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前哨创新投资考察团

文章来自于王煜全老师得到课程中的整理(2017年)  只留下了投资判断的精华  方便大家后面查阅


我们现在这个时代,正处在科技创新的巨大浪潮之中,人类的现在和未来持续地深刻地被改变着,社会变革在加速,很多人是既满怀希望又满心焦虑,希望是生活正在越来越好,焦虑是担心自己被淘汰。

但我不得不说的是,我们能活在这个时代,真的是非常非常幸运,因为只要你稍微看到了一点点儿未来,就很有可能把握住前所未有的机会。

当时我带着国内40多位企业家和投资人去美国东部做了科技创新考察,历时12天,走访了美国东岸4座最有创新动能的城市,走访了八所名校,考察了很多创新的科技项目。

我们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带着大家了解真实的美国创新生态,感受真实的美国创新项目,走进真实的美国产业变革。

因为只有这样,我们中国的企业家和投资人,才能真实感受到美国创新的原动力,知道我们中国所处的位置和在全球创新生态中该怎样发力。


我们做《前哨创新投资考察团》一直以来有三个信条:

第一个信条是:就是要给大家看到不一样的东西。 

我们都知道,中国现在去海外的游学越来越多了,尤其是很多美国的大公司都快变成景点了,硅谷这样的地方,开玩笑话讲都像北京的王府井了,去 Facebook 的食堂吃个饭,去谷歌的操场上转一圈,都成了一个必备的旅游项目了。

但实际上我认为:这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收获,因为这只是旅游观光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种方式并没有真正看到美国背后正在发生的东西,所以我们要请大家去看的,就是那些对美国的经济,甚至对世界经济都至关重要的,正在发生的变革。

比如,这次我们带大家看的项目,几乎没有互联网公司,更多的是硬的科技创新,我们一般叫做硬科技,比如基因工程、生物技术都有不少。

我们都知道媒体喜欢报道硅谷,似乎全世界的创新就是硅谷了,撑死了再加个以色列。但实际上,美国的创新发源于高校周围,而且在各地蔓延。实际上,美国东部的变革也正在迅速地赶上西部,甚至已经逐渐超越了西部。 因为这一轮的科技创新很多都是和实体产业相结合的,这就需要科技和更传统的产业结合,而这方面,美国东部有着很大的优势。

比如像 MIT 的机械工程系,听上去很不时髦,但是现在马上要进入机器人的时代了,尤其是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结合,就是智能机器人,这是未来推动社会变革非常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就看到了 MIT 的机械工程系有了层出不穷的发明,一个一个优秀的公司被孵化出来。

所以我们说,这个时代的脉搏和主旋律跟过去不太一样,已经不是纯软件的东西,不是纯互联网的东西了,而是软硬件相结合,是真正把软件融合到硬件里面

第二个信条是:一定要学到东西。 

首先我们去拜访了很多教授、专家和学者,因为我们原来说过,现在的科技创新基本上不可能从山沟里出来了,而是师出名门,也就是说,从高校,尤其是从名校出来的居多。

在拜访的过程中,我们带大家参观了知识产权转让办公室,孵化器、创新中心,甚至律所和行业咨询公司,这些都是创业成功的必要支持部分。通过全面的了解,我相信很多人会对美国的创新系统有了更深的理解和认知。

为什么必须要有一个深层次的认知呢?

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当我们去跟人家合作的时候,你必须要知道,在他的系统里面,哪个是他欠缺的,哪个是我们具备的,或者哪方面我们能够帮到他,这样才能形成一种双赢的合作。

所以这也是我们一直强调的,中国人出去不能只是走马观花,而是要真正地理解人家背后的规律,因为只有当你理解了他们的规律以后,你才能够真正地去跟他们合作。我们一直强调,在产业中实际操作的人必须要以成败论英雄。

第三个信条是:我们特别强调实践。 

我带着大家看项目,非常鼓励团员们一起来分享,一起来讨论,看的项目到底好不好,甚至我们一起来系统地对项目作分析和评价,同时也锻炼大家和对方沟通交流甚至谈判的技能。

其实中国人现在出去的越来越多,看到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但是到了最后,真正能够合作成功的,可不仅仅靠看项目,还要真正能够有实践的能力,能够建立互信,懂得怎么样去进行商业谈判,懂得运用所有的知识工具,使自己获得成功。

所以除了看和学以外,实践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我们要学会如何系统地了解国外各个前沿企业的现状,学会如何去作系统的分析,学会如何去和对方沟通交流,包括谈判技巧、合作技能,这些都是要在实践当中掌握的。


大家都知道,要说去考察美国科技,所有人的脑子里都会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肯定要去硅谷,但是我们偏偏没去,而是去了另外一些地方,比如说波士顿。

当然,其实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去波士顿了,毕竟哈佛、MIT 都在那里。不过我们还去了匹兹堡,去匹兹堡的人就少一点了。以至于当我们去匹兹堡大学和卡耐基梅隆大学的时候,他们也说,很少见到有中国的团来。更别说我们还去了新泽西的罗格斯大学了,去那儿拜访的中国人就更少了。

所以大家肯定能够理解,我们这一次的拜访是有特殊安排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们不是去怀旧,不是去瞻仰那些成名英雄,而是去探索谁有可能是未来的英雄。很多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有一个愿望,或者说一个小小的野心,就是:

希望能够集合全世界的华人,甚至全世界的优秀人才,描绘出全球的创新地图,而且是实时的,有预测性的。


新兴领域专家数量东岸多于西岸

为什么要设计这样的路线?,实际上我们也作了一些量化数据的分析。

我们都知道,通过前瞻性的指标观测,是能预判到未来的发展趋势的,而不是根据现状作分析,因为根据现状作分析,你得到的其实是过去对现在的影响和现在的结果而已。 

所以这里面就有一个很有趣的话题,我们一直在说,现在的科技都是从高校出来的,所以现在高校在某个领域的师资水平,也就意味着它未来在这个领域,可能出现的创新创业机会的概率。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转换,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用数据来预测未来的创业数据,或者是创新数据。

