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李禅西服革履恭恭敬敬地站在二黑子面前说：“二哥，真的是误会了！我媳妇真是来给三狗哥赔不是来的，还有她也想骑摩托车，都是那几个个笨蛋不会说话，让三狗哥和你生气了！真是误会了。”
二黑子让李禅坐下，并让服务员给端来了茶水。他对他说：“既然是这样，今天就说这件事情了，一会儿把你的人带回去就是了。另外一件事情是我要求你的事情，具体怎么做让王超跟你说，然后你给我们报个实价，该多少钱我给你！”
李禅脸上堆着笑回答说：“二哥，见外了，如果要做的广告数量不大，我就算是我媳妇加入你们摩托车队的学费行不行？”
二黑子看了一眼靳向南后，回答说：“李禅，这是两码事儿。你媳妇要是真的想玩摩托车，就让你媳妇带着你的人，把这条街上遛狗不拴着的事情给办好了，我亲自教她骑摩托车，怎么样？”
李禅看着二黑子，心一横说：“二哥，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从来没有失过言，这事我应了，就这么办了。”他又转身对王超说：“走，到我公司去和业务员说你的广告的事情去！”
二黑子傻眼了，能不能让女的加入到他们的行列来，不是他能定的事情呀！他哭丧着脸看着靳向南，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
王超跟着李禅来到了他的广告公司，把靳向南的目的对李禅说了后，观察着李禅的表情。他也在心里琢磨着，如果李禅真的用心去想这样的问题，那就是说明二黑子和李禅虽然都有过‘顽主’的青春，但是还真不是混世魔王，那他注定是要跟着他们一起玩个‘盖叫天’了。
李禅思索了一会儿反问道：“小伙子，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在一个屏幕上打出‘开车勿打手机’这几个字不是什么难办的事情，但是你摩托车的电肯定不够用。你摩托车上的那小块电瓶只够用于点火和车灯照明的，根本就不可能让你再常开着一块屏幕去用电的！”
王超也一直在为摩托车上用电的问题困惑着，听李禅这么一说，心里还是震颤了一下，看来高手在民间呀！李禅一个开广告灯箱公司的人都知道摩托车上用电的问题，看来还是谦虚点好呀！他回答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很长时间了，也对老靳说过、老靳提议过说，如果是那样的话，不如就把一个小盒子固定在车后轮的挡泥板上，然后再伸出一块太阳能板给盒子里的锂电池充电，太阳能板还能当成导风板。老靳还设想将来再装进一个电台，太阳能板加高还等于是电台的天线了，这样将来就有可能使用摩斯密码呼叫，或者用明码呼叫了，也等于发展了业余无线电爱好者的道路！”他嘿嘿地笑着，标明着，他们不只是玩玩而已，要玩就玩大的。
李禅静静地听着，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玩家。他拿出一支铅笔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很正规的长方形立体盒子，反反复复地审视完后说：“我看这件事情可行。”说着他抄起电话对着话筒说：“让韩工来我办公室！”
李禅把韩正业工程师介绍给王超说：“你们两个去研究制作出这个东西，先做十个，算是我送给二黑子的学费，剩下的参数和图纸都归我公司所有。”说完他目视着王超，等待着他的回答。
王超想这本身就不是自己的创意，自己只不过是在具体实施制作而已，但是如果要是申报专利的话，那么老靳会怎么想呢？他笑着回答说：“李总，我无所谓，关键是老靳和二黑子那儿怎么说？”他的意思很明确，我只代表我自己。
