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世说新语》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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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说新语》

掰着指头算了一下,这本经典名著我花了2-3个月的时间终于看完了,期间种种,真是难以言表。

在看着本书的这段期间,我经历了喜欢——狂读——厌倦——丢弃——重看——狂读等情绪的一再反复,拿出了我作英语六级的认真专研精神,什么是不求甚解,说得就是我啊,这么些个生僻字,譬如说褚裒,刘惔、旄仗等,逼死强迫症好吗!还有每次看着文言文,我内心都在默默流泪,它不是现在流行的大白话,我和里面的专有名词和语法真得不熟,我每次一边对着翻译看原文,一边都会忍不住觉得是在做英语的阅读理解。好啦,吐槽完这些边边角角的内容就让我带领大家进入正文吧。

谈起魏晋,大家脑海中的第一印象会是什么呢?是晋朝的“何不食肉糜”之下的朝廷纷扰,还是石崇与王恺斗富的奢侈放荡?我想起的却是李白大大的那首《梦游天姥吟留别》,“谢公宿处今尚在,渌水荡漾清猿啼。脚着谢公屐,身登青云梯。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一派隐士潇洒豪迈的风范。去读这本书,其实也是为了更好的贴近那个朝代,想看看何谓真名士自风流。我看完之后,对“名士”的定义又有了另外的看法。以前对名士的看法,总觉得是一派高人风范,既要有高深的学识,不俗的谈吐,也要举止大方,君子品性。但人总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总会有自己的缺漏之处,世说新语里的晋人,有自己的小骄傲,也会有自己的嫉妒与不屑,会因为被攻歼而羞恼反击,会乘兴而去兴尽而返,会一点羞愧也没有的去大大方方讨吃喝,什么是真名士呢?我觉得除了学识品德之外,还要能坦然大方的接受自己的内心世界,不会因为世人眼光的诧异就不敢表露自己,晋人都爱谈玄、求理,在我看来有点像是在追求智慧,也许是这种清谈的方式赋予他们独特的价值观。难怪大家经常说魏晋之士多放任,不拘于小节。

另外再让我吐槽一下,因为读过“旧时王谢堂前燕”,私底下总以为王谢之家是当时的世家大族,一言一行皆是有大家风范的,他们一出场就自带王霸之气,众人跪服,最后我只能说脑补过度是病,得治。先扯扯王家,他们的人真得好多,有王济、王戎,王导,王平子、王眉子......每个人又有字,有时加上官职,逼得我总是不得不回去看备注,还有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血缘关系,我只能说,我会回去好好整理一份血缘表的。还记得看过一段小故事,王敦叛乱,王导带着一家子向皇帝请罪,王导拜托武城候帮忙说好话,武城候全力劝说皇帝,出来后却对着王导一家子冷嘲热讽,后王敦抓住武城候,他问王导是要给武城候高官厚禄还是直接杀掉了事,王导均默然。说实话,我看到这里内心是非常复杂的,王导官至宰相,大家对他的评价是很高的,这样的人都可以因为心怀怨恨而欲置人于死地,我不能昧着良心说他是一个光风霁月的人呢。纵使他知道真相后后悔了又怎样呢?曾经有一刻,他放出了心中的魔鬼。谢家也没我想象中的“大大好棒,大大赛高”,谢万曾被指责“新出门户,笃而无礼”。所以,社会主义教育我们,实践出真知,一切空想皆是浮云,做人要脚踏实地。杜绝脑补,从我做起,人人有责。

魏晋当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拨开贴在魏晋上的那层奢华外衣,里面尽是血和泪。有两脚羊,有易子而食,那就是个人吃人的乱世。郗鉴面对战乱时,他也只能和侄子、外甥避居乡下,生活非常穷困,郗鉴只能轮流到别人家里吃放,每次回来再把含在两颊旁的饭吐出来给侄子外甥吃。邓攸逃避战乱的时候,为了保全弟弟的儿子,他抛下了自己的儿子,世卿世禄的人家尚且抵抗不了战争的侵袭,更何况是那些平民百姓呢?魏晋这个朝代,前有三国,后有南北朝五代十六国,谋反篡位简直是家常便饭,大家坐这个位子的时间都不长,有一段时间看着这段历史,我都不禁咋舌,这么多年,这么多场战争打下来,那源源不断的兵力是哪来的。没有时间给民众喘息,大家奔波逃窜。可是啊,那些高门大户乐意把钱拿来斗富挥霍,却很少有人能布施一方,这又是为什么呢?

晋人们的政治抱负是什么呢?

世说新语里面有很大一部分在描述士人热衷于玄理的场景,喜欢清谈,却很少谈及如何匡扶盛世、济世救民,甚至有些人还奋斗在贪污受贿第一线,别人知道了还加以袒护。新语里就有一段:王含作庐江郡,贪浊狼藉。王敦护其兄,故于众坐称:“家兄在郡定佳,庐江人士咸称之!”这与我看到的许多仕途追求都不一样,比起国事,他们似乎更致力于谈理,追求精妙的言论。是因为这凋敝的世情所以萎靡不振吗?许多人都热衷于做隐士,寄情于山水之间,是觉得朝堂腐败无力回天,是觉得尘世肮脏不愿与之同流合污吗?

这只是我第一阅读之后粗浅的读后感,这本书其实我还有很多地方没有领略明白,譬如一些用典,祖纳收了王义赠送的婢女,并被任命为中郎,有人跟他开玩笑:“奴价倍婢”。祖纳回应百里奚又何尝比五张羊皮轻贱。此处百里奚的用典我就不是很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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