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ention
→嗜甜吃不胖的甜点师小太阳×不太爱吃甜的美食家啾那
→注定OOC的已婚老夫老夫模式(。做人嘛开心就好
→一个正经的美食PO主,标题随手用的樱井先生的solo曲-星になるまで,并不点题的零分作文(。
→
架空世界气候随意着来我想种啥种啥的世界
→请配合BGM
食用风味也不佳
110228-宫内优里
「Gulab Jamun与薄荷花茶」
在冬天快要到来前,迦尔纳将阁楼上摆着的陶瓷罐取了出来。
他有些费力地掰开盖子,浓郁的花香旋即从容器内顺着空气溢了出来,不多时便充斥了这一方小小的空间。迦尔纳伸出手,抓了几把保存完好的干玫瑰塞入他拿上来的玻璃瓶中,然后将陶瓷罐封好挪回了原处。
下午茶时间就要来临,这些干玫瑰将会为他们带来个美好的午后。
迦尔纳愉悦地想着。
家中的材料还算富余,除了糖浆。
年轻的甜品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嗜甜,然而下一秒便将糖浆重新提上了购物清单。
将家中剩余的白砂糖取出,又从消毒碗柜中拿出两只碗后,迦尔纳分别量好白砂糖和水的分量后放到一旁,接着他又走到餐厅的另一端,将刚烧开不久的热水倒入已经丢入几颗干玫瑰的玻璃壶中。
在等待的时间里,停不下来的迦尔纳将早上准备好的面团搓成小球丢入油锅中煎炸,又用筛网捞出那些金色小球放在旁边的铁架上晾凉。这一环节花去了约十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于是当他回头看向桌上的容器时,玻璃壶内静待着的淡蜜色液体告诉他是时候了。
迦尔纳把白砂糖和清水倒入不锈钢锅中,用中火煮至沸腾状态,随即加入方才泡好的玫瑰水。考虑到那人的口味,他又撒了点豆蔻粉进去,然后转到小火将糖浆慢慢熬煮成焦糖色,关火,倒入空着的餐盒中。
他用筷子将部分晾凉的小球分到瓷碟中,在上面淋上少许的糖浆,而剩余的部分则被他丢入了装着糖浆的餐盒中。
方才泡出味的干玫瑰已经没了用处,于是迦尔纳干脆将它们丢入垃圾桶内,洗干净玻璃茶壶重新丢入几枚干玫瑰花。
男人从柜子里摸出装着嫩尖绿茶的盒子倒出些许茶叶,接着又慢悠悠地晃去阳台那儿的小花坛边摘了几枝薄荷丢入茶壶。
做好一切后,迦尔纳将茶和点心摆上餐桌,用修长的手指从餐盒中夹起颗浸满糖浆的小球放入嘴里,淡淡的玫瑰香气同小球的奶香味恰如其分地糅合在一起,随着金黄色外衣的破裂在口腔内炸裂开来。
他微微眯起双眼,如同一只白色大猫一样餍足地舔干净手上沾到的糖浆,转身走上了楼。
“午安,”打开卧室房门,迦尔纳走到床边将还迷糊着的人唤起:“今天是玫瑰花茶……”
“和Gulab Jamun,对吧?”清醒过来的阿周那嗅到男友身上传来的香甜气息,抓了把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道:“你做的玫瑰奶球总是甜得令人发指,老远便能闻见那股甜味。”
美食家又像是要证明他的言论一般,用手臂抵在床褥上,撑起身子凑上前舔去了对方唇边残留的糖渍。不过之后未等他退回来,就被回过神来的人掰过脑袋狠狠地吻了下去。
那大概是一个过于甜蜜的午安吻,以至于让他差点以为要溺毙于其中。
“迦尔纳。”
“嗯?”
