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清欢话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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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时代的我有两大理想:

其一是悬壶济世。这与我叔父有关,叔父常年在外采草药,耳濡目染我也认识很多草药及其药用功效,我曾经一度痴迷那些花花草草,觉得这百草能治百病太神奇了,做个医技高超的侠士,走遍天下,妙手回春,岂不快哉?但采药是个很辛苦的事,每次叔父采药回来身上伤痕累累,瘦得脱了人形。我这理想很快就夭折了。

其二是当个作家。这都是年少时看多了闲书。记得十一岁那年患脑膜炎没去学校,休学在家,一整年就在家里看书,一套是《说岳全传》,一套是《红楼梦》(家里只有这两套书不是繁体字)。那时候没字典,很多字都不认识,父亲在家时就问问父亲。父亲不在家就估计着读。那些书中的某些情节,以及诗词歌赋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一个人读着,跟着情节悲喜。启蒙书很重要,看《说岳全传》我一腔豪侠忠义,看《红楼梦》我满怀多愁善感。这甚至影响了我整个人生。

文字是把诛心的利剑,一点一点地剌穿我的灵魂,让我归顺它,盲崇它,皈依它。整个少年时代我被这些文字煎熬着,兴奋着。

后来偏爱诗词,喜欢婉约,豪放。先是背着,后来试着写。我曾经做过许多卡片标上词牌名按平仄填词。总以为能背几百首唐诗,几百首宋词便胸中有丘壑。我少年乃至青年时代做的所有的梦里都是写诗填词。殊不知写出好的文章不仅仅是要才情,更重要的是有深刻的生活阅历和敏锐的洞察力。甚至勤奋。

后来一度喜欢现代诗,爱舒婷,北岛,顾城,席慕蓉,……甚至想学三毛做个流浪的写手。

虽然是有志之人,所幸立志不长久。知难而退。这又得益于我同学的表哥田壮士(我佩服他的勇气姑且称他为壮士)。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田壮士酷爱写作,恃才而傲物。我和同学都爱看他写的文章,痞痞的,有点王朔文风。文字功底是我们望尘莫及的,所以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宿舍里有三大堆东西:一堆书,一堆稿件,一堆衣物。那时他的作品己散见于一些刊物,但那是他稿件的千(万?)分之一。他整天蓬头垢面的和那些退稿较真,骂编辑。征用的稿酬也只是千字二三十元左右。他年长我们七八岁,家里好不容易培养他大学毕业,还有弟妹上学要人扶持,可他总是不满足工厂办公室的工作,快三十还二片空白:一是情感空白,一是囊中空白。

每次我和同学从田壮士那儿拜读完新作品出来总是沉默良久。他表哥的境况深深地刺激了我们两个伪文青。

我同学画得一手好画,也多次投稿各画报都如石沉大海无消息。人长得也如同画中人。善于思索,志向比我高远。用他的话说,人一生很短,有多少艺术家死后才出名,那又有什么意思?我们两家也是世交。我同学说他要出去看一看,要不就一同去,说不定外面有很多展示自己的机会呢?我想到父亲已垂垂老矣,还是觉得就在这小城混混吧,上个班也不至于饿死。

十几年后我同学已有自己的广告公司,资产达到八位数。而我同学的表哥终于作别了他那一塌糊涂的生活,去了他公司做文案策划。

我的闺蜜们也相继也去了广州寻求发展,一个从零开始学做电机,生意已做到跨省。一个做着连锁生意也有一模有样。当然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叫二丫头,去广东后音讯全无。多年后她家不得不放弃找寻。

我从来不以成败论英雄。但佩服他们用行动践行着他们的梦。

我,一个平凡的妇人,二十多年后的今天回忆我的文学梦仍怯懦的庆幸:幸好知难而退。幸好我只是做做梦。我没为我的理想付出过什么,哪怕是尝试着往前走一步都没有,我害怕失败。

倘若我曾经一味地痴迷,从文青到愤青,或恃才放旷,或郁郁不得志,或眼高手低,或到今天食难果腹,衣难蔽体?我没有往前走,我不得而知。

几十年来我仍然日览数干字,从未间断。算是聊以自慰吧。文字就是我的柴米油盐,杂陈着我的苦辣酸甜。

如今赶上这个自媒体时代,满世界号称诗人词人都在叫嚣。"诗不及杜甫,词不及辛弃疾,何以言诗词!"这是我以前的观点。现在我也觉得:不求用花拳绣腿沽沽名,钓钓誉。只想像叶公那样好好龙。

每当我想起海子的诗: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仍热泪盈眶,我只能说:有梦,真好。

如此繁华盛世,有梦想的你,试试吧,万一实现了呢!


原创 :  大漠孤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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