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行之住宿篇

在西藏印象最深刻的事,还是要从两次住宿经历说起。


刚到革吉县时,我们找到了一家联通宾馆(联通公司援藏建设的),门面还是很伟岸的,光看门面实在想不到里面会那么朴素。


房间倒是宽敞,就是没有水,wifi信号也差,电视也不能看,这些说实话我其实都能忍,比较奇怪的是服务员不给房卡,说是没有。我提着仪器背着行李找服务员给我开门,这个大姐居然提着两把长螺丝刀子,慢腾腾走到二楼,然后就开始撬门!看的我一脸蒙逼,脑中马上浮现起一出悬疑剧的情节:一伙人偷偷把宾馆老板和服务员给绑了,然后乔装假扮成宾馆工作人员,来客人了装模作样的假装登记办理入住,然后等到夜深人静寻找机会企图谋财害命……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打断了我的浮想联翩,门被撬开了,大姐一脸成就感,满心欢喜地回头看着我,仿佛在等待我的夸奖。Sorry,难道还要我夸您手脚麻利不愧是专业的吗?我尴尬的向大姐笑了笑,低头看了看门锁处,布满了一道道长短不一的划痕,看来大姐不是头回干这撬门开锁的勾当了,不过就凭您这手法真要是干这行的估计也很难吃上饭吧?不过我倒是慢慢打消了疑虑,终于开始相信这不是一家黑店了,至于为什么连服务员都没房门钥匙这么烧脑的问题我也不想再深入追究了,随遇而安吧又不是出来旅游的,该吃的苦还是要吃的,我用曾经安慰阿达的话又拿过来安慰了自己一遍。


至于第二次住宿经历,更是奇葩到令人发指。那天我们的车先到了雄巴乡,大许叮嘱我先找个住处然后向他报告条件如何。



我和老张在乡里转了两圈只找到了一个二层小破楼,上面挂了个“XXX招待所”字样的破牌子,敲门进去感觉像进入了东宁大山里日本人挖的要塞,在黑漆漆的环境中,随着一阵叮零零的声音,不知在哪里突然冒出了一位藏族老婆婆和一个脏兮兮的藏族小男孩。老婆婆目测得有90了,花白长发编成辫子,身上穿着民族服饰,浑身到处挂着各种项链和铃铛(叮铃声就这么来的),十个手指几乎戴满了戒指,语言完全无法沟通但一直念念有词,这时候她要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水晶球给我占上一卦那我是丝毫不会感到意外的。小男孩大概五六岁,同样语言不通,但毕竟岁数小,悟性不错能看懂手语,但我总感觉这孩子眼神里透着一丝凶狠,让人细思极恐。阴森的小屋,谜一样的老婆婆,眼睛里有故事的小男孩,一部恐怖片的元素差不多算是凑齐了,票房一定大卖。

我壮了壮胆,通过肢体语言,连比划带猜的说明了来意,老婆婆点点头,转身颤巍巍的一步一个坎在前面带路领着我们上楼梯……十分钟后我们到达了二楼,走到最近的一个房门口,老婆婆掏出一大串钥匙开始开门,试了一个钥匙不对再试一个……大概来回试了五十多遍钥匙之后,我和老张面面相觑,小男孩终于先忍不住了,用藏语大声提醒他奶奶门上用蓝色油漆写的一个大大的“2”字,同时一把抢过钥匙打开了门。我凑过去向门内一瞥,登时整个人都凉了,头皮一阵发麻:一个类似用来关禁闭的小黑屋,窗户上挂着厚厚的破布帘,横竖摆着三张单人床和一个小桌子,除此之外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了,床上被褥黑的没法看,不敢去想它们之前经历过什么样人的蹂躏,电器只有一个小白炽灯(还要开发电机才能有电,乡里不通电)。我强打起精神礼貌性的问了下价钱,老婆婆和蔼地伸出了两根干枯的手指,200一晚!Excuse me?是你给我钱吗?我可以不要吗?

我嘴里说着考虑考虑,双腿还是很诚实的开始往楼梯口挪动了。怎么办?雄巴乡就这一个旅店,住还是不住,这是个严峻的问题,原来在革吉县以为那宾馆简直不是人住的,现在忽然觉得革吉宾馆简直就是天堂!

没办法先跟大许汇报一下吧,怎么说呢,如实讲他肯定不相信人世间还有这样的招待所,而且以他特立独行反其道而行之的性格也许越困难越要上,所以我还是描述得尽量积极乐观一点吧,于是给他发微信写到:找到一个具有民族风情的招待所,房间精致,床位足够多,遮光效果非常好,老板娘是个藏族熟妇,服务员年轻热情有活力……

大许马上回微信:那还想啥呢?赶紧订啊一会没房间了咋办!我心想那你肯定是多虑了,回复他说:房间肯定有,等晚上你回来再看看吧,怕你不满意。大许回复:我怎么都行,有电就行。我心说你就吹吧,来了看完你能不哭出声来都算你是条汉子。

当天晚上最终的结果:经过大伙讨论,由于时间尚早,还是决定先回革吉县住了。但第二天由于收工太晚来不及回县里,不得已只能还是来到雄巴乡这个老婆婆家的招待所下榻,这一晚大许和阿达高原反应突然严重还得别人伺候着吸氧,估计对他们来说这一晚一定相当难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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