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瓶-我爱你、不爱你,我爱你、不爱你,这纠结花了20年
该怎么形容水瓶这种族群呢?我经常这样形容水瓶座:「水瓶那根本就不是人!是外星人!」
事实上,从哪一点可以得知水瓶座绝对是外星人呢?那就是每次PK对著一个水瓶座说完上面那句水瓶不是人,是外星人!每一个水瓶座都会表现出好开心好兴奋好认同的脸,屡试不爽!连PK之前在面试工作时,面对500强大企业的CEO讲话时,因为已经提前知道该CEO是水瓶,所以我都拿这个当开场白,结果我当然拿到那工作!每个我碰到过的水瓶座,当被我说不是人的时候,都特别开心,好像终于找到知音一样!
「不是人」这个事实在Fanny身上,也得到最好的诠释!真的...因为没人能理解,为什么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她可以从10岁一路喜欢到30岁!整整20年青春为了一个男人而荒废,那是20年!20年阿!
Fanny是在她9岁的时候认识「肉粽」的,台湾的小学制度是总共六年级,分为低、中、高三个阶段,一、二年级是低年级,三、四年级是中年级,五六年级是高年级,每两年学校会将所有班级全部打散重新编班,班导师也会更换,Fanny和「肉粽」在中年级被分在同一个班级里,水瓶座的Fanny其实从小就是一个比较内向的孩子,到新环境遇到一群新的人,一开始难免比较安静不敢与人交谈,原本在低年级时朋友就不是非常多的Fanny,班级重组后所有熟悉的朋友都分到其他班了,开学第一天她只能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小学时候的Fanny发育的比其他女生都要早,长得比较高,座位也被排在教室的后方,说也奇怪,明明开学一整天除了自我介绍以外Fanny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但是,下课时间,班上那一大群低年级就认识的臭男生竟然集结在一起,对著Fanny大喊:『Fanny爱「肉粽」,谈恋爱羞羞脸。』Fanny觉得有些火大跟莫名其妙,「肉粽」是谁阿?她连听都没听过...
顺著声音望过去,她看到了这群起哄的臭男生中间有个运动型的小男生,脸部线条相当的酷,身材瘦瘦的穿著运动服,一副嚣张高傲地抬著下巴看著她,他?就是「肉粽」?怎么会取这么怪的名字?Fanny努力搜索著记忆,这个男孩子她真的没见过也不认识,应该是今天才刚第一次见面的新同学,她只记得刚刚班级会议上选举班级代表跟干部,这男孩子人缘很好,所有的男生兜头票选他当班长,对他的记忆仅此而已,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说她喜欢他了呢?Fanny感觉不是很舒服,但是又不想与人争论,就默默地窝在她的角落里看书,不理会这群男生。
事实上,整个三年级的日子,Fanny一直保持著与人隔绝的孤僻状态,她实在受不了这群男生的无聊、愚蠢,这些男生竟然发明了一种下流的游戏,猜拳猜输的要去掀女孩子的裙子,然后,小朋友经常玩的鬼抓人游戏,这些男生把它改版变成抓胸? 抓屁股? 抓小DD?太无聊太下流太恶心了,Fanny就只想好好地躲在她的大后方,安安静静地看她自己的书,到了四年级的时候,开学小朋友们重新安排座位,开始长高的「肉粽」竟然坐到了Fanny的座位旁边,不过不算同桌,中间还隔了一个小走道,这是第一次Fanny的座位和「肉粽」靠的这么近,于是Fanny开始有机会观察并了解「肉粽」这个人。
