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初中挚爱

今日和舍友闲逛 选择了新的一条路径 途径篮球场 看见许多男生在逐渐浓郁的暮色中打球 便谈起了关于篮球的许多事 然后 最后 不由自主地 想起了侯梓毅。

这不是我第一次想起他,每隔半年一年我都会想起。

但这是,第一次不是在纸质本上用日记记录

但愿我能尽可能完善完整地真实还原这个美好罗曼蒂克的故事。

(一)

刚升初一就不打不相识地认识了,更是莫名其妙地成了苦大仇深的大冤家。

夸张到,一见面就开撕,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只要偶遇。

甚至于,大街小巷每逢他看到我他就要冲我爆粗口。甚至在球场用篮球砸我。(???)

甚至于,在长跑队的我和在篮球队的他同在操场训练,他看到我之际也一定要怼我。

甚至于,我清晨起大早一人去操场跑步,

宿舍刚好在操场旁、刚好去阳台收衣服的他,

看到瘦小可怜积极努力的我,就飞速跑到阳台边缘朝着我大喊大叫,破口大骂。

“老子到底跟你什么怨什么仇?”我大吼一声,愤愤地跺脚离开。

我的内心是崩溃的,我就没和谁结过这么大梁子,还饱含委屈。

所以他一个一米九的大男生到底是为什么处处针对我这一米六都不到的小女生?

Who knows?

这种情况,就这样,恶魔般地持续了一年。

唯一的例外大抵是,一次,我在走廊被一男生戏弄而又有些力不从心之际,他冲出来对着那人大吼一声“她是你能欺负的?”

那人吓破胆然后消失无踪影。而他也面无表情地不说任何安慰或解释径自走掉。

(二)

初二上册,我们本已毫无瓜葛连仇家也算不上时,他突然回复了一条一年前我给他留的互怼留言并且一如往常地“破口大骂”。

???我真是快疯了。于是乎立马加了本已删掉的好友,问他。

“侯梓毅,我们为什么要这样?侯梓毅,我不讨厌你。”

(认真地说,我还是蛮喜欢他的,排除他对我做的一切言语攻击外。)

后面的剧情反转得太快太大太不可思议,以至于我几乎快不记得初一和他发生的所有不快,甚至不敢相信那真是我和他共度的荒诞光阴。

就那样一句话,使他对我的态度翻转千百度。他沉默半响后问我,“那你想是什么?”

“至少是朋友,或者,至少不是敌对关系。”

然后我们就非常迅猛且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好朋友。

他有手机,我没手机,我们一周聊两次天,一次我在机房上的信息课,一次周五下午我爹接我回家的路上,玩我爹的手机。

见面还是有点尴尬,大抵还没适应现实生活中我们见面竟然不撕逼甚至还能友好地say hi 的情谊。

一次机房课下着雨,我问他带伞了吗,实则是担心他淋雨,虽然,我也没带伞(但那时fzl还蛮享受淋雨的)。但他极其敏感地问我“你带了吗?没带我去找人借来给你。你不能淋雨。”

巧了,两个都不爱带伞都喜欢淋雨的人,同时只关心对方并不愿看其淋湿。

他那样一个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求助他人的人,竟能因不愿让我,这个他的朋友淋雨,承诺无论如何也要帮我借到伞,并且告诫我绝不能淋雨。

是从那时候开始吧,觉得我们似乎产生了些超越友情的情愫在萌芽。

(三)

他有时参加市里省里篮球赛,能十天半个月不在学校,我们就打电话,我用IC卡在公用电话厅打给有按键手机的他。每日说晚安。

但后来才通过共同朋友知道,他从不和其他人道晚安,必要时说一个“安”。他甚至会和她们说,“以后不要随便跟我说晚安,晚安对我有特别的意思,我只跟我喜欢的人说。”

