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毛巾哥"控诉的丁磊,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数天前,“毛巾哥”朱志军发了一篇刷遍朋友圈的《致丁磊:请给创业者一条活路》,火了网易严选,也火了突然降价的毛巾。今天我就讲讲泡在互联网界7年的我所了解的丁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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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磊的英文名叫William,一查,天啊撸!居然是钞票的意思。

怪不得他早在2003年,32岁就做了中国首富。

对于首富这个称谓,他一直愤愤不平,“中国人从来都不尊重富豪的,从清代到民国,谁有钱,但你记得住谁?”

但是无可否认的是,他想要的尊重,是钱带来的。

钱让他成功创造了市值接近400亿美金的,让人尊重的网易。

他的创业基金,就是几十万帮人写程序赚回来的钱。

干干净净的,自己赚的。这一点,丁磊一直引以为豪。

01.

1971年10月,丁磊诞生在浙江奉化一个很普通的家庭。

父母是知识分子,最爱说的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许因为这样,丁磊天生一副豁达的面相,从来都是开开心心的。

以致吴晓波评价了一句:亿万富豪里面,只有丁磊是最快乐自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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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都电子科大念大学的他,最怀念的是图书馆和食堂。

念起当时食堂的最爱:凉拌牛肉、牛肉片、兔丁、酸豆角……丁磊样子非常天真,嘴角的酒窝深深的,就像怀念老妈做的饭菜香。

大学的时候,他就用完图书馆的五张读书卡,几乎把所有计算机类的书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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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读完大学,回到宁波电信局工作,也算是背靠大山,旱涝保收。

在今天的很多大学毕业生的眼里,这已经是握住了走向人生巅峰的铁饭碗。哪怕在今天,电信局都是一个神秘的单位,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考进去的。

那段日子的丁磊做又忙又繁琐的事情,最大的收获就是掌握了Unix精华。那时候的他非常简单,就是泡在技术里头,成为了中国最早一批熟练使用Unix系统的工程师。

但是铁饭碗终究是吃不惯,丁先生决定要开除自己,走出体制。

父母亲戚自然是反对的,但是对于一个热血满腔的年轻人,他的闯劲都藏不住了,又哪是家里人劝得住的呢?

我们芸芸众生都在二十多岁的年纪,为握住一个金饭碗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丁磊就已经义无反顾,决定南下。

时年24岁。

02.

在中国,做技术的人很容易陷入两条道路:

死命磕技术,成为架构师;

死命磕产品,成为产品经理。

难得的是,丁磊是技术出身的,却死命磕不同的产品,成了生意人。

1997年,在合伙做败了一家小公司之后,丁磊创办了网易。

当时的互联网世界,估计大家听起来觉得不可思议。

那时上网还是用电信系统的电话线连接modern来上网,拨号的号码就是163。这三个能够勾起老网民一片深情的三个数字,就被超有眼光的丁磊拿来注册了域名。

那就是现在大名鼎鼎的网易门户。

门户网站和邮箱做得风生水起。2000年,丁磊非常快乐地去了纳斯达克敲钟。

公司刚刚上市那会儿,大家都拿他开玩笑,黑他。

网上随便一扒,就可以扒下丁磊77件趣事。大多数都是发生在那个时段。他不怕员工跟他开玩笑,也不怕别人黑他,各种小段子风起云涌,只说明他非常纵容员工的活泼和不同。

哪怕在很多年后,我进入了网易工作,提起丁磊的这些小段子,大家都作为在食堂里开玩笑的调剂。

我发现在这些带着明显程序员特色的搞笑段子里,大家都不是在说丁先生坏话,都是在用黑他的方式,体现对他的亲民可爱的赞许,比如这条:

(Tingting=丁磊)

赶上tingting心情好要请我们部门喝酒,风闻他请客从来不带钱。

我们这次特地告诉他的秘书,不但要提醒他,还要看着他把钱装进包包里才可以让他走。

喝的差不多了人家来结帐,只见tingting打开钱包,掏出一叠花花绿绿的钞票说,我刚从香港回来只带了港币,你们肯定是不收港币的。说完就把钱揣回去了。

我们销售部一干人等都在心里痛骂这个小气鬼,老狐狸,永远做不大的小老板,又想让我们掏钱。

这时候,这个可爱的,我将永远记住的waiter微笑着对tingting说,谢谢您,我们收港币。

熟悉丁磊的人都觉得,员工的肆意搞笑,是因为他崇尚自由的个性造成的。

他创业是因为想自由,想不用打卡上班;还想自由地做自己喜欢的事,不想被老板压制;顺带把自己做到财务自由了。

这样的他,也特别宽容他人的笑话。

他的宽容还不仅仅体现在这里,更体现在网易上市后,连前台的姑娘都分到了期权。

每一个跟着他创业的人,都得到了回报。

互联网刚诞生的富豪,到底还是阔绰啊,跟段子里的那个吝啬的他形成了强烈对比。

相比今天,多少企业上市了,又有多少人会让跟着自己打拼的每一个人都获得期权呢?

