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想念的爱

                           

   写这个话题，其实思考了很久，很怕我没有勇气写下去，外公去世六年多了，但如今此刻提起这个亲切的称呼就会想起种种的回忆，眼泪就会在眼眶不断的徘徊，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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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公是村里的支书，所以一直都是比较严肃严谨的人，我从小和外公外婆一起长大，小时候最多的印象就是外公每天骑摩托车送我上学，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那时一种很踏实的安全感，小时候不懂事，脾气特别犟，经常也会调皮犯一些小错误，随之就会引起一些争论，总是不自觉的会说出一些特别伤人的话，如今想来，哪怕是能偶尔在梦里梦见能说几句话也好，特别奇怪，大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无论我如何的思念似乎连一个虚幻的梦境也无法实现，此刻的我只能任泪水止不住的流，都说时间会让一些事情慢慢的变淡，在我看来怎么会呢？那可是一直陪伴你成长一直照顾关爱着你的人啊，只不过是被成长的很多堆积的事情掩盖隐藏起来了，其实你自己心里一直很清楚的知道，那是你至今都不想不敢去面对的事情，是你脆弱情感的安置点，是你内心深处最深刻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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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初中之后，学校离家近，下完晚自习每天九点多都会走回家，乡下的中学，那时候还没有路灯，早晚自习都是需要拿着手电筒上学，用外婆的话说：”每天上下学天都是黑的，着实也是辛苦。每天六点多便已经能听见教室郎朗的读书声，我其实一直都是个特别懒的人，到现在为止母亲只要一听我提到一个事情说懒于去干什么都会苦口婆心说教我一顿，所以初中那时候几乎都是外公叫我起床，他说自己年纪大了也睡得浅反正每天醒来的也早，便承担的我初中三年的“闹钟”，每天都能在很早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面条，米粉，记得外公很喜欢吃馄饨，每次馄饨的时候都觉得威严的外公像孩子般的开心，然后就会询问我和老弟明天早上吃馄饨可以吗？当时候的我能感觉出外公眼神中的成就感，可爱极了，记得那时候我比较挑食，学校的饭菜总是不合我胃口，那会儿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们担心的影响我生长发育，便每次在我晚上下晚自习回来有一顿额外的加餐，知道我喜欢吃各种肉类，外公外婆的厨艺又非常好，以至于那几年每天都吃四顿，吃得自己圆乎乎的，但是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前几天我回家看望外婆，看见走读的表弟也是晚自习回来之后会再加餐，瞬间觉得似乎回到了外公还在的时刻，那么温馨，那么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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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中我去了市里的一所学校，从每天的都能回家变成了每个月就回家两三天，那也是我第一次开始校园的寄宿生活，小女生刚开始不太适应，老妈把她的一部旧手机给我方便和家里联系，刚开始不适应一直和我妈说要搬出去学校，怕和寝室的同学相处不来，哪怕是去外面租房也不想住宿舍，显然最后还是被说服，乖乖住下了，出乎意料没过几天宿舍生活适应的特别好，即使不能吃到外公包的馄饨，还有每天美味的加餐，那时候竟觉得好像我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也挺强的，之后随着就学业的压力越来越大，外公那段时间也由于村里的各项事务越来越忙，每次月假回家几乎都是看外公在和一些村里的叔叔伯伯谈论一些事情，而转眼假期过完了我又得回学校了。那时候我意识到，我该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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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那年的秋天，是一个我永远都无法忘记的深秋，外公一直有糖尿病，一直是需要饮食的控制，之前一直也控制的很少，但是近几年由于村里一些繁杂的事务，本身也到了快退休的年纪，但是还是少不了一些无法推脱的饭局酒局和一些在我当年的年级都觉得是小人的大人们，起码那时候我的想法很纯粹很简单，只知道当时候的外公对烟酒必须得严格控制，但是总有些人不管是处心积虑还是无意，至今我都是对他们有所憎恨，记得有一次，一个伯伯来我家找外公所谓的事务，依稀记得也是一个秋冬之季，伯伯一直出于客气的敬烟奉承，我虽是没有仔细听他们的交谈的内容，现在仍记得当时他那副嘴脸，只记得一根一根的香烟从我眼前递过，数不清多少根，没完没了，当时的情境我似乎也无法上前阻止，只是一直和我妈说悄悄话数落那个伯伯的不该，说是悄悄话我却并没有刻意的控制音量，我就是想让那个伯伯听到而已，然而，也无济于事，也只是被长辈们说我的做法不得体，当时候我就是任性吧，并不甘心，做出了一件我现在想起觉得比较滑稽可笑但是或许欠妥但是还是不后悔的事，在一个寒冷的傍晚，我去厨房找出了一把大蒲扇以把满是烟灰的空气变得清新为由拼命的挥舞着我对抗的“武器”，为的只是把“敌人”打跑，到后来的直接把风扇打开直接宣誓“主权”，虽然对抗最终还是以外公的劝诫告终，总归是初见成效。