“我想我总有一天会被你甜齁死。”
“唔。”
「夏天到冬天的距离约等于从黑皮诺到炖牛肉」
今年夏秋交接时,庄园内种的那株黑皮诺成熟了。
原本打算早上就开始采摘的两人在发现家中橡木桶因太久未用破损后,阿周那就让迦尔纳去小镇中心的大型超市内买个新的回来。
庄园离最近的小镇有着段不近的路程,来回起码也要花去迦尔纳约半日的光景。
在家中闲得无事的阿周那在看完本书后,从阁楼那儿鼓捣出几个篮子,开门走到院内那片缠绕着葡萄藤的篱架前。
于是当迦尔纳滚着橡木桶回来时,就看见阿周那正好剥去颗葡萄的皮放进嘴里,脚边还摆着几个装满黑皮诺的编织篮。
“唔,辛苦了。”听见声响的阿周那抬起头,用手背随手抹去唇边的汁水,指了指那些编织篮,道:“先去洗个澡吧,记得把脚洗干净点,待会儿来踩它们。”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了眼理直气壮的家伙,在对方的注视下脱去衬衫走进了浴室里沐浴。
趁着迦尔纳洗澡的功夫,阿周那将新的橡木桶从里到外清理了遍后放在一旁晾干,又取出个大木盆将洗好的黑皮诺倒了进去,用干净的双手搓揉着葡萄们,丝毫不在意不时溅出的紫红色的汁液是否会染红自己白色的衬衣。碾碎其中一篮葡萄之后,他又按十比三的比例倒入对应份量的砂糖,将它们均匀地布在面上。
将要倒入另一篮葡萄时,浴室门打开了。迦尔纳将头发草草擦干,走上前俯身摘了颗黑皮诺就着皮丢入口中咀嚼几下咽下后用称赞的口吻说了句:“好甜。”
“你洗得也太慢了。”阿周那揉揉有些酸痛的手臂,瞪了姗姗来迟的家伙一眼,而对方则回以他一个个极为无辜的眼神,道:“因为你说要把脚洗干净,我就稍微多花了些时间。”
“闭嘴,过来干活。”
“唔,知道了。”
夏末的风还带着一丝午后阳光的燥热,然而初秋送来的西风却让这份燥热变得温柔起来。
迦尔纳机械地踩着木桶内的葡萄,阿周那则在他踩完一篮葡萄后在表面铺上一层砂糖。两人一边拌着嘴,一边重复着单调的工作,最后将那几篮剩余的黑皮诺处理完倒入干燥完的橡木桶中封存起来,推入家中的小型地窖中发酵。
待发酵七到十五天后,第一次发酵就算完成了。此时只需将皮渣分离,就可取出一部分送给友人同自己饮用,而剩下的则继续封存起来进行二次发酵。
时间最好不要太长,因此在这个时节取出恰好。
玻璃瓶内装着刚刚被舀出来新酿红酒,光线将红宝石般的液体染上光泽,酒中混着的樱桃和覆盆子的果香味顺着空气的流动悄悄流出。
将前几日从好友库·丘林那儿得来的牛腱肉从冷冻柜内拿出解冻,裹上用新鲜小麦磨成的面粉后放入油锅中煎至两面呈焦糖色后铲出放在另一个碟子中。
接着阿周那又分别把熏培根,几颗小洋葱和土豆块,蒜末以及黑胡椒粉等调料一同扔进用于炖煮的锅内,倒入约等量的清水与红酒,一茶匙盐和糖,把焦糖色的牛肉放回锅内盖上炖锅盖子炖煮。
他将设定好时间的计时器放在柜台上,来到阳台上坐到正在看书的男人身边。
阿周那坐着晒了会儿冬日罕见的暖阳,蓦地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于是他将脑袋搁在迦尔纳的肩膀上,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对方正在看的内容。
察觉到身边人的细小动作,迦尔纳将肩膀微微放低让对方靠在一个更舒适的角度。
“You haven’t always been here for me or loved me just the same.”
覆盖在对面森林表面上的雪堆们随着温度的暂时回升,从枝头坠落到雪地上。
“But you will always have my heart...”迷糊间的黑发男人接过迦尔纳的下一句话,然而还未待他说完便不自觉地睡了过去。
迦尔纳将对方轻轻挪回椅背上,从房间内取出一重毯子盖在他的身上。
“...until my dying days.”伸出手替已经熟睡过去的阿周那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刘海,迦尔纳轻声补充着他未说完的话。
男子再一次悄无声息地在一旁坐下,手中捧着那本还未看完的诗集。
落雪终将被新雪覆盖。
在入冬后的第三场雪来临时,迦尔纳唤醒了阿周那。两人草草收拾了下阳台的东西,将一些脆弱的种植物带入温暖的室内。
计时器也进入了尾声,浓烈的香气从炖锅内飘出。
阿周那将锅盖子放到台上,又从消毒碗柜里拿出个小瓷碟舀出一些汤汁,将它递到迦尔纳唇边,道:“试试?”