所以我们作了一个分析,美国顶尖的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教授,尤其是人工智能,实际上已经进入了收获期,各个行业都能得到广泛的运用。

其中一个最大的行业结合,就是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结合,因为人工智能可以使机器人更加智能,能完成更多的事情。而既然叫机器人,就要求它能够解决现实当中与人互动的问题,或者是在现实当中能为我们提供服务和帮助,这是未来的一个巨大的潮流。

因此我们专门分析了人工智能和机器人领域的顶尖的教授到底坐在哪里,最后我们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其实在美国东岸,这两方面教授的数量都远远高于西岸。就拿我们熟知的硅谷为例,其实硅谷一带的人工智能和机器人专家的数量,甚至还不如美国的中西部,包含像芝加哥,像匹兹堡、维斯康辛麦迪逊一带,更别说美国的东岸了。

如果你认同我们这种前瞻性信号的说法,你就会相信,人工智能和机器人的公司会越来越多地在美国东岸崛起。 

举一个典型的例子,现在的 Uber,也就是美国的滴滴,是在自动驾驶领域取得了领先地位的。匹兹堡已经投放了6000辆完全自动驾驶的Uber汽车,说是自动驾驶,其实是有人在里面,而且还要两个人,不止一个司机。但是这两个人都不驾驶,也就是坐在前面防止乘客坐到前排去。但实际上车是完全自动驾驶的,而6000辆是一个很大的数目了。

为什么 Uber 选择在匹兹堡投放6000辆自动驾驶汽车呢?

一方面,是因为匹兹堡政府的支持,给它各种权利,使它可以开展这样的业务;

另一方面,很重要的原因是,卡耐基梅隆大学在机器人领域是排名前三的高校。甚至有人说,Uber 把卡耐基梅隆大学里面机器人系的专家,挖走了至少一半。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这么偏重美国东岸,尤其是匹兹堡和波士顿这两座城市。

科技创新潮流:城市+高校

当然,我们也希望大家能够理解,从教授数量能看出来的是未来创新的数量,但是这些创新真的转化成产品,是需要有优秀 CEO 的。

所以,美国创新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基本上都发生在相对比较大的城市里,这一轮的科技创新潮流是城市和高校的结合。

其实匹兹堡还有个特点:

一方面,这个城市不怎么堵车,而波士顿和纽约堵车都太严重了,西岸就更不用说了;

另一方面,这些年随着匹兹堡大量的科技公司兴起,据说它的房产价格已经上涨了20%,但是和硅谷那种动辄翻倍的房价比起来,还实在是太便宜了。所以我们甚至可以推荐大家,如果你想在美国购置房产的话,也许匹兹堡是个不错的选择,因为也许再过10年,它的房地产价格真的就翻倍了,我们看到很多的科技成果从这个地方诞生,太多的好公司正在孕育当中,你可以想象它的未来是非常有潜力的。

所以,我们希望给大家看到的不是过去,甚至不是今天,而是5年之后,有哪些公司能在今天我们拜访的这些地方,在我们今天拜访的公司当中变成了新的世界五百强。



其实我们设计这个路线,除了想让大家看到创新的前沿以外,还希望让大家看到实实在在的创新的机制和过程。

一、科技创新才是创新的主流

我们大多数人对创新其实有一点点错误的理解,以为那些独出心裁的东西才叫创新,比如说国内的共享单车,实际上它只是源于一个共享的念头,这种创新叫做模式创新,但这并不是创新领域里的主流,大多数创新其实是科技领域的创新,但科技创新很可能没有模式创新那么令人兴奋。

想想看,媒体最爱报道的是:

一个19岁的哈佛学生,大一的时候在宿舍里有了一个念头,然后做了一个网站,经过8年的时间,变为一个两千亿市值的公司,当然今天的市值已经更高了,4、5千亿市值了,那就是 Facebook。

这样的例子,大家听了都容易兴奋:

一方面是因为反差太大了,从一个穷学生突然变成了世界顶级富豪;

另一方面是表面上似乎不需要太强的科技实力支持。

连一个大一的本科生都能做到,别人都会想,我好像也能做到,我的脑子里哪天蹦出一个念头来,我可能就会创造出下一个 Facebook。

但是我要给有这样念头的人泼一盆凉水,因为这样的事情跟中彩票一样,实在太少了。利用模式创新的公司有很多,但绝大多数都死掉了,原因很简单,门槛低,竞争就会激烈,尤其是被资本看好的时候,几十家上百家的竞争者,最后都只会留下1到2家。

在整个创新体系里面,真正的主流创新,媒体其实是很不愿意报道的,原因也很简单,一个四五十岁的人,来自于名校,MIT、斯坦福、哈佛,当然也有一些不一定那么有名的学校。但是在美国很多的高校里,它的学校排名不靠前,但是某个系的排名会非常靠前,那么这个系里面也可能会诞生出不错的创业者。

所以总的来说,学习成绩不错,工作经验也很丰富,然后从最好的高校里面拿到了最牛教授的先进专利,同时因为他本来就已经在业界有影响力,有一定的资源和人脉,风险投资人能够给他钱,让他去创业,然后经过8到10年,他成功地把教授的科研成果转化成了产品,上市后获得了欢迎。

这种事情,媒体没有任何报道的兴趣,因为太平淡无奇了。

连你也会认为:

第一,这是应该的;