「肉粽」从一年级开始就是班级里男生的孩子王,学校成绩普通但是体育相当好的他,经常是学校运动比赛的常胜军,所以从一年级开始,每年都被选为班长,那小朋友们天天喊他班长班长,乱喊歪喊就喊成了「肉粽」(台湾话发音),于是「肉粽」就成了他的外号,「肉粽」是个狮子座的男生,这是后来Fanny才知道的,个性比较跋扈嚣张傲气重,但是为人还是蛮可靠很义气的,坐在「肉粽」旁边,Fanny发现他经常帮其他同学的忙,比如说要是有谁被别班同学欺负,他肯定帮忙出头去理论,而且「肉粽」和其他脏兮兮的男生不一样,他总是穿著一件红色的外套,头发梳的很整齐,指甲剪的很乾净,虽然平常老是屌屌的态度有点嚣张,但是一到体育课的时候他的眼神就渐渐地变得非常的认真,在操场跑道上奔驰的他,眼神里有种自信坚定的光彩,渐渐地...Fanny竟然对这个酷酷的男生有了点好感。
一个中午午休时间,Fanny照例拿著外套盖住自己的头,趴在桌子上睡觉,奇怪的是趴著趴著怎么就是睡不著,于是她睁开眼睛把外套掀开一个小洞稍微透透气,没想到从这掀开的小洞,Fanny看到隔了一条小走道一旁的「肉粽」头上盖著的外套也掀开一个小洞,而「肉粽」也没睡著,眼睛睁的大大的透过这个小洞看著自己!Fanny吓了一跳,赶紧把外套再盖上,但是却忍不住好奇地又掀起一小角偷看,这一掀更是让Fanny害羞,因为「肉粽」依旧目不转睛地看著她,她噘起嘴,有点害羞又有点小生气地对「肉粽」吐舌头作鬼脸,没想到「肉粽」竟然不回避,竟然也对她吐舌头,这下可激起Fanny的斗志了!她就不信「肉粽」坚持的下去,于是继续对「肉粽」办鬼脸,一来一回,这两小孩整个午休时间全部耗在跟对方作鬼脸上......
午休结束之后,Fanny作了一件有点幼稚又勇敢的事情,她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著:「你好,我觉得你很有意思,我想和你作个朋友,如果你愿意,明天早上第二节课下课,请到教室后方的垃圾场找我。」
午后后的第一第二节课是美术课,所有小朋友要到美术教室上课,Fanny趁「肉粽」离开后,把这张纸条塞进他的抽屉里,然后就跑出教室上美术课去了,整个下午的课程Fanny都心不在焉的,一度有些后悔自己怎么那么不知羞的给男孩子写纸条,上完两堂美术课以后,Fanny回到教室,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相当傻眼...
班上调皮捣蛋的男生,不知道哪里找到的那张她写给「肉粽」的纸条,一群男生把她的纸条贴在黑板上,围著取笑著,而「肉粽」站在一旁铁著脸一言不发,Fanny简直快羞死了!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够让她立刻躲进去,那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只知道整个晚上她都在做恶梦,不断梦到自己成了全校同学耻笑的对象。
隔天早上,Fanny拖著沈重的步伐到了学校,她真心不想上学,不想面对「肉粽」不想看到那些男同学,就在她爬上楼梯正要转进教室走廊时,「肉粽」突然闪出来堵住她的去路,然后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她手里塞了一张纸条以后又跑掉,Fanny傻楞楞地看著「肉粽」快速离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低头看自己手中的纸条,那张被捏的皱不啦机的纸条上,是「肉粽」歪歪扭扭丑的要命的字迹,上面写著:「你的纸条只有98分,错了两个字,我也想和你做朋友,第二节下课见。」Fanny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张纸条意思是说,他也想跟自己做朋友?但,他不是把纸条给全班男生传阅还取笑她吗?
