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如初

2019.10.18 星期五 雪

      乌鲁木齐是没有秋天的，它像是孩子的脸似的，说变就变。今年的初雪来得格外的早，昨天还是暖阳四溢，慵懒的罩着四散行走奔波的人和络绎不绝的车；今天就忽然变得寒风凛冽，肆意的游走飘抚在这座喧闹的城市当中。可人们总是忙碌着的，是怀揣着梦想的逐梦者迈着坚定的步伐；是勤劳朴实的人儿为了生活行走奔波；是爱岗敬业恪尽职守的奋斗者为了责任风雨无阻，可人们即便是再忙碌，都会停下匆忙的脚步短暂的停留一下，任雪花雨滴肆意扑打着滚烫的脸颊，那都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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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最期待的就是初雪，或许因为它是循环往复四季之后又将迎来新冬季的第一场雪，所以会显得格外珍贵。亦或是因为家里沸腾着的热水伴着电视剧不紧不慢的音频夹杂着暖一杯茶的惬意氛围吸引着我，所以才会格外期待初雪的来临。但每当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循规蹈矩的把藏在箱底的棉衣棉裤棉袜一个都不少的找出来，叮嘱我并且让我齐齐的裹在身上，即便是穿上它变得臃肿变得笨拙但我总归是喜欢的心甘情愿接受的，因为那时候母亲总是在身边的是温暖的。再后来长大中的每一场初雪，母亲都不忘给我发消息说：“天冷加衣”，可寒气总是咄咄逼人，肆意袭来，离家后身边缺少母亲陪伴的每一年每一场初雪都会格外的冷。但被家人和朋友关心着惦记着，总是幸福的温暖的，只是人在最无助最冷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会想父母想回家，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归属感吧，不论在哪里，有父母的地方才是家。

      人们是矫情的物种，喜新厌旧是人之常态，人们会因为发现新鲜稀奇的事物而掩不住的发出感叹，却忽略和遗忘了习惯并且长久存在着的东西。就好比二零一九年临近冬季初来乍到的这第一场雪，新疆人是从不会因为见到雪而感到惊奇的，但总会因为是初雪而跟个好奇宝贝似的去感叹从而更显初雪的弥足珍贵。可再之后的每一场雪，人们谁也不会记得它初来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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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雪它只是一场雪。

      初雪是和大多数美好事物一样的，短暂悄无声息又很美秒。它静悄悄的匆匆忙忙的来又急匆匆的去，带着转瞬即逝的美好毫无征兆铺天盖地的撒下来，与世间的万物撞了一个满怀，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化为水滴，似雪非雨的样子还真是销魂的让人痴迷，惹得人欲罢不能般抓不起来又放不下去。初雪是神奇娇羞多变又俏皮的孩童，它试图用满眼的白茫茫去掩盖世间的斑驳，可即便如此，它也会因为太阳的灼热而俯首臣服，也会因为世间人情的淡漠而终究被遗忘。有谁会记得它曾经来过，它会被人们惦记但终会被遗忘。我喜欢雪但不钟情于它存在着的冬季，每一场初雪结束后，这座城市都像是被洗礼过后挣扎奋起的伪复苏，萧条而又倔强，垂颓而又做作。可初雪都来了，冬天还会远吗？

      也正是因为有情侣的存在，初雪从而变得更加有仪式感，像极了木心的《从前慢》中写到的：“记得早先少年时大家诚诚恳恳说一句 是一句清早上火车站长街黑暗无行人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 马 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 人家就懂了”

      雪会停，城市也会变得安静，人们像是都睡着了，又好像是在独享惬意，时间像是静止了，又好像在溜走，这一天好像是快要过完了，但冬天好像还在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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