他许久不在学校上课,本就是篮球技艺绝佳但成绩极差的他更是功课堪忧,我便利用所有课余时间去给他整理出笔记来,硬塞给他。虽然现在想来,他能看完了,才怪了。

但交往后,不学无术的他为了帮我分担复习压力,可以找班上的学霸借笔记,并且认认真真地摘抄了一整本,风轻云淡地递给我,让我好好看,都是最重要的知识点。

我那时功课飘忽不定,起伏像我那叛逆青春期的情绪波动似的,极大。

在五十人地班级,有时前五前十,有时前二十甚至二十几。

于是我那做着初中班主任的母亲威胁我若期末考不进前多少名就要把我转校到她的班级。

这于我简直晴天霹雳,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了。离开我心爱的可爱的学校和同学老师,还有我喜欢却不敢开口的男生。

到她旗下,带着“老师女儿”的标签,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这简直能要了我的狗命。

这个消息只有我的几个舍友和他知道。大家都心急如焚替我的期末考努力。我闺蜜甚至想要故意考得差一点留一个名次给我…好在我及时制止了她这蠢蠢的爱和冲动,虽然如今想来,我仍感动不已。

另一面和他接触频繁了些,每晚晚自修下课后打十分钟电话,聊聊日常,相互加油打气。虽然,我们就住着对楼宿舍,甚至打开窗户还能看到彼此那种…

除此之外,每日中午二三十分钟的举行球场打球,我都会坐在自班球场,然后无数次假装不经意地、偷瞄他一眼。然后更加开心地和身旁闺蜜聊天看球。

他是球场的king,任何风景与之相较都失去色泽。仿佛只要他站定中线以内(甚至开外)他单手甩手都能投进球。高瘦附带恰好肌肉,穿着全日制宽松灰色校服依然酷毙了的男生。谁又不心动呢,怎么不心动呢。

考试之前是元旦。他问我喜欢什么,我答“会发光的东西。”嗯,然后我在新年当天收到了他的礼物。

放在我桌上,一个,迷你的,带着红色蕾丝边的,里面是水晶宝宝的,我幼儿园还蛮喜欢的,那种…丑丑的控件开关发光水晶球…附带他竟然破天荒写了他平时最讨厌的字。很皱一张纸,很丑一段字,很简单粗暴一段文。大抵是“新年快乐,你要好好的。”这样的词句。

若是旁观者,我定当大肆嘲笑这幼稚至极的礼物了。

但因为是他,因为是他,我欣喜若狂,差点喜极而泣,甚至心跳得厉害极了。我如获珍宝般将其小心翼翼带回宿舍,球放在书柜醒目处,纸条放进木盒妥当保存。难过的时候就打开控件一直对着水晶球发呆,开心的时候就冲水晶球笑,一边写日记吐情思一边傻呵呵地看着水晶球乐。活像一尊谈着异地恋的真人望夫石。

那时我就这样容易满足,给我一个水晶球,我便觉得拥有了整个世界,甚至,拥有了他。

(四)

这一学期晚自习我们在一个教室。他坐在我斜后方,但我们几乎不说话,直至快期末时,我们总是传纸条。看到我第一节课后浑身湿透回座位写作业,他耐不住,给我一张从通用本撕下来的纸条“怎么淋雨了?!下次不要这样!我不想看到你淋雨!”每句话结尾都带着感叹号…是我当时第一反应也是最深反应。

那一年因为作死,总让自己有一顿没一顿的,上午忘记吃或没时间吃早餐,其它如果心情不好就不吃,活生生将自己整出胃病来。有一次课间胃疼至极,不堪忍受,我便用力用手捂着肚子并且趴在桌子上仅仅皱眉闭着眼,妄想急速自愈。

“喂!你怎么了!?”他耿直地问我,眉毛拧成八字形,严肃认真。我简直生怕如实回答会被他拎出去斩杀。“没事,就有点胃疼。” “去医务室!”他下令。可我哪有力气挪动一丝一毫…便极力装作没事将他打发走了。下课后他又围着我绕了好几圈,嘱咐,“不舒服就去医务室!知道没?!”然后跟他的队友L(我们班一男生,踢足球也打篮球)回宿舍,我和舍友也一道回。

好几次,他队友L都半开玩笑地同我,同他朋友说,“不觉得他俩超配吗?”