后者就着他的动作抿了口深红色的混着果香味的液体,这种新鲜感让他感觉并不坏甚至意外地美好。
“难得你用黑皮诺。”
“赤霞珠用多了偶尔用清甜些的也不错。”
窗外呼啸的风声渐渐远去,只剩柔软的雪花安静飘落。
「于冬日里打盹的香脆夫人」
步入十二月后的某天,住在隔壁小镇的朋友突然打过电话来说想要过来拜访他们。
这使得早早地成了窝里蹲的两人苦恼不已,毕竟这意味着他们该去铲掉门前的积雪了。
隔天阿周那早早地便起了床。
他的膝盖让他不能在冷风中呆过久,因此往常铲雪这种事如有必要一般都是交给迦尔纳的。
男人顶着睡糟的头发走入厨房,拿出昨天剩下的方包片,用餐刀将四周的面包皮切去后放置在瓷碟上作为吐司边的材料。
他拿过擀面杖将切好的方包擀至原先厚度的一半,抹上融化的黄油防止它们变软,接着将它们放入模具中捏出容器的形状,再往内部依次填入熏好的培根,蛋黄和少量蛋白以及自制的黄油奶酱,最后用刨丝器刨出些干酪丝覆盖住表面后放入了烤箱中。
随后阿周那又把切下的面包皮倒入另一个小型烤盘中摆好,用刷子将表面刷满黄油,撒上细砂糖后将它摆到装有热三明治的烤盘上方,关上了烤箱门。
待迦尔纳穿好衣服下来时,阿周那刚好将早餐端到餐桌上。
小巧的香脆夫人拥有着淡金色的外衣,用手剥开时伴随表皮破裂的酥脆声响的是从其中流出的溏心,之后露出的便是垫在底下的烟熏培根。
吐司边对于阿周那而言稍甜,于是他将烤好的吐司边盛入盒中作为迦尔纳休息时的小点心放在了桌上醒目的地方。
然而窗外突然下起的暴雪拍打着窗户的嘈杂声响最终打断了他们的计划。
“唔,这下可以不用去铲雪了呢。”回过神来的迦尔纳望向窗外的景色,自言自语道:“罗摩和悉多大概也来不成了。”
“大概是吧,不过我现在只想回去再睡一会儿。”
“唔,我也是。”
迦尔纳咽下了最后一口食物。
还有什么能比冬天里的一个回笼觉更美好的事呢?
吃完早餐躺回床上的两人足尖相抵,一时间还未产生睡意的迦尔纳将几根对方漏过来的乌黑发丝缠在指尖把玩,直到阿周那不耐烦地拍掉他的手生气地背对着他睡下的时候才停下了这种略显幼稚的行为。
他盯了会儿对方的后脑勺,然后伸出了细瘦有力的手臂将快要睡着的阿周那揽入怀中抱紧,阖上了双眼。
也许会有,但不是现在。
迦尔纳如是想到。
「跌入巧克力味熔浆的美食家」
迦尔纳一直是个有些被动社交的人。
这点从他几乎将甜品店中所有的角色包揽了下来就可以看出。
每当熟客们见他前脚不沾后脚忙活的时候,总是会好心地提议他再多找一位助手的事情。但年轻的店主闻言也只是笑笑不作答,继续着独自一人干着多人事儿的日常。
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他也曾在好友难敌的催促下招揽过一个急切于寻求一份兼职的学生当助手。但是当那位学生毕业离开这座城市之后,懒于主动与陌生人社交的迦尔纳也就懒得再去找下一位了。
不过托女性们热衷于甜品的天性以及拥有了副天生的好皮囊的福,就算他独自一人撑着这家店也不算太辛苦,只是她们间歇性爆发的母性依旧会令他感到些许的难为情。
在阿周那三段跳式地闯入他的轨迹前,迦尔纳一直以为他的生活会这般平淡下去,或是成家立业,又或是孤独终老。
直到那天夜里,他趟着雪踏进了店中。
第一次尝到迦尔纳手艺的阿周那并不认为他是个称职的甜品师,甚至有些糟糕。
从蛋糕中流出的巧克力熔浆甜得让人发怵,令本就心情不好的美食家变得更加糟心。于是他端起只尝了一口的熔岩蛋糕放在了正在擦着碟子的迦尔纳面前,有些恼火却又不失礼貌地说道:“恕我直言,您的蛋糕做得太甜腻了,您究竟往里面撒了多少糖?”
