诉我们,教室,乃是传授知识的神圣殿堂,你们,你们,还有你们,不可以迟到,不能够早退,更不可以在殿堂上吃,韭菜盒子,煎饼果子,葱香包子,鸡蛋灌饼,肉夹馍。说完这话他咽下一口极大的吐沫,而后将这口唾沫化作无数唾沫星子喷了整整一节课,上他的课,第一排座的同学的书都是湿的。

淫荡和我从这门课开始的第二节开始翘课,一直翘到学期末。

最后的考试,一塌糊涂,题目晦涩至极,以我和淫荡的知识水平,题干都读不通顺。我坚持着逐题读完,发现整张卷子上能写的字不多。

而我们学校的监考老师都是出了名的侦探,眼睛不是一般的尖。我们学校对待作弊的口号是,一旦逮住,一个小时内开除,两个小时内离校,按这个时间节点,如果我被逮住,我必须小跑着去收拾铺盖。

抓耳挠腮胡思乱想之际,只见前座的淫荡拍案而起,厉声喝道,今朝我辈成仁去,岂以分数论英雄!

淫荡扬长而去,三个监考老师目瞪口呆,全场考生目送离去,拜倒在淫荡的淫威之下。

我并不知晓这是谁的诗,只感觉此诗气势很盛,穿甲破弹的戾气。

我没有淫荡的气势,乖乖的在卷子上一道题一道题的磨。

后来成绩出来,这门课的成绩是开根号乘以十了,考36的我都成了60。全专业就挂了淫荡一个人。

大三的时候,课业稀少,我们拥有了大把的时间。这些大把大把的时间里,我们,除了猥琐之外,我们对着电脑屏幕愤怒的燃烧,不停的厮杀。

那会儿流行的游戏是cf,现在看来就是小孩打枪的游戏,而那时候却有人玩的吐了血。

淫荡天天玩日日练,键盘鼠标套装买了一套又一套,终于算是独孤求败,声明一时大噪。

临班有一大神,号称ak47世界排名五百强,扫射爆头无敌,向淫荡下了挑战书,周五晚上七点,星河网吧,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淫荡孤身赴战,与大神大战三百回合。

要知道,那么大一张地图,就俩人,三百个回合,俩人一直玩到后半夜三点多,大神睡着了,叫都叫不醒,淫荡赢得跟喝水似的。

后来魔兽争霸又火起来,淫荡在全国级别的比赛里拿了冠军,这也是后话。

大四那会儿,时间像洪水一样奔腾而过,只是偶尔冷静下来点支烟,时间停住五分钟,在烟雾缭绕虚实难分的时候,才清醒的发现,我们已经大四了。

大学对于我们再也不是新鲜的蔬菜水果,充满了维c,变成了老太太的乳房,耸拉着干瘪着,充满了无聊和乏味。

人一旦觉得无聊,就会真的无聊起来。

于是淫荡在三天里换了七个女朋友。

后来淫荡因为导致其中一个女生怀孕,被学校开除了,这也是后话。

快毕业那会儿,男神挂了一科叫管道工艺设计的课,眼瞅就拿不到学位证,愁的脸上褶子用电熨斗都烫不平,天天去求这个老师把他当个屁放了。

这老师刚三十岁,博士毕业,短发瘦削一女的,长得跟跟哪个教授女儿似的那么小,但脾气暴躁的很,充满了大龄剩女对社会的愤恨。

男神跟她苦磨半拉月未果,病急乱投医,向淫荡求助,淫荡给丫支了个损到家的招,让男神把这老师泡了。

现在,你大概猜到男神为什么叫男神了。

这货,把我们学校的老师,弄成了他的马子。

那门课,就这么过了。

这货后来留校当了辅导员,这也是后话。

我呢,终日无所事事无所适从无所作为。我玩够了一堆游戏,看完了一堆电视剧,听了一堆烂歌,也认识了一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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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来越孤单。

我开始给我的老朋友打电话,频繁的打,一打几个小时,边充话费边打,直到对方不理我为止,我划开通讯录,手指上一带,索性摁到谁名字就算谁。终于有一天我拿起手机,不知道打给谁了。

我成为一个轻度抑郁症患者,我开始不开心,这种不开心像是病理性的,像病毒一样在我的身体里滋生蔓延,先是胃,而后逐渐到大脑,心脏,骨髓。

这是一个温水煮青蛙的过程,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病入膏肓。

真正不快的人,是无法哭泣的。

泪水是需要动力才能输出的苦涩液体。

但无论如何,我们再也不会像那时候一样去喜欢了。

你会理智的记得那些包臀裙里性感的翘臀中间终究夹杂着粑粑,记得那些光滑的大腿上本来生长着弯曲的黑毛,记得那些纯白洁净的微笑在夜里会变成歇斯底里的呻吟。你再也不会对那些暧昧的眼神、虚无缥缈的拥抱和朱红的嘴唇有半点兴致。

但是正值交配最佳年龄段的我们无法克制的产生着让你性欲不减的荷尔蒙,而这些无罪的激素如今带给你的只有更多的乏味和空洞。

当你对红尘里的是是非非相爱相狠怀孕打胎离婚复婚高攀低就司空见惯,再遇到那些纯白的开始,你害怕了那些纯白开始第一笔以后的纷繁芜杂,于是告诉自己永远不要迈出第一步。

如同一个固守节操多年的黄花大闺女,遇到了合适的人,献出全部,却发现不是对的人,于是来者不拒,于是骚浪成性,而某一天她终于遇到一个痴情的书生,愿意守她一世,她熟练地解开衣襟,却发现自己的葡萄都已经紫透,于是再也没有了初心,熟练的说到三百全套,八百包夜。

所以,爱情里最让人感概唏嘘的事情不是轰轰烈烈的爱恨情仇,而是你已经长大,再也不会那么奋力的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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