怀著不安的心情,第二节下课钟声一打,Fanny三步并两步地跑到了教室后方的垃圾场,她不安地在那里站了2分钟,「肉粽」出现了,两个人的气氛好尴尬,「肉粽」提议延著垃圾场旁边教室后和围墙中间的走道走走,两人便开始边走边聊,Fanny问肉粽为何纸条会被其他人看到,肉粽说,那是他哥儿们下课到他座位上帮他拿书本,结果纸条就不小心掉出来,他的哥儿们看到纸条就开始大肆宣传,他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也只能在旁边忍著不说话,但是他非常抱歉,很担心Fanny会很伤心,所以急著课都没上一早就拦住Fanny,听到「肉粽」这么说,Fanny笑了,原来...他也有这么害羞的一面。
从那天起Fanny和「肉粽」就成了两小无猜的一对,每天早上第二节课下课的15分钟,两人都会相约垃圾场旁围墙边的小走道一起散散步,然后再一前一后回教室上课,中午午休的时候,也经常玩著做鬼脸的小游戏,小学四年级纯纯的爱恋,两个人连小手都没牵过,最多就是自息时间,全班去图书馆看出时,两人一起并肩而做安安静静看书,然而随著相处时间长了点,小摩擦总是会有的,虽然大家年纪都小,所谓的摩擦不过也就是些莫名其妙的无聊事,比如说,「肉粽」的兄弟约他下课去打篮球,所以肉粽就没有赴垃圾场之约,一次,Fanny又被「肉粽」放鸽子,一气之下,她拿了原子笔在肉粽的外套背后写上「我是猪」,她原本是想惩罚一下「肉粽」,没有其他恶意,但是没想到...这个举动竟然让「肉粽」真的生气了!当他看到自己最心爱的外套上被原子笔大大地写上「我是猪」三个字,脸色整个铁青,从此再也不和Fanny说一句话,那时四年级学年正好结束,在放暑假以前,不管Fanny怎么跟「肉粽」道歉,他都不愿意再跟Fanny说一句话,完全无视Fanny的存在!
整个暑假,Fanny试著往「肉粽」家打电话,是「肉粽」的妈妈接的,「肉粽」的妈妈是个温柔的女人,当她知道打电话来的是Fanny以后,她用温柔的声音告诉Fanny,她知道Fanny是谁,之前「肉粽」就有告诉过她,学校里有个很聪明很可爱很会念书的小女生跟他很好,但是这件事情「肉粽」很生气,因为那是他最喜欢的外套,那个原子笔的字,「肉粽」的妈妈用去污剂泡水泡了好久好久,泡到红外套都快成了粉外套了还是洗不掉,所以「肉粽」说他再也不跟Fanny说话了,关于这一点,Fanny真的相当相当地后悔和难过,她多么希望自己当时成熟点,这个幼稚又无聊的玩笑惩罚,害自己失去了一个很棒的青梅竹马。
升上五年级,班级重新打散分班,但是Fanny和「肉粽」还是在同一个班级,这成了Fanny最后两年小学生活的恶梦,「肉粽」依旧不愿意原谅Fanny,尽管Fanny一次又一次地尝试跟他道歉,但是「肉粽」不仅不领情,甚至率领他那一票男生朋友联合起来欺负Fanny,你能想的到小男生欺负小女生的恶劣行为,他们全干过了,什么拉头发、写诅咒纸条、站在操场跑道终点取笑刚发育的Fanny跑步时胸部会晃、排成一列站在走道等Fanny经过一起讲些羞辱的话,各式各样通通都来一遍。
足足两年时间,Fanny全忍了,因为一切都是自找的,「肉粽」会这样对自己,是因为她干了让他很生气很生气的事情,但是尽管「肉粽」这么对待自己,Fanny还是喜欢他,每次上课他总是偷偷地瞄肉粽在作什么,上学、放学的行进队伍里,Fanny的视线也总是穿过人群的视线盯著在队伍最前面带队的「肉粽」,小学毕业时,班上所有小朋友都在彼此的毕业纪念册上签名、留言、画画,所有的人都签了Fanny的纪念册,甚至连欺负Fanny的那些男生都签了,还有人写「Fanny你是个好女孩,可惜肉粽不喜欢你」但是,就是唯独「肉粽」没有签。