第二,反正我做不到,因为我不来自于名校,我也没有那么多经验,我也没有那么多资源。

这种时候观众很容易对这种事情失去兴趣,媒体就更不愿意报道了。

所以你会发现,如果你想通过媒体来了解社会现状的话,一定会有偏差,因为媒体报道本来就是有选择性的。

但是如果我们真的要决定自己走哪条路,决定自己未来的职业规划,自己创业应该作什么选择,我相信没有人会选择中彩票式的创业机会,而会去选择另一个成功率更高的创业机会,希望大家看到一个真正的美国科技创新的机制。因为这个机制也会在中国发展起来。

二、教授负责科研,企业家负责产品转化

我一直强调,真正好的技术都在高校。但是我还要强调,其实这些高校里面的教授们,当他们去搞科研的时候,是没有想到,科研成果要如何被用到商业实践当中的。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我们在费城的时候拜访了宾州大学的杨纾教授,她是做材料科学研究的,给我们展示了很多材料科学方面相当有趣的科研成果。

比如说一个材料可以被编织到衣物里,然后就能对身体的各种情况进行监测和感知;

还有一个材料可以做到完全疏水,像荷叶的表面一样,水滴在上面不会被渗透,而是会顺着斜坡滑下去,其它还有很多有趣的科研成果。

但是杨教授一直在反复强调,她愿意接受商业界的资助和支持,但是她的研究兴趣是自己定的,商业界不能插手。

其实这是典型的科研工作者的一个缩影,就是大多数科研工作者的第一目的,其实不是商业回报,不是要把科研成果产品化以后做成公司上市,而是几乎只考虑在学术上有没有价值,能不能搞出自己有兴趣的新科研成果。

那么问题就来了,咱们国内一直强调,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但是我们一直没有把两个事情分清楚,一个是纯科研,另一个是研发。听起来感觉差异不大,实际上是两码事儿。

因为研发指的是产业界的动作,目标就是用各种手段做出产品,而高校的教授们在实验室里面做的是科研,是科学研究。 

为什么呢?

因为实验室的科研只是负责到研究出成果,写完论文就完了,至于说把科研成果如何运用到业界,甚至到底把科研成果转化成什么样的产品,解决什么样的社会需求的痛点,这些都不是教授们关心的事,这是企业关心的。

而美国正巧有上万家这样的专门从高校里找到先进科技,然后把它做成产品,最后推向市场的研发型的企业。这就让美国有了一个真正的从学术到产品转化的核心环节。

所以我们也一直强调,科技创新中真正价值巨大的,其实不是科学家,而是企业家,因为企业家必须独具慧眼,必须知道哪些科研成果能够被转化,同时他们也要对产业、对市场有非常深刻的判断,要知道这个技术能不能被应用到市场当中去,对社会形成新的推动,甚至他们还需要有广泛的联络和资源,这样才能把很多先进技术合成起来,形成产品。

三、美国创新由小公司主导

在国内,很多人对苹果、谷歌、亚马逊这些大公司听得多了,以为美国的科技创新都是由它们主导的。但实际上,美国科技创新的主力是小公司,我们以前几次讲过“双长制”——也就是有一个非常棒的、有充分业界经验的 CEO,和一个有科技突破的教授相结合,而在这个“双长”里面,CEO是主导。 

大多数美国的科技创业公司,其实都是用的这种模式。我们这回也在好几个高校看到了这样的模式,当很多教授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CEO,或者说很多 CEO 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教授的时候,教授就要为自己的科技去站台,比如在罗格斯、匹兹堡、卡耐基梅隆这几所大学,都有很多教授亲自给我们介绍他们的先进科研成果。

这个世界的信息不可能是完全对称的,所以就不得不提一下美国的技术经理人办公室,他们就负责把高校里面教授的科研成果全部收集在一起,公布到自己的网站上,然后对企业家、创业者群体作推广,使更多的企业家、创业者能够看到教授的科研成果。

当然反过来讲,那些习惯了创业的创业者,往往对这些先进科技都格外地留意,尤其是参与过组建公司的科学家和用先进技术来创业的创业者,往往是同属于一个社交圈子的,他们经常会有信息的互通和交换,这个机制其实非常非常重要。

四、连续创业者

我们除了看到这些教授,其实也看到了很多刚刚拿到先进科技成果的、刚刚开始创业的企业家,这些团队甚至只有几个人。

这些还没有拿到足够多资金的企业家,往往在中国会被误解,大家会以为他们是大学刚毕业,甚至没毕业的,因为我们鼓励创业创新的时候,喜欢说的是90后。但美国很多上台演讲的企业家,其实岁数都很大了,这也是另一个我们一直在反复强调的话题,就是美国很多的企业家是特别擅长做科技转化的,所以他们就会反复地创业。

我们讲“积木式创新”,每个人要有自己的长板,这些企业家的长板,就是科技转化这一件事,所以往往他做一个公司,对一个技术完成转化,等到产品出来以后,他就会退出这个公司,当然他的股份未必会全卖掉,但这个公司就会找一个更加会做市场、更会做生产经营的 CEO 来接盘,而这个旧的 CEO 退出以后,就会开始计划下一次的创业。

所以美国的优秀创业者里面有很多连续创业者,创业过4、5回的都挺常见,甚至有更多的,而且每个公司都很成功,有的上市,有的被高价卖掉。这是美国创业的一个特点,所以我们一直在反复给考察团的团员们强调,看到对方是一个小公司,千万不要怠慢人家的 CEO,因为他很可能刚刚从一个大公司里成功退出。

当然,也不是说所有的人都是岁数很大的,美国也鼓励学生出来创业。但是我对此是有一点不同看法的:

一般来说,学生创业是可以的,但不能做 CEO,因为要做 CEO 的话,就要对行业有充分的理解,才能理解行业的痛点、应用需求的痛点,尤其是很多对企业和对产业界的应用,更是一般人难以理解的。

