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碎念

今天打算碎碎念。

昨天没睡好，今天上班时一直很困。大概是因为累了，下午陷入一种很奇妙的慌乱中。明明没什么事情做，可是很着急，一点点的小事都让我怕怕的。脑子里片段不断闪过，近在眼前的笔记本，远在巴黎的卢浮宫，杂志里的一张家具图。毫无关联的，拥挤着。我皱眉，关了感官想要平静下来。那个时候有点迷茫，能干什么想干什么，是不是胆小了是不是夸张了，问无数个问题。于是在我妈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去小时候的邻居阿姨家吃饭的时候，我还处于懵懂状态。

“你想去吗？”这是我问的，老妈不想去的话大概就不想去了。

“要不去吧，很久没见了。” 我妈想去。

回到熟悉的院子，道路两旁的树枝繁叶茂，几乎要连在一起。小时候经常去阿姨家吃饭。为什么呢？因为阿姨做饭超级好吃。虽然每次去都要被碎碎念，可是特别真实，特别温暖。

我记得有一年，阿姨带我和她女儿去照艺术照，那时候十八岁的样子，想要去照来留念的。可是我妈很忙，于是那一整天是阿姨陪着我们换衣服换妆，给我挑场景。晚上结束的时候我们都累坏了。十点多的样子，只有街对面的牛肉馆还开着。我们带着一身寒气，掀开厚重的门帘，走到座位呼的一下坐好。面来了，热气腾腾的，我们埋头吃的很香。从面馆出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我们沿着马路边走边打车。那天下大雪，鹅毛似的，不过这会儿差不多停了，只有些雪絮絮轻柔的飘落。刚下完雪的时候是很暖的。天空的颜色也不是黑的，而是那种很亮的，偏橘黄的颜色，加上橘红色的路灯。我们裹着羽绒服在十公分厚的雪里慢慢前行，可整个世界都是暖的。回想起来，还是很想念那样的陪伴。碎碎念着好累啊要陪你们，可是要换鞋了，要拿纸巾了，阿姨一直在。

吃完了饭，阿姨送我们到门口，念叨着常常来，我们再见说不完。走到楼下了，透过树影，阿姨的声音在窗户上响起，“路上小心”。是了，这是阿姨家独有的送客之道，从小到大十几年，一直是在阿姨的注视下回家的，没搬家之前，阿姨的目光能追到我消失在我家楼道的。就在那个瞬间好像是被治愈了，那些不安的世界，不清的未来，混沌的脑海。

没事了，阿姨一直在，大不了回阿姨家混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