小学毕业以后,肉粽进了小学附近的公立男校初中就读,Fanny被爸妈送到外地的私立学校寄宿念书,全新的环境繁重的课业压力,Fanny再也没有太多心思去想念「肉粽」,只有在初中二年级时,学校举办园游会(大陆称游园会),学校规定每个小朋友都要帮忙卖出2000元台币的园游会代金券,于是Fanny想到了「肉粽」,她想邀请「肉粽」来参加,但是「肉粽」还是避而不见,反倒是「肉粽」的妈妈很热情地招待Fanny,还掏钱买了3000元的代金券,帮助Fanny超额达成目标,但是直到园游会结束,「肉粽」都没有出现,只有他妈妈来,到了这个时候,Fanny不得不承认,也许「肉粽」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吧!那么就放下吧。
然而就在Fanny快要忘记「肉粽」时,他又出现了!上了高中,Fanny离开了私立学校,回到了市内的公立学校就读,并且担任班上的活动班代表,负责联系校际班与班之间的联谊事务,讲白了,就是帮大家办联谊活动啦!台湾的高中校风比较开放自由,但是又是男女分校,所以经常男女两校班与班之间会合作办联谊,一次Fanny为了帮班上同学和男校班级联系联谊事情,来到了「肉粽」的学校,其实「肉粽」考进这所学校,Fanny是知道的,但是小学毕业已经三年,这三年来,两人从来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说过话,Fanny对于两人重逢基本上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是老天爷就是那么爱开玩笑,Fanny去「肉粽」的学校那天,正好是他们学校的运动会,所有班级都在操场旁边搭上帐篷当做休息区,而Fanny要去的联系的班级在操场的最里端,当Fanny延著操场边缘走著走著,她突然看到旁边休息区里,坐著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三年没见,但她确定,那是「肉粽」,他还是一样的瘦,但是长高了,脸上依旧是小学时候那酷酷的表情,Fanny心跳加速,但是她没敢停下脚步,也没敢喊他,本来两人就要这么擦肩而过了,没想到就在那时,「肉粽」竟然也正好抬起头看到了Fanny,就像小学四年级的午休中午,两人在外套底下对视坐鬼脸,视线相交的两个人在无言中又看到了彼此,但是这次没有停留也没有出声,Fanny只敢快速经过不敢回头。
那天回到家以后,Fanny拨了电话给「肉粽」,这次他接了,语气相当冷相当酷,Fanny忍著发抖的声音,跟「肉粽」寒暄著,正好再过一个月,就是他们小学的校庆,Fanny主动约「肉粽」一起回小学看看,但是「肉粽」冷冷地拒绝了,再一次被拒绝,Fanny再也忍不住了,她激动地对「肉粽」说:「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你是男生耶!为了一件恶作剧,足足欺负我躲我五年...也太夸张了吧!」
说完Fanny就把电话挂了,抱著枕头哭,过了十分钟,家里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肉粽酷酷地说了一句:「是我。」Fanny相当惊讶,肉粽从没给她家打过电话,怎么他会知道她家的电话,肉粽说,因为她知道Fanny爸爸的名字,所以他是查电话簿的,市内有三个同名同姓的,他打错两通,打到第三通才对!
接著肉粽说了让Fanny不敢置信的话,他说:「我想告诉你,我躲著你是因为我觉得你变漂亮了,我怕再看到你,我又会再一次喜欢上你,就像小学三年级时,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就喜欢上当时扎著马尾大眼睛的你。」
听到这话,Fanny的两行眼泪啪的一声就滑下来了,「肉粽」约Fanny过两天两校共同举办的校际会议活动那天,让Fanny到「肉粽」学校大礼堂后面的垃圾场碰面,约好的那天,Fanny非常慎重地穿了一身白洋装,再一次和「肉粽」相约「垃圾场」,那天起,两人真正开始谈了一场「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