资源就更不用说了,年轻人不可能有很多业内资源,而要做成一个企业,大量的协作是必不可少的,我们说现在是一个协作型的社会,要构建起自己的协作生态来,这都不是年轻人能够做的。

年轻学生的优势是有热情,有先进技术,他们当然可以一毕业就去创业,但是他适合的是加入创业公司,做联合创始人,他去负责技术方面的工作,或者是在创业当中向 CEO 学习,逐渐使自己的创业经验成熟起来。

比如我们就拜访了 MC10 公司,这是全球现在最有名的柔性传感器公司之一,接待我们的是老朋友 Ben,他就是从 MIT 博士一毕业就创业,但他是联合创始人,一直都有非常优秀的有经验的 CEO 带着他走,这是我们看到的美国创新机制当中的另一个特点。

最后再说一点,当我们中国人去看更大的公司的时候,我们就更容易重视和尊重人家,但我强调的是,因为美国的科技创业是一个完整的系统,一个公司从零做到产业里举足轻重,甚至数一数二,往往需要15年到20年的时间。

所以千万不要轻视那些今天还非常小的小公司,也许它10年后、15年后就是下一个世界500强。当我们看一个公司的时候,也不能用一个恒定的眼光去看,而要用一个流动的眼光、用一个有时间轴的眼光去看这个公司的演变,要知道它在整个的演变规律里处在什么阶段,这是非常重要的。 



我们反复提醒和强调,不要小瞧美国小公司的 CEO,他可能只是刚刚接过一个新的技术做孵化,团队刚刚建成,但他很可能是业内的老兵,已经有过多次创业,甚至是身价不菲了。

比如说,我们曾经在前哨大会上就专门请了1366公司的 CEO 弗兰克上台,他就是连续创业者,他的上一个公司成功地卖给了一个有美国军方背景的大公司,因为他做的可以说是世界上第一个非常先进的无人驾驶的水下潜艇。

实际上我们也在不断地感慨,很多你现在觉得新鲜的科技前沿,其实很早之前就开始布局了。

比如说由夏焜教授帮我们安排的,去卡耐基梅隆参观的国家机器人实验室,这个实验室实际上在20年前就开始建立了。也就是说,在我们都还没有听说过自动驾驶,没有人听说过人工智能、机器人这些当下的时尚词汇之前,人家已经开始了研究工作,而且取得了很多成果。

这让我们惊叹,同时也告诫我们,其实科技创新不是一蹴而就的。

一方面,需要深厚的科技领域的学术积累;

另一方面,企业也不像我们原来理解的互联网企业一样,好像三五年就可以做到很大,可以上市。

实际上往往这些公司需要一个很长的发展周期,按我们的说法,这些企业像知了,需要在地下有7年,甚至11年,甚至13年更长的蜇伏期,在树底下,别人都不知道你的存在,然后某一天你破土而出,爬到树顶上,居高声自远,闻名天下,你的业务发展就会迅速起来。

以前我们以为一个企业的发展是一个线性的发展轨迹,但现在这些科技企业,都是一个指数级的发展,它是有拐点的,这个拐点就是完成了先进科技到产品的研发,进一步推向了市场。这需要一个很漫长的时间。

而就在这个漫长的时间里,我们是能够找到它每一步的发展规律的。

在选择项目与项目孵化时是有讲究的


一、创业孵化器是一所幼儿园

我们之前介绍过,在高校里刚刚孵化出来的企业,是依托高校和教授来发展的,直到它找到一个好的 CEO,搞定融资为止。

所以我们在匹兹堡参观了当地最著名的孵化器 Innovation Works,它实际上是匹兹堡一带最大的创新孵化器和投资机构,在它的硬件孵化器里,专门组织了10几个项目给我们作演示。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的团员也能作出清晰的比较,这些公司从阶段性上来讲,相比高校里给我们展示的公司要成熟一个数量级。当然这些公司也仍然是不成熟的,仍然需要很多资金的支持。

所以一般来说,这些公司是拿到了天使投资或者是风险投资 A 轮,在这个孵化器里成长,同时也希望通过孵化器的平台拿到后续的投资,把自己推进到下一阶段。

这里面就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因为我其实3、4年之前就拜访过这家孵化器,这回给我们看的项目,有一个项目是我3年之前就看过的,这个项目居然还在寻求资金,看起来这3年的时间里,它应该没拿到什么钱,要不然早就离开了。

我觉得这个对创业者来说不是一个好的状态,对创业者来说,如果在一个相对小的项目上卡住了,得不到足够的资金支持,业务又没有突破,而只是执着地不愿意把这个业务结束,持续地消耗自己的精力,做好几年的时间,实际上是对自己信用的一个极大伤害。

如果一个项目选择错了,就要懂得停掉它。 

因为当失败的创业者再去开创另一个项目的时候,其实投资人反而是喜欢的,因为他知道这个创业者已经有过失败的经验教训,就可能更懂得接下来该怎么做。

但如果在一个项目上,明明没有机会,还执着不肯放手地去消耗自己的精力,消耗自己的时间,投资人的信任度就会大大降低,这样的创业者下一次再创业,可能就会很不利。

其实孵化器就像一所幼儿园,孵化器的负责人就相当于是幼儿园的园长,他看着孩子们在成长,他对每个孩子的脾气秉性往往都特别地了解,所以这回 Innovation Works的负责人也专门和我谈,很高兴我又来找他们,尤其是又带了一个大的代表团来,大家可以一起合作做点事。

这里多说一句: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电梯演讲,什么30秒就要去打动投资者。反正我投出来的项目都是要经过很长很长时间的考察和思考的,从来没有敢见到一个项目,30秒就作投资决策的,那也太不谨慎了。