不知事务事务是否谈完，不一会儿“敌人”就走了，也许因为太冷吧。之后我便细数地上的烟头，具体数字如今已回忆不起，只记得让当时候的我震惊了，单纯的想着一定不能再让这个敌人来我家了。我知道这些也许只是一些微乎其微的一些可能对外公身体造成影响的诱因，最主要还是自己控制，从那以后我似乎真的意识到了有些人在某一些瞬间你会觉得他在慢慢的离你远去，而你却无力挽留，那时候的我深深体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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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事情一旦有了第一次，便会有之后的第二次，第三次和你无法阻止的致命的一次又一次，那段时间，外公的身体急转直下，偶尔会去医院住院，都后来有时候放假回去很明显的感觉到那么喜欢到处走走的外公变得有些不太喜欢感受外面的空气了，从刚开始的口服胰岛素和降压药变成了需要外婆给他注射胰岛素了，当时候还没有学医不懂，但是心里知道病情恶化了，直到后来引起了视网膜病变的一些并发症，外公的一只眼睛几近失明，医生说如果不取出病变的眼睛会影响另外一只正常的眼睛的视觉神经，可能也会失明，当时毅然接受了眼睛的手术，将眼睛取出用另外一种材质的人工眼睛代替，手术顺利，我当时在学校，是后来听外婆说的，当说到因为外公年纪也不小了，也有一些其他的疾病，所以手术室采取的麻醉方式外公其实自己是有感觉的，我当时一听，眼泪真的止不住的流，真的无法想象是怎样才能如此顽强的承受撑下来了，至今我还是很不愿意的来回忆这一段和疾病斗争的过程，到后期已经比较严重了，医院都是建议往上一级医院进一步治疗，到最后只能靠透析来维持器官的基本功能，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医院里度过，最后悔的是现在回忆起来我似乎找不到几次去医院探望几次的记忆，当时候的我只是觉得住一段时间的院就会好好回来继续可以煮我喜欢的馄饨吃，一起看您喜欢的京剧，一起听您喜欢的民歌，保证您回来再也不任性和您争遥控器。但是，一切都太晚了，可能您自己也没想到您会走的这么突然，还什么都没交代，您还没看到我上大学，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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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异常冷静漆黑的夜晚，突然家里的亲戚都到我家来了，外婆打电话给还在外省工作的母亲，让母亲连夜订机票回家，小姨，姨夫他们也都过来了，本来在省级医院治疗的外公病情又恶化了，记得听家人提过，外公自己的意愿是不希按照老家的习俗入土为安，选择火化，后来听大姨说在最后一刻，外公还是舍不得想要回来留住最后一点对这个世界对亲人不舍得气息，凌晨一两点了，在自己生活过几十年的土地上安详的离开了，老家有一种习俗，往生的时刻会放鞭炮宣告死亡，在我的理解，是一个开启另外安宁世界的信号，随之半夜很多村里的村民来吊唁，看着最后换上寿衣的外公平静的躺在那里，我守了一晚上，一直盯着遗体，心里想着会不会下一刻就醒过来了，静谧的夜想静静的听此刻外公心里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和我们说，整晚直到天亮心里一直期待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睡着了，天亮了就会醒来了，事实却是如此的残酷，按照家里的礼俗，丧葬会办好几天，那几天母亲因为没有见到外公的最后一面一遍遍的数落着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去那么远的地方工作，哭到虚脱，阿姨都是泣不成声，外婆更是到真正伤心处已经掉不出眼泪了，伤心、绝望，不愿面对这些情绪一直充斥在脑海，但是直到出殡那天把遗体真正入土为安那天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失去了一个至亲至爱一直抚养我长大的人。那一刻，我的心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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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之后，我每天会戴着外公生前去北京旅游带回来的一片红叶的纪念品，每次只要不开心想到外公一定希望我们一直快乐，就会不断的调整自己的情绪便变得更好，有时候还能感觉到其实也许一直没离开过，后来考上大学了，有机会去北京旅游，想到外公曾经来过，似乎还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如今我已大学毕业，外婆身体也很好，您在天堂能看见吗？您知道我们都很想念您吗？愿您也能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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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珍惜与家人一起的每一个时刻，不是为了让自己不后悔，只是因为你他们是生你养你的人，因为他们是你最爱你的人，最爱你的的人，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