李禅想既然是这样，那就别藏着掖着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他笑着对王超说：“既然是这样，那就什么也别说了，你干多少我给多少的工钱，二黑子和老靳那儿我去说。”他还是心有成竹的，和二黑子也不是一年二年的交情了，就这个地段上认识都快三十年了，还能不赏这个脸？如果真的连这么个面子都不给，那二黑子就不会在这个地界上是响当当的人物。
三狗子正带着伙计们给店铺搞卫生，在他的眼里，这店是我开的，我就不能含糊了，地面上不能有油渍，窗户上不能有灰尘，伙计们不能灰头土脸，门前要三清，自己要三净，不刮胡子，不洗脸，不刷牙的伙计，立马炒鱿鱼。他就是要树立自己的信念，买不买车不要紧，只要是你进来一次，就让你自己从内心中想进来第二次，干净、舒畅、得体也是尊严的一种。他拿着拖把在拖地被一个小伙计给叫住了。
小伙计笔管条直地站在他的面前很规矩地说：“三经理，那天那个少妇真的带着人在前面拦截遛狗不拴着的人呢！刚才还差点打起来，辛亏她手下的人多，把不拴狗的吓跑了！”
三狗子用拖把杵着地有点傻呆呆地看着小伙计，他想这李禅是跟我较上劲了，还真让他媳妇上街去拦不拴狗的人去了，看来那小娘们是铁了心要玩这摩托车了。既然人家有悔过之心，咱也必须要有大老爷的情怀。他对小伙计说：“去，到仓库里搬两箱矿泉水给那个少妇送去，就说是二黑子让送的！”他想场面上的事情还得是二黑子来撑着。
二黑子和老靳正在研究着王超试制成功的那个可以打出字幕的屏幕，他觉得这个创意非常不错。特别是加出来的那块太阳能板，确实可以当天线使用，同时还给摩托车储备了电，真的不错。他笑着对老靳说：“老靳，这回你满意了吧！”
老靳想，自己还真的不能算老了，就是看着一个闪光点，就创新了一个电子屏幕灯箱广告出来，看来自己还真是老骥伏枥了。他笑着回答说：“黑子，这王超还真的有两下呀！”
二黑子想现在该说正经事情了。他小声说：“老靳，李禅说这个专利归他们公司所有，他白送咱们十个产品，你能同意吗？”二黑子诚恳的样子就是已经告诉老靳，自己已经答应了李禅，这点面子怎么也得给了。
老靳知道二黑子脸热，但是他不能不为王超考虑，毕竟人家也是年轻人。他反问道：“王超能接受吗？”
二黑子马上来了精神说：“王超得到了李禅的一笔加工费用，也算不少，就同意了！”说着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意。
老靳想既然这样，就天下太平了。他刚回答完说：“好，我没意见。”就被外面急急忙忙敲门声个打断了。
二黑子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谁这么不懂事呀，不知道我在这儿说事呢！他打开门刚想骂，就被小伙计气喘吁吁的话给打断了。
小伙子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二经理，三经理在十字路口哪儿和一个外国人吵起来了，似乎要动手了！”
二黑子心里扑通一声，这三狗子跟外国人有什么过节呀！是不迟疑，他对小伙子说：“去到后面，留一个人看家，”其余的人赶紧去支援。！”
小伙子马上追上一句问：“带家伙吗？”
二黑子迟疑了一下马上回答说：“带上大号的板子和长绳子就行了！”他这个时候心眼儿动了一下，外国人不能随便打，但是外国人要是撒野就把他捆起来送派出所去。他招呼着靳向南说：“老靳，上我的车，赶紧的！”
二黑子开着哈雷转眼就来到了十字路口，这一看，还真热闹，交通已经中断了。他看见三狗子护着身后的交通警察冲着外国小伙子喊着说：“你敢动这小警察一个手指头，我今天打断你的双腿，你信不信！”三狗子左拳在前，右拳在后作者拳击的准备工作。
外国小伙子比三狗子高出一个脑袋，浑身的筋肉都像是铁块一样镶嵌在身上。他张着大嘴冲着三狗子喊着：“让警察把驾驶证还给我！”
三狗子毫不示弱地喊着说：“你带人闯红灯，不懂中国交通法吗？今天警察要是不罚你，我都得罚你！”
眼看着外国小伙子就要爆发了。
二黑子把车给老靳后，冲进人群把三狗子拉在自己的身后看着外国小伙子说：“在这个地界上撒野轮不上你！”说着他招呼赶过来的伙计们说：“给他捆起来再说，想想是‘涮羊肉’，还是葱爆羊肉。”