二、著名投资人伊萨·布莱克的分享

总的来说,现在美国科技创新企业的成长:

第一个环节是高校,或者是高校孵化器;

第二个环节是社会化的孵化器;

第三个环节就是拿到投资人的钱,开始自己成长。

但是有时候还是需要投资人来站台的。

比如我们在波士顿见到的一个做非常先进的核磁共振设备的小公司,才10几个人,每个人的科技背景都不同,集合到一起就做出了非常先进的创新产品,这就是典型的积木式创新。

他们给我们做演讲的时候,专门请了他们的投资人过来,是美国非常著名的投资人伊萨•布莱克,迄今为止,他已经投了8家上市公司,累计市值已经超过上千亿美元了,可以说非常成功。

他给创业者提了三点建议:

第一,连续创业就要融更多的钱,最好融比一次创业需要的钱多一倍的钱;

第二,创业第一次没成功,因为有钱做保证,就可以再来一次,因为没有人能保证创业一次就一定成功;

第三,永远要寻找业内最优秀的人才一起做事儿。

伊萨•布莱克还分享了他投资成功的经验,他说:

虽然我投资不止1个项目,可能有10个项目,但是我就像犹太妈妈一样,我虽然有10个孩子,但是对每个孩子我都倾尽全力地教育,而不是只喜欢1个,另外9个就放养了。所以对投资者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压力和很高的要求的。因为我要调动自己所有的资源,所有的精力,所有的时间,甚至所有的钱,保证我投资的每一个创业项目都能成功。

就是在这样的原则之下,伊萨•布莱克取得了非常亮眼的业绩。

他的话引发了我的反思:

因为我在中国做投资的时候,相对来说,是比较忌讳让创业者拿到太多的钱,原因就是中国的创业者大多比较年轻,而且绝大多数是第一次创业,第一次就拿到很多钱,往往容易挥霍,这是一个很要命的问题。

但是美国相对来说都是比较成熟的创业者,一般都有很多次创业的经历,或者是在大公司里面做过很多年的管理。对他们来说,即使拿到了更多的钱,也不会去铺张浪费去瞎花。

所以,其实投资背后的原则,就是钱要给能够掌握这笔钱的人来花。 

三、爆发性增长的前夜

科技创新企业成长的第四个环节,就是完成科技的产品化,而这也正是一个技术和一个公司爆发的前夜。

在波士顿的最后两天,我们拜访了我们海银资本几年前投的两家公司,无线充电的领军企业 WiTricity,柔性电子的领军企业 MC10,它们现在已经慢慢成长为大公司了。

这两个公司总的来说,都已经走到了爆发的前夜,2018年的夏天,宝马就会推出无线充电的电动车,用的就会是 WiTricity 的技术,可以说在未来5年里,全世界的各大车厂都会推出自己的电动车系列。但是据我们了解,基本上用的都是 WiTricity 无线充电技术,所以大家可以想象,当全世界的汽车都逐渐电动化的时候,它们的市场潜力有多大。

另外 MC10 也是一样,它们做的著名的“生物印章”医疗诊断贴纸已经很完善了,它可以贴到每个人的皮肤上,没有不适的感觉,能够做到医疗级别的实时长期监护。

我们都知道这对大量的慢性病,尤其是运动相关的疾病,老年人相关的心血管疾病等等,都会有特别重要的价值和意义。

尤其是 MC10 还把它和人工智能、云计算相结合,使智能化程度大大加强,变成了一种非常贴身的智能可穿戴设备。现在这个技术已经完全成熟产品化了,正在和美国的各个大医院合作推广。这样公司的收入利润,包括市值的增长,自然是指日可待的。

所以总的来说,我们这一趟行程让大家看到了一个科技公司是如何一步一步成长起来的,而且在每一个阶段,都有这个阶段的专业的人来辅助他们完成这个阶段的任务,使得他们能够迅速地成长到下一个阶段。

四、打造中国长板

科技创新企业成长的第五个环节,是我们非常自豪的,因为当美国的科技创新企业的产品化基本完成,就到了我们中国人最专业的部分,那就是高科技的量产能力,这个能力我们中国人独步天下。

所以我们说,中国的制造业千万不要妄自菲薄,因为中国制造业是世界一流的,甚至我们说,加上三个定语,大规模的、开放式的、复杂产品的制造,中国的制造业就是全球唯一的。 

所以美国的先进科技很需要我们,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把中国的企业家带出去,因为到了美国你就发现,太多的先进科技你是可以支持的,甚至是它急需你的支持。

这也是我们要强调的,当你对整个创新系统有了解的同时,也要找到自己的价值,因为这个世界,积木式创新的核心是强强联手,是长板和长板的合作,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没有长板,是没有办法去和别人合作的。

所以很多人问我,美国这个公司特别特别好,我能不能去寻求合作?

我说,你要先问自己,你对它能不能有价值,你对它的价值是不是不可替代的,如果是,你肯定是能达成合作的,如果不是,你说我只有钱,那很多先进科技公司还是会把你挡在门外。



接下来我们要了一点小技巧了

上面,我们讲到美国科技创新企业的发展规律,现在我们讲在创新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专业人士”。

在美国的科技创新领域,有一个重点,就是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因为在每一个阶段,创业者需要的支持不同,都要找专业的人士来帮忙。

所以我们的考察团这回把一个科技成长企业发展过程中所需要的专业人士都请到了,给大家做交流。

一、律师

首先,在美国做什么事都需要律师,尤其如果是中国企业要去美国发展,更需要同时熟悉中国和美国的律师,所以我们专门请到了纽约的李岳律师,他们律所也一直为海银资本提供法律服务,关于中国企业如何在美国做事情,他们提供了很专业的意见。

在费城我们还参观了另一家很大的律师事务所 Morgan Lewis,里面的柴德平律师是华人技术经理人协会的首席律师,柴律师在费城也帮我们做了很多联络和接待的工作。

我们为什么要介绍 Morgan Lewis 呢?