算是素来高调的L做的一件相对非常低调的事了…

后来有一个类似混混的学长高调和人打赌一定要追到我,便和几个一起玩的“混混”总是在遇到我时冲我吹口晒,以及,在我吃完饭后(excuse me?)在餐厅堵我,给我送一份牛皮纸包装的肯德基早餐….我不堪其扰,径自去找了他并认真跟他说“别送了。”但心中仍忐忑不已,被混混盯上可不是什么好鸟事。他得知后,向来冲动的他差点带上弟兄去和他们干架,亏得好说歹说拦住了。

在感情方面他真是相当认真、专一、执着的。虽然掺杂许多幼稚成分。

例如交往后数月他曾“庄重”地同我说“你是我的。谁敢喜欢你,我就打死他。”(excuse me?不允许抢走可以理解,不允许喜欢??)他深情地说着这番惊世骇俗地话,仿佛他说的不是别的,而是动人的情话。

(五)

很快就要期末考了,我每日泡在学业中,早起晚睡,食不果腹,咖啡续命。他心疼不已,日日叮嘱我保重身体。

一日闺蜜给我点了大杯奶茶,我拿着全新未开封的去上晚自修,而后看到自己的桌上,一大杯草莓奶茶,一大袋糖,一盒巧克力威化棒状饼干,还有一张,丑乎乎的褶皱字条。“我知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希望你好好学习同时一定保重身体!加油,一定要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考好的,我相信你。”大概一百字,六年后我只能记起这些了,字条还躺在家里小心保存,这个暑假我要全拿出来看一看。

那个时候世界真小阿,学业就是世界上最大的难题。闺蜜的牵挂,喜欢之人的关心,就觉得世界都满怀善意,对我饱含爱意。

他得了水痘,在一次晨跑,他戴着口罩,穿着校服,迎着风、校服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好看的弧线。他一人站在操场内道一侧,待我跑过时说了声“加油。”便告假回家一周。完美错过期末考。

期末考,完毕。我终究没被母亲大人强制转学,当时我们几个都狠狠松了一口气。

同在市中心上学的我和他,家在一北一南,车程约莫二三小时,但在当时觉得远极了,远到,寒假见面几率几乎为零。于是不约而同想着,放假前回校的那个班会,我们见上一面。

在闺蜜的神助攻和我的精湛演技下,我假借肚子疼得去医院,骗过了班主任得到了准假许可,飞速奔往学校操场。我忘记他是用何种手段潜逃出班会课的,我只知,连期末考都没参加的他本不必跑回学校一趟的。但为了我,他来了,这简直能让我开心好几个星期。

我们真的见到了,时隔半个多月终于再次见到,一开始竟也羞涩地不知说什么才好,只知道相对而笑。他带来了篮球,我坐在场下,他给我一个人展示球技,硕大球场空无一人,隔壁隔着铁丝网的偌大操场也一片冷寂。在那个冬日的早晨,十四岁的我们,突破重重阻碍相见,就仅仅只是,看他打球,就美好得不像话。

打了好久球,他似是想起什么,从兜里拿出棒棒糖,有意思别扭地蹲下来,认真递给我,说:“给,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希望你喜欢。”我接过,笑得清浅,“我喜欢。”然后就剥开糖纸开始吃。风微凉,发凌乱,我们二人就这样身着校服,安静且安然,简单且明朗。

一小时时间很快逝去,我们相互道别,便各自回班。

我结束得早,又在宿舍留得晚,走读生大多人去楼空,住校生也走的所剩无几,他因为之前水痘的假和期末考仍在和班主任商洽如何是好,该不该重考补考。

我便,心血来潮,在校外小卖部买了个我最喜欢的叮当猫小玩偶(能录音),录了很短一段歌(还是话来着),冲动地想闯进男寝放到他宿舍桌上等他回来给他一个惊喜。当然,冒着被宿管阿姨/叔叔抓到可能面临“凌迟处死”的危险。

但想给他那个叮当猫的心超越了一切恐惧和潜在要承担的巨大后果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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