那几个小伙子一拥而上，码肩头，拢胳膊就把外国小伙子给捆了个结结实实，而且捆的杀猪扣，越挣吧越紧。
人群中爆出一片的喝彩声。
警车闪着警灯来了，下来的警察一看，马上问小交警说：“你报的案？”
小交警回答说：“我报的，我让他们把他捆上的。他带人闯红灯还不接受处罚，还要袭警！”
警察把手中的电棍递给小交警说：“我去给他松开带回所里去解决！”
小交警很会意地接过电棍，将电源开关打开了。他的表情很庄重。他明白三狗子他们是为了保护自己，而自己则是要保护法律的尊严。他严阵以待着。
李禅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二黑子的身边问：“二哥，什么茬喯？”
二黑子看着李禅随口回答说：“那洋鬼子要打小交警，三狗子不干了，带着人给洋鬼子捆了，治安警正让给松绑呢！这洋鬼子该掴击了！”
李禅笑笑回答说：“治安警也得等外事警察来，别麻烦了交给我吧！”说着，他用衣领子捂着自己的嘴小声说：“过来吧，目标洋鬼子，让他跪下就行！”然后他装作看热闹的人一样在人群中等着看热闹。他表面上安静，内心却也紧张，这可不能失了手，那将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摩托车的轰鸣声开过来了，像是催促着看热闹的人群闪开一条路。
三狗子明白这些，马上对围观的人喊：“躲开躲开，让摩托车过去！”
人群闪开两条通道。
两辆摩托车缓慢地开了过来，在两辆摩托车一左一右把洋鬼子夹在中间的时候，只听见摩托车使劲儿地轰着油门，与此同时，刚才还嚣张不行的洋鬼子一下就跪倒在了警察的面前，脸色苍白。
两辆摩托手一提把，后轮胎着地，轰轰地开出了人群。
靳向南马上转脸看着李禅，压低了声音说：“你敢用电极枪？不怕警察把你车没收了？”
李禅不动声色地回答说：“靳老师，真不愧是老一辈的知识分子，连这个都知道，更让我敬佩了。”
靳向南里着急，小声说：“让你两个人把车开到店里去，警察要查就说是检修漏电！”
李禅又把脖领子竖起来，对两辆摩托车发出指令。
洋鬼子刚才就觉得，两条腿像是被蛇给咬了一下一样，立马浑身上下没有了力气，身不由己地跪在了两位警察的面前。膝盖的疼痛让他清醒了，自己是犯了众怒和天规。他慢慢地站起来，对警察说：“我跟你去警察局去，接受处罚！”
三狗子让手下给洋鬼子松绑的时候对警察请求到说：“警察同志，把那个女的给我留下！”
警察用疑惑地目光看着三狗子问：“你要干什么？”
三狗子万分生气地回答警察说：“我得教育这个女孩子。一个中国女孩子，找个洋鬼子不算什么，可不能忘了祖宗，让洋鬼子在咱们这地界耀武扬威，连个屁都不放，我就想问问她‘是不是华夏子孙的种儿’这么点中国人的骨气都没有了！”
那个女孩已经被这阵势给吓倒了，刚才又看见洋鬼子莫名其妙地跪在地上以后，前后判若两人，她就明白了高手在民间。她辩解着说：“她喝了点酒，就忘乎所以了！”
三狗子想这下坐实了，第一罪名就是酒驾。他带着蔑视的口气回答说：“他喝了咱中国的酒，说明他还是人，而不是野兽，那就得守咱中国的规矩，可是你没喝酒，怎么就能纵容他酒驾呢？”
女孩子满脸通红，她知道眼前的这些人绝不是什么好惹的，马上红着脸回答说：“我们错了，我也喝酒了，愿意到派出所去接受处罚！”她想只要到了官办的地方，就不会受这样的侮辱，她想金蝉脱壳。
起哄的人群冲着三狗子说：“哥们儿，给这个女孩子上一堂思想政治课，什么叫礼仪外交，什么叫民族尊严！”
三狗子来了情绪对那个女孩子说：“那你喝的酒是喝人肚子里去了，还是喝狗肚子里去了呢？喝人肚子里去了，可是你没干人事，喝狗肚子里去了吧，你还能两条腿儿占着，你说你是怎么喝的酒呀？”
人群中使劲儿地给三狗子鼓掌，人们起着哄地说：“哥们儿，能当大学老师呀！”
警察制止住三狗子，对他说：“本身做了件维护民族尊严和法律的好事，再说下去就是人身侮辱了！”