据说还有一个相当过瘾的梗,就是网易的总部在上市后搬到了北京。

当时的业主赠送了楼顶的广告位给丁磊,给他挂牌“网易”。但是他拒绝了,说咱们要低调,不做这种事情。

时隔几年,业主把位置给了微软,恰好俯视着旁边比较矮的搜狐大楼。

丁磊真的拍大腿后悔不及啊,因为他无端失去了一个俯视同行的角度。

可能就是这件事的影响,多年后网易杭州总部非常有远见地弄了好多又大又宽敞的车位,以致旁边车位紧张到要死的阿里巴巴要跑过来借。

丁磊一定会为自己这次的高瞻远瞩,眯眯小眼睛笑得乐开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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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网易上市后,好景并不长。美国的科技股很快就崩盘了。

曾经想着把网易卖掉赚点现金的丁董事长,终于也卖不掉了。因为网易那时候被停牌了4个月。

我记得所有老网易人谈起那一段,都会说:公司差点就要死了。

是的,很多人在那个时候离开了网易,网易期权也不要了,就是要逃离北上广一样,逃离这个貌似准备倒闭的企业。

丁磊的天生乐观和闯劲这时候起了关键的作用。

停牌的时候,先是咬牙做了刚刚兴起的移动增值业务,把公司从生死关头救活了。

然后,他目光锐利地发现了游戏。

本来他想跟美国的EA公司谈游戏的合作代理的,结果被美国人轰出来,说中国盗版太严重了,咱们不跟中国人合作的。

没办法,那就自主开发吧。

很多人知道,网易自主研发的《梦幻西游》这款游戏,火了十几年。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研发的道路却是相当的崎岖。

开始的时候,研发了《大话西游I》,但是出了问题;咬着牙继续开发了《大话西游II》,终于才有点起色。

那个时候的中国端游界,还是现在的共享单车的时机吧。

刚刚起步,方兴未艾。

各种需要突破的困难重重,新的东西总是孕育着巨大机遇,也怀揣着随时失败的迷茫。

所有的投入,都是未知结果的钱,都是需要笃定坚信的勇气。

到《梦幻西游》出来的时候,服务器上慢慢地挤满了用户。

这款基于社交设计的游戏,让很多老玩家随时随地可以写一本《我和梦幻西游的十年》。

有的人在里面交了女朋友,娶了老婆;

有的人在里面找到好基友,一起创业;

也有人因为攒装备而实现了暴富。

中国这十几年来,能一直火一直赚钱一直经久不衰的,估计就是这款神奇的游戏了吧。

04.

活过来了的网易一直很低调地赚大钱。

低调这两个字,可不是吹的。

它也不作先驱,各种产品却都做必要的尝试。

比如在微博上比不上新浪,没关系,网易微博还是要去做,博存在感;

比如在社交上比不上微信,没关系,易信还是要去做,博差异化,博易信存在一天微信就不安一天;

在搜索上比不上百度,没关系,再艰难的竞争地位,网易都不会认输。也许你不太了解,网易有个产品叫“有道搜索”,做成的产品在公司内部强制使用。我们每次在公司内打开百度,它就会强制弹出“有道搜索”,然后问你:真的要打开百度吗?

在电商上比不上阿里,也没关系,做差异化。考拉海购和网易严选狠狠地打开了“新中产”这个强购买力的群体大门。

开始的时候,考拉海购也是在网易内部试用。据说因为包包的价格够便宜,全网易的女员工都疯了一样秒杀,到货的时候整个网易的一楼大堂都堆满了包包。

想想员工们排队领包包的疯狂样子,我想下一步大家可能要排队领猪肉了吧。

网易另外两个新业务:养猪和卖茶,倒是目前竞争比较少的行当。一个互联网行业的大佬做农业,这是欺负我们这些拿笔杆子的人想象力差吧。

他早就明确表示,这个阶段希望的事情,已经绝对不仅仅是赚钱了。

一条曾经采访他问,钱对他的作用有多少。

丁董事长意味深长,钱对幸福的作用只有5%。

果然是理工科技术派,作用的深浅能精确到百分比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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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么多年来网易都是以“低调”著名,哪哪有钱,就去哪哪。

但有时候,不为了钱,也去哪哪,就为了情怀和念旧。

“毒舌电影”公众号的创始人,就是前网易的员工。老丁二话不说,拿出地方,支持了他们的私人影院计划。

网易公开课,是一个丁磊都不认识的员工跑到他的办公室说,现在海外有很多很好的课程,丁总您给我10万块,我来做!于是,为了表示对中国教育现状的不满,丁磊投入了过千万,还公开表示“不管商业模式”。

丁磊的所有低调作风,都来源于他随性的性格。

在一个新研发游戏的公开发布会上,他给在场的高管发了一条怒发冲冠的语音微信:

我给了你们4年时间,给了你们好几亿的经费,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做出了什么?你们是不是做了一个假游戏?!今天如果不说清楚,明天大家都不用来上班了!

然后还命令高管全场播放。

这是在一个公开的发布会上啊喂!就算这是公关,也是一场搞笑又震撼的公关。

我勒个去,心疼当场懵逼了的活动主持人三分钟。

听说网易味央猪每天吃的糕点值40块钱,他看都不看就说:我先来尝尝。拿起来就吃,还津津有味。对面采访他的记者当场就傻了。

哪怕到现在,我接触很多网易的员工,都是如当初公司刚上市那时候,平和、乐观、喜欢调侃,就是那一幅被丁磊纵容坏了的模样。

这么自在真实、尊重兴趣的人,的确不像一个商人。

但他又确确实实是一个商人。

也许能够把生意做到了极致,就是只为信仰而活的人吧。

聊了这么多,我并不想为此再扔出一个鸡汤式的结尾。

大家看到了一个富豪的成功,其实还是看到了一个产品经理的执着,以及一个自由散漫励志又认真的灵魂。

是的,很多年之后,丁磊的确活成了他父母想塑造的样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可能就是应了那一句:

心中有天地,不为外物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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