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团,深夜

今晚尤其静谧。某种不可言明的感觉像只欲脱壳的金蝉,不被掌控,暗潮涌动,却又空旷无际。这在另一段时光里,曾经很多个夜晚,让我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仿佛明天会有一个很大的惊喜变悲痛,或者朝思暮想的人失了联系。

记忆会以某种实物存在,一首歌,一种味道,一阵无名的风,或者像此刻,这让人欲罢不能,恣意妄为的酸楚。没有缘由的酸楚。

MissD说我是那种矫情忧郁无事生非的女人,是那种煽情不觉得脸红心跳的女人。还好,她没说我是那种不切实际做着黄粱美梦的女人。

她说直到那天晚上她的忍耐到了极限,在堂姐家陌生的新房里,他倒头就睡。想着白天在一群陌生的人里,对她不管不顾,真是气极了。此刻她故意把被子蒙在他身上,见他无动于衷,她便坐起来,动静很大,踢床单打被子,站起来又使劲坐在床上,仰着脸看窗外的月光。赌气就这样坐一夜。十分钟后,看着呼呼大睡的他,觉得这样的赌气实在太无趣太憋屈了,就咬牙切齿地摇醒他,借着月光,她找到合适的角度,让他看清她脸上委屈哀怨的表情。他终于开口了,

你到底要干嘛?

我不想在这里,我要回老房子里。

几点了?

两点多。

你确定你要回去?

……

穿上鞋,走吧,老房子很远,路上没车。

我就要回去。

她说她跟他并肩走在深秋里宽阔的马路上,走在他从小长大的小城里,像完成了某种梦想。她必须以这种方式去感受她曾经无数遍幻想过的他那二十几年的生命存在过的地方。路灯微黄,拖着他们的身影,很长,很自以为是的般配。两边的梧桐树,没有落完的叶子沙沙作响,看不清颜色,只闻到一种淡淡的幸福的味道,熏的她身心颤抖。月光清凉如水,此刻是凌晨三点钟。她想起刚才从堂姐家出来,关门时,费了好大劲也没能使门悄无声息地关严,最后只好拼命摔了一下,然后他拉着她作贼一样奔下楼梯。。。她太快乐了。她扭过头看着他说,

这真是一次刻骨铭心的浪漫。

我很困啊。。。他故意拖长了音抱怨

她咯咯地笑,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能听见心跳声。

她觉得他们在这样深沉宁静的夜晚走着,就像走在彼此的灵魂里。

这让人回味无穷的夜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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