因为,做企业的时候,你用什么档次的人作支持,其实也反映出你自己的档次。 

讲一个小故事:

我很年轻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那个人甚至高中都没毕业,在30年以前,在中国,他就开始做生意了。

我们都很奇怪,为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朋友,别人会相信他,会愿意和他做生意呢?

后来他透露了他的秘诀,在当时的那个情况之下,他就豁出去花钱雇了一辆凯迪拉克轿车,那在当时被认为是非常非常高档的轿车,用这个车天天接送他。所以别人看这个人虽然那么年轻,但是出入都是有司机的豪车接送,对他就会产生很多的遐想,顺便就产生了信任,生意就做成了。

我们说律师也是一样,因为你要和美国人打交道,除了要用懂中国的律师,还要让对方知道,中美之间的事情你的律所是搞得定的,这很重要。 

同时,有时候你也要用一些比较奢侈的律所,Morgan Lewis 就是这样的一个律所,而柴律师他们就相当于是开劳斯莱斯的司机,所以我们也请柴律师做了一个交流。

很有意思的是,这样的律所除了提供法律服务以外,其实它还有很强的社交性。

柴律师在帮我们组织晚宴的时候,也专门请了当地唯一的亚裔议员,叫戴维•欧,来给我们做了演讲。议员告诉我们,美国政府的招商引资和中国的区别在哪里,其实这一点对中国人特别重要,因为我们习惯了在中国发展,但这一套东西到了美国往往并不一定适用,因为美国政府的需求和我们政府的需求不太一样。

所以,这也是 Morgan Lewis 这样的律所提供的很有意义的支持。创业公司如果用这样的大律所、好律师,很有可能会有特别牛的亿万富翁成为你的投资人,因为这个社交圈子决定了你能和什么人接触。

二、技术经理人

除了律师以外,因为涉及到技术转让,技术经理人在这里面也是非常重要的。

文立民老师是华人技术经理人协会的会长,也是波士顿学院负责技术转让的总监,也就是这个学校里面技术转让的一把手。他是华人中第一个做到这种职位的,可以说在技术转让这个圈子里是非常有名望的。还有,我们去拜访的罗格斯大学的张勇老师,也是非常专业的技术经理人。

中国企业出去常犯的一个错误就是,我们虽然出去了,但碰到一个企业就想跟人家合作,没有对国外的整个技术前沿作一个系统性的梳理,这其实是非常危险的。

因为,科技企业最大的风险往往不是自己经营的风险,而是虽然自己的技术在已知的范围是领先的,但是你不知道在另外的领域,可能就有那么一个技术,甚至是完全遵循不同科技路线的技术,能对你的技术形成完美的碾压,很多科技企业最后就是这么消失的。 

比如在太阳能领域,其实一直有两个路线在争夺,我们投资的1366,走的是发展多晶硅的路线,很幸运,这条路线暂时看是胜出了。但另一条薄膜的路线,到现在应该说也没有完全失败,未来还有反扑的机会,不过至少在这一轮的太阳能产业化大潮当中,主力是多晶硅的路线。所以,如果你是一个做薄膜太阳能电池研发的公司,不管你再优秀,只要你的技术水平达不到多晶硅的水准,就是会被完美碾压。

我们一定要注意:

很多的时候,科技创新千万不要只看自己这个小山头,别做井底之蛙,而是要有全局观,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给自己的公司命名为“创新地图”,所谓地图就是要对全世界的科技前沿、科技高地了如指掌,这样才能去找最先进的公司合作。

中国的企业走出去,在技术经理人这方面千万不要省钱,因为他可以避免你后期的业务和投资上的巨大损失。 

三、风险投资人

除了技术经理人以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专业人士不得不说,就是投资人。

我们这一回也专门请到了美国一个刚刚建立的风险投资基金,叫 Material Impact。这个基金的创始人 Carmichael Roberts 来给我们做演讲。

你不要以为这个基金刚成立,创始人就没有经验,因为 Carmichael Roberts 在美国的投资界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他原来的基金叫 North Bridge,他在里面已经做了很多年。

甚至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很有名了,我们都知道美国有个杂志叫《MIT 技术评论》,专门评论世界的技术前沿,尤其在技术创业领域是非常非常权威的。《MIT 技术评论》每年都有一个评选,叫做“35岁以下的35个创新者”,基本上被评到这里面,就会被认为是未来之星,这个评比在20多年以前就开始了,Carmichael Roberts 就是第一届中的35人之一。那时候他正在创业,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创业新星,后来创业成功,他加入了投资圈,现在又成立了自己的新基金,专注于投资硬科技。

我和 Carmichael Roberts 是非常好的朋友,我们的团员也对他呈现的项目另眼相看,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成熟度和科技先进性比我们之前在孵化器里面看到的要好一个数量级。

所以这里面又会讲到另一个我们一直强调的观点,至少从我们海银资本来看,我去海外投资是不参加路演的,为什么呢?

因为如果你足够好,你有足够好的技术,CEO 有足够的实力,投资人是不可能事先不知道的,也就是说好的项目,无一例外,都是还没有出来就被投资了,没有机会在路演上去找钱。 

在这个创业生态里面,Carmichael 是一个非常耀眼的明星。你回忆一下,你知道的风险投资人,是不是全是西岸的,或者甚至都是硅谷的。

比如说你知道彼得·蒂尔、马尔·汉德森、杨致远,红杉的 Michael Moritz,为什么没有西岸的呢?

