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铎之心 , 素履之往 ——惦怀我爱的木心先生

  认识木心已有些年了,每次遇事烦心,总爱手捧先生的书,哪怕只读读那些简短的俳句,也瞬间让人神清气爽,今日闲暇时光,便同我一起追忆这个高雅圣洁的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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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台湾和纽约华人圈被视为深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英和传奇人物,可是在中国,人们渐渐的熟知他确实在他离世之后了,对于艺术,我没有任何资格去评价他,只有作为旁观者的”指手画脚“而已。他对艺术的执着和对文字的执着真的是堪称用心良苦,这是他自小的追求,就这样一如既往地变成了他一生的追求,他这一生的事业,都是文字与艺术,一生零散漂泊,甚至居无定所,更甚者,他来人间一世,没有婚姻,没有伴侣,在暗暗长夜里,陪伴着的他的都是那些笔下的文字,心中的追求以及无声的琴音,略显非凡的他才是这个世界的高贵。“你不遇到木心,就会对这个时代的问题习以为常。可等到这么一个人出现,你跟他对照,就会发现我们身上的问题太多了。我们没有自尊,我们没有洁癖,我们不懂得美,我们不懂得尊敬。”这是他的学生陈丹青对他的高度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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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好在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假如生命是有意义的,这个意义却不合我的志趣,那才尴尬狼狈。

  阿城说,艺术可以模仿人生,但是人生最好不要模仿艺术。艺术模仿人生,可以任由一只笔纵横上下。而人生不必模仿艺术,又可保持生命的元气。都说明清小说充满了生命力,而其间的作者,又多是混居市井的下僚文人,他们吃的喝的都与常人无异,但一双眼睛,一颗心灵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世间百态。正是在这样的烟火气息里,才有那些旺盛的创作欲。木心幽居纽约大楼里,临窗而望,下面是异邦人民的劳碌奔波。拉上窗帘,坐到书桌前,提起笔,就一心一意构筑他遥远的故事王国。这像极了明清那些不成名的小说作者,独坐在喧闹之中,冥思苦想究竟要写出怎么样的小说才能卖到钱。但木心当然不是为了钱而写的,也并不是用冥思苦想来写文章的。甫一出国,木心卖画为生。偶然遇到同为出国留学的陈丹青,木心给他看了自己写的一篇文章,陈丹青大惊。在这个年龄堪比自己儿子的人的“鼓励”下,木心一篇接一篇的写。每次写出得意的文章,总要拿给陈丹青看,有时还大声念,也不管听的人懂不懂。渐渐地,陈丹青知道了木心的一些往事。从监狱出来时裹在裤脚里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坐牢的时候,用尼采的哲学来救自己。手指断了,不能弹钢琴,也根本没有琴可弹,于是用笔在纸上画琴键“自娱自乐”。这些都是陈丹青后来才知道的,木心似乎很少谈自己的往事。多的是,在大风的纽约街头,他们相约在一个公园,木心拿出新近写的文章,急急等着陈丹青看完,然后问,怎么样?很好很好。陈丹青有时羞愧自己不能给出与文章同等重量的评价。我的脑海里常常浮现出这样的画面,一老一少,在异乡的街头,对着一纸文字,一脸认真,老的那个带着疑问的表情,而少的那个常常是抓耳挠腮。最后只好各点一支烟,然后少的那个说,这个应该拿去发表!然后老人眯起眼睛,看着人来人往,说,能发表吗?我常常被这样的画面感动到。这是为什么呢?我想是因为这样一种久违了的对文字的尊重感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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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并不生活在一个敬惜字纸到极端的时代,从前的人们鲜少有能受过完整教育的,他们对文字有着难言的尊重,就算是烧旧东西,也要把有字的东西折成一堆一起烧完,这似乎是一个仪式。但现在,每年要浪费太多带字的纸张了,而我们每时每刻还在生产数不清的文化垃圾。更不用说,在碎片化阅读的网络时代,有那么多键盘侠在向网络这个黑洞里输出着无数有效无效的句子。也因此,当我看到有关木心的创作过程的描述时,总会那么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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