三狗子觉得警察说的对，多少也要给女孩子留点面子，让她悔过自新去吧！他闭住了嘴。可是三狗子的手下却不示弱了，他们笑着对警察说：“我们经理今天算是文明护法了，要是平时她早就一开口就说‘捏出你蛋黄子来喂鸟吃。’”
人群是一阵哄堂大笑。
三狗子给了被个小伙计一脚说：“瞎说什么呀，我那是纯种的中国话眉鸟，吃洋鬼子的蛋黄子不就等于是串秧了吗，你也不会说人话了是不是？”
二黑子不能让三狗子再说下去了。他喊着三狗子的名字，向店的方向一指就是告诉他该回去了。
三狗子领着自己的伙计走了。
李禅看着人群散了，就对二黑子说：“二哥，那个广告牌我给你送去了，咱们谁都别食言呀！”
二黑子挠着脑袋咬着牙回答说：“你还信不过二哥！”
李禅冲着靳向南一拱手说：“靳老师，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改天向您请教！”
靳向南礼貌地点点头。
二黑子看着已经走远了的李禅后，才小声问：“老靳，什么叫电极枪？”
靳向南没有马上回答，也把自己内心的疑惑问了出来说：“你刚才怎么不问他呀？”
二黑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不问题，丢份儿！我要是干不过他的电极枪，我就拿真枪跟他干，反正不能折在他手里面。”
靳向南不解地问：“你跟他那么大的仇儿？”
二黑子马上回答说：“没有，我们都是光屁股长大的哥们儿。他先娶了我们的发小儿当媳妇，后来他又勾搭上慧明那小媳妇了，就把青梅竹马的媳妇给休了。青梅竹马的媳妇后来疯了，为这事我给了他三刀，倒是没要他的命。”
靳向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那电极枪要取你的小命都是分分钟钟的事情。他马上严肃地说：“黑子，以后你要是再动刀动枪的，我可就撤股了！”
二黑子马上嬉皮笑脸地回答说：“老靳，就冲你，我也不能那么做。你还是先给我讲讲电击枪的事情。”
靳向南觉得这个事儿还必须给他讲了。
他压低了嗓子对他说：“电极枪就是利用一种放电的原理，让一个圆柱体放出正极的电束，另一个电极放出负极的电束。如果没有导体的时候这两束电极就会相接触产生火花，如果有的导体的话，这两束电极就通过导体接通，形成闭环的电路，而让导体或者是发光，或者是发热，从而起到一个点火的功能！”
二黑子一下就明白了，刚才那个洋鬼子就是被那两辆摩托车分别发射出来的正负电极当成了导体而产生的了电击的作用，使人的身体处于在一种极端难忍的状态下而屈服。他的心倒吸了一口气，这李禅这手可够黑的，这要是被公安局的知道了，他还能有好果子吃？
靳向南对这个问题也是比较担心的，但是他还不能对二黑子把话说的太明白，他又轻描淡写的说：“李禅的摩托车刚才可能是漏电了，我想跟他当面聊聊。”
二黑子何等的聪明马上迎合着回答说：“肯定是摩托车漏电了，我现在就给你约李禅！”
他叫来一个伙计对他说：“你骑上三狗子的车，去到广告公司告诉李禅说我请他来一趟。”
小伙计有些迟疑，站着没动。
二黑子和颜悦色地对小伙子说：“跟三狗子说是我让你骑他的车的，没事去吧！”
小伙子像是过年一样的高兴地跑了出去，心想终于能骑上三经理的车了。
靳向南想还是要知道一点二黑子和和李禅、三狗子之间的关系，才能让他们放弃曾经的过节，更好地在一起玩成一个文明的守护者。他笑着问：“怎么小伙计一骑上三狗子的车，就那么兴奋呀？”
二黑子也笑着回答说：“三狗子那车在这条街上人人都认识，不锁都没有人敢动一下，所以骑上他的车就有一股子威风的感觉，特满足！”
靳向南看着二黑子也有着一脸的高兴就趁热打铁地问说：“李禅好像对你也礼让三分似的！”说着他不动眼珠地看着他，这也可能是块伤疤，不管怎样，都要先了解清楚，才能决定能不能让慧明成为这个摩托车队的第一名女骑手。
二黑子左眼跳了几下，他长出一口气说：“这事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