其实不是东岸的创投不优秀,2016年麻省的风险投资数额就已经超越了加州,但是东岸的投资人更像 Carmichael 一样,都是投业内的。也就是说,他更多的是在创业者决定创业、还没有到处去声张的时候,就已经把钱递到了创业者的手里,所以他在业内非常知名,但是在公众当中默默无闻,Carmichael 就是这样一个典型代表。

他给我们展示的项目,比如说非常神奇的像太阳能板一样的硅片,却不是用来吸收太阳能的,而是用来从空气当中吸取水分的,我们都知道空气的湿度不可能是0%,也就是说,即使再干燥的沙漠里,空气当中也都依然含水。这个板子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它连干燥沙漠空气里的水都能提取出来,一套装置能够达到24小时就产生五升水这样的效率。

Carmichael 投的这家公司有一个宏大的野心,就是一旦这个设备普及到每家每户,我们以后用水都应该是不再需要付费的了。因为他们说,我们用空气也不付费。这当然是个了不起的愿望,尤其是在缺水的地区。

类似这样的项目还有很多,包括我们和 Carmichael 合投了 Soft Robotics,就是根据章鱼的原理,做出来可以抓取任何东西的柔性机器手。

他们的 CEO Carl Vause 也来做了展示,他们的理想就是把最后一个工人都驱离工厂,因为工厂里面现在很多精密的制造、焊接、搬运的工作,都是由机器手来完成的。但是足够灵活的工作,机器手还不能胜任,这时候,柔性机器手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比如说,中国像京东、淘宝都建立了仓储物流系统,也就是那些包裹的分发都是由小机器人完成的,但是要把包裹放到这个小机器人的身上,这一步现在还是要靠人,因为包裹的形状、大小不同,甚至重量也不一样,还没有一个万能的抓取工具能够完成把包裹放出去的动作。这一个动作就造成大量的人工损耗,Soft Robitics 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所以我们就看到,其实在美国整个创新生态链里面,风险投资人依然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但是他们的价值已经从给钱变成了给资源,也就是我们讲的积木式创新。 一堆长板的结合,背后能把这些长板搓合起来,把这个拼图拼成的这个人,往往是风险投资人。这也是 Carmichael 的优秀之处,他投的很多项目都是由他来完成这个拼图工作的,也正是这种模式,让美国的创新效率如此之高。

总之,要用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一个核心点就是,我们自己要明白一个创新生态的整体布局,要能够找到各方面专业的人来跟我们协作,当然同时要保证自己在自己的专业领域是最强的,自己是一块长板,和别的长板合作,能够巧妙地拼成一个桶,这个企业就能够实现快速增长。

而整个生态要想更加高效,就需要更多的可以被拼接的独立长板,也需要更多的能够把这些长板拼接成木桶的人,而这些专业的支持者就充当了这个角色。



最后我们要聊聊情怀了


一、中国的企业家要学会投资

首先,我们确实在美国看到了很多非常令人兴奋的项目:

比如说我们昨天讲的能够从空气当中提取水的设备;

还有能够让残疾人重新恢复行走能力的干细胞治疗公司,他们告诉我,在他们的临床实验里面,有50个脊椎受到损伤、全身瘫痪的病人,经过干细胞治疗,有23个人恢复了行走能力,这真的是了不起的成就。

当然,看这些先进科技不是目的,而是希望大家能理解,如何去判断这些科技是否能产品化,是否能走向市场,是否能给社会带来改变,是否能取得成功,以及自己该如何参与进去。 

这次行程里有团员反映,说最后我看明白了,先进科技我是看不懂了,那干脆把钱交给海银来投就好了。

但是坦白地讲,我们这次组织考察团,目的从来都不是招商引资,而是希望教会大家如何去对创新项目作判断,也就是我们说的“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是要教会大家打鱼的方法。

因为我们认为,现在的全球科技创新是一个井喷式、爆发式的增长,创新来自于各个领域,尤其这些领域正好和我们中国的制造业是可以完美对接的。

如果我们能够对全球前沿科技,尤其是和中国互补的科技前沿实现系统性布局的话,对中国的意义、对世界创新的意义都是非常非常大的。

二、优秀学者为优秀企业家服务

其实我们中国的企业家质量是非常精良的:

一方面我们发现,40几个人的考察团至少有一半人可以用英语非常流利地和对方完成交流,而且大量的专业术语依然非常非常流利,可见专业水平和英文水平都非常强;

另一方面,确实要感谢罗振宇老师,感谢得到,当然也感谢这一轮其他的提供知识的创业者,因为他们的努力,中国整体来说,对世界认知的前沿,有了更深的了解。

我们希望中国的企业家,在理论上也能达到更高的高度,所以我们这次行程也专门邀请了北京大学非常著名的社会学专家、大师,刘德寰教授,一起参与这次的美国之行。在参观沃顿商学院之后,刘教授就做了一个他自己的分享,我真是觉得要大呼过瘾了。

很多时候,理论和实践是冲突的:

有太多的人只知道实践,永远不能上升到理论层面,极大地限制了自己的视野和高度,无法取得更大的成就;

但是也有很多人,只知道套用理论,从来不知道实践是什么,或者从来不会用实践去检验自己的理论到底是否成立。

比如我们都熟知的,你要卖一个商品,最好不要报整数的价格,一个东西卖1000块,不如卖成999块,因为老百姓会认为,这个东西没到1000块,大家好像都下意识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但是从来没有人想去验证一下。

而刘教授就是那个想到去验证的人,所以他曾经用了一段时间在北京的某个服装市场里面,专门租了好几个摊位,自己花钱进服装,安排他的学生按照事先设计好的方法去卖衣服,从而通过不同的实验比较,能够得到到底哪些理论是真实的。

