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四号线》#3只有敬亭山

你有认真听过电话吗?最开头和最末尾,经常被“喂”和“嘟嘟嘟”所掩盖的电波白噪音,你曾经花点时间,什么话也不说,咀嚼那段背景音乐吗?

那些——穿越时间和空间,模拟出口中温柔的情话,和偶尔皱着的眉眼的电波,你有跟他们,跟那些可爱的信使们打过招呼吗?

如果他们有记忆,他们还记得当初听到“喜欢你”和“对不起”时,我们穿梭在阳光里和树荫下,对立于马路旁和人群中的样子吗?

他们只是无忧无虑的稚童,将满载着一个灵魂快乐,思绪与忧愁的薄笺叠成纸鸢,又展开在另一个灵魂面前。我都把天空铺满了,你却只顾低着头走路,甚至不敢抬头看上一眼。我有时在你身后,有时在你身前,时而消失,时而出现。可不论怎样,我不在你身旁,因为你只愿沉默地,一个人走着。

算算日子,我们已经有三四个月没见面了。我不愿像个绝望的妇人一般,掰着指头细细数着日子,精确到某一天甚至是某一个时辰,好像是细数你的罪状一般,少判你一分一毫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不想说你是如此的绝情,我又是多么可怜,就好似我们捱过的苦日子是假的,单人床上一同睡过的午觉是假的,讨论过的电影看过的书,被我们用同一双筷子分食的面和挑过来夹过去的牛肉一般,通通都是假的。我不这么想。

文字是有温度的,声音也是有温度的,他们在天空中飞来飞去,差点把天都烧出一个洞!天都要破了,怎么能是假的呢?那些曾经围绕在我周围,嗖的一声就能跑到你身边的小可爱们,他们怎么能是假的呢?我摸着肚子上四处流淌的肥肉,委屈地想着:这怎么不是假的了呢?

你曾经给我买过一个普通的闹钟,拆开之后小心地把从实验室偷来的镭涂在指针上。当时,你是这么说的:“我希望等以后它变暗了,而你眼睛不好使了,我可以慢慢走过去,看清楚现在几点了,再慢慢走回来,凑到你耳边大声告诉你。”我跟你说镭的半衰期有1600年,你涨红了脸,但还是嘴硬地吐出几个字来:“那,那我就等你1600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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