洗碗池边的迦尔纳放下碗碟走到前台那边,歪头想了想,然后伸出手指面无表情地朝他的客人比了个二。
“两勺?”
“不,二十勺。”
“我当时差点就要报警了。”缩在沙发中的阿周那用勺子戳开了熔岩蛋糕柔软的表皮,看着它像是漏气的气球一般萎靡下去。待它在空气中晾凉些后,他舀起一块蛋糕就着黑巧克力做成的溏心送入了口中,道:“放那么多糖搞得我还以为你要谋杀客人。”
“大概是因为你当时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好。”迦尔纳舔去调羹上沾着的白巧克力回忆了下两人不算美好的初见,用有些遗憾的口吻说到:“我以为那份熔岩蛋糕会让你心情好一些。”
反应过来自己被对方无意识地砸了一记直球的阿周那涨红了脸,哆哆嗦嗦地瞪着迦尔纳瞪了半天发不出声,又在意识到自己有多蠢后匆忙地别过头扒了几口蛋糕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而一旁的迦尔纳则微讶于男友鲜少露出的害羞神情,于是他拿起放在身边的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了只留给他一个侧颜的阿周那。
远处传来的钟声并没有掩盖过那道小小的声响,随之而来的是被偷拍对象投来的那道快要实质化的嫌弃目光。
“下次偷拍记得关掉声音和闪光灯。”
阿周那冷静地说道。
「茶杯蛋盅与初始之风」
气温回暖的日子到来时,阿周那染上了风寒。
他怏怏地裹着毛毯缩在椅子里,脚边零散地摆着用来打发时间的书籍。
从室内走出的迦尔纳端着托盘,将它摆在旁边的小圆桌上。随后他端起放在托盘里的茶杯,用勺子舀了口蛋盅吹凉送到阿周那的唇边看着他张嘴吃了下去。
温热的溏心与凝固地恰到好处的蛋白混着鲜奶油滑入还有些发炎的喉道里,轻柔地抚和了那些微微发疼的地方。
阿周那舒服地呼出口气,又一次朝着迦尔纳的方向张开了嘴。
都说生病了的人总是容易变成个孩子。
重复着喂食的动作的迦尔纳看着面前的阿周那如同雏鸟一般不断渴求着他的投食,莫名地产生出了一种饲养着对方的愉悦错觉。
不过他并不打算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一旦他暴露了这种想法,阿周那定会变得像只炸毛的猫一般反手先抓他几爪子。
杯中的蛋盅很快见了底。
饱足后的阿周那很快产生出了小小的困意,他换了个姿势,将脑袋搁在迦尔纳的腿上望向远处长出新芽的枝桠轻声道:“春天就要来了。”
“嗯。”迦尔纳将有些滑下去的毛毯拉上来重新给家中的病患盖好。
“我们今年种点新的植株吧。”
“黑果越桔怎么样?”
“好。”
两人又待了一会儿,直到风起时迦尔纳感受到阿周那的身子微微颤了颤。于是他推起已经有些迷糊了的人,出声道:“进去吧,你还没吃南丁格尔给你开的感冒药。”
“那茶杯……”
“等会儿我再来收拾。”
“唔。”
阿周那站起身,将几乎整个身子的力量挂在了迦尔纳身上,他依偎着对方的身形缓步走入屋内,两人的对话声渐渐消失在了门后。
料峭的微风从庄园上空掠过,茶杯里忽地落下了一瓣淡粉色的花。
恰是一个好时节。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