他举了一个例子:

卖牛仔裤的时候,想定价60块钱,按我们之前的想法,不能定60,要定成59。他说,我就想要试一试,我定成59、58和57,到底有什么区别。他就发现,其实面对这三个价格,客户的反应是完全不一样的:

当你把价钱从60定到59的时候,用户的心理价位还认为这是60块钱。而在一个自由市场里面买衣服,一般的原则就是对半砍价,所以用户的还价是30块。

如果你定成58块,用户就觉得它不是60块了,会觉得它是50多块,他就会把这个零头抹掉,然后再拦腰砍一半去还价,他会还25块。所以你看到,59和58差了一块钱以后,用户的心理价差变成了5块,这个变化相当巨大。

最有趣的是当变成57块钱的时候,又差了一块钱,用户反倒被彻底搞蒙了,因为你既不是接近60的59,也不是能够往下算一算的50多块,是一个很奇怪的7,用户就觉得,似乎你定价应该是有理由的,你可能成本本来就很高,我不应该再拦腰砍,甚至会改变他的行为规则,所以用户会把7这个零头抹掉,会报50块。

所以最后你会发现,其实原来你想要卖得最贵,不是卖成59块,而是卖成57块。

这就是刘教授自己亲自设计的实验,才得到了现实当中的真知灼见,这背后也许就是新理论的诞生。

我认为我们中国现在越来越多的科技企业正在迅速地发展起来,也需要刘教授这样的理论和实践充分结合的专家来帮着我们找到新的规律,能够实现新的市场突破。

我们希望,中国最优秀的学者们能够为中国的优秀企业家服务,尤其是为科技创新的企业家服务,因为那些掌握了先进科技的企业家才是中国最先进的生产力,优秀的学者应该为先进生产力贡献一份力量。 

反过来讲,我认为对学者们也是非常有价值的,因为通过和这些掌握最先进科技的企业家合作,无疑可以得到第一线的最真实的反馈,从而让自己的研究更有价值,得出的理论也能够达到更高的高度。我们希望未来的诺贝尔经济学奖也能够从中国的学者当中诞生。

所以,我们也正在组织一个工作,我们暂时定名为“创新学院”,我们已经汇集了很多位国内最优秀的专家学者,我们希望和他们一起,和中国的企业家合作,使创新的理论和实践,同步达到一个更高的高度。

三、学会利用别人的规则

当然,我们看到了中国企业家长足的进步,但我们也看到了一些小缺憾。

比如我们前面讲到的,我们出去的时候,对于如何系统地了解国外企业的知识,如何对国外企业进行详实的调查,如何和对方谈判,都还不是很清楚。

所以我们必须要意识到,我们中国现在面临全球化的爆发点,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在全球形成自己的市场和企业的布局。尤其美国,当他们的科技还在引领世界发展的时候,美国无疑是中国企业家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兵家必争之地,我们必须参与进去。 

但是,想在他们的市场当中获胜,就必须学会利用他们的规则,这是我们中国的企业家必须要学习的。

从到美国的第一天,我就跟大家分享:

其实我们只要做一点点小事就能改变美国人对我们的印象,也能使我们熟悉他们的规则。比如多给一点小费,美国的规矩是要给10%到20%的小费,一般是15%,但是中国人一般都是从15%往下减,很少给到15%,一旦发现对方的服务不是很好,立刻就扣小费,结果扣多了对方意见又大,就容易出冲突。甚至人家会给中国人“扣帽子”,说中国人小气。

其实这背后就是我们对美国规则的不理解。

我们应该努力去建立一种形象,就是我们中国人懂美国的规则,而且愿意更慷慨,美国人数学本来就不好,还总给15%,计算起来很麻烦,我建议大家直接给20%就好了,我在美国,也都是这么做的。其实一点点小费的改变,你就会发现,别人对你的态度立刻好起来。我相信,用这种态度,不论去寻找合作还是做企业,在美国都会更加流畅。

海银资本在美国投资了一些不错的项目,其实有个小秘诀,就是我们总能取得美国这些好公司的信任,一个原因就是我知道他们要什么。

其实,美国这些企业,他们的竞争对手不是中国人,他们真正关心的是如何用最先进的技术去挑战现有的那些巨头,去替代现有的世界500强,而且美国的创新公司从来没说过非要在美国生产制造不可。 

我以前就多次说过,中国企业家到了美国,要学会用美国人喜欢的方式来介绍自己。你上来说自己是中国来的,我们有广阔的市场,我们有很多钱。这其实没切中重点,因为,只有你介绍的是你能给人家什么帮助,你能给人家什么支持,人家才会对你有兴趣。 

经常会有人问,为什么我们不断地把中国的企业家、投资人带到美国考察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中国的经济要持续繁荣、持续发展,中国的企业家就必须要走出去,要实现彻底的国际化。

我们看现在的马云和马化腾,他们已经做了千亿美元级的企业,未来中国的企业家如何才能超越这些前辈们?

我认为只有一条路,就是把全世界当成自己的市场。

马云、马化腾能把中国当市场做到千亿级,如果未来的企业家们拿全世界当市场,就有可能做到万亿级,就能超越他们的前辈们,就能带动中国经济,甚至全世界经济的持续发展,这是我们的终极目标。

最后,我希望你能从这些内容里有所收获。

当然,只是看看,不可能完整感受到现场的精彩,所以在此我诚挚地邀请你参与我们的下一次活动,我们一起去切身地感受科技前沿,感受科技的浪潮。

我邀请你去我们的科技特训营,我邀请你去参加我们前哨的海外游学活动,如果你的专业能力很强,我也邀请你到我们的前哨团。

总之,当我们大家都一起参与推动科技进步的时候,我们的未来就一定是光明的,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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