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手记—路遇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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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叶R

10月20日

入京第一天:其实这是我第三次来北京了,不同于前两回,这次带来了行李箱,打算找份实习常驻俩月。对工作要求并不高,只想多些经历打发时间,所以貌似也比较容易。穿梭于地铁站,西装革履的人很多,只不过大多数人都在低头玩手机,大家都是底层社会的人。

十九大的关系,大爷大妈,志愿者,军人警察遍地都是,在与他们交谈中感受到了北京居民的真诚与热情。也会有例外,外乡人见到同是外乡人的我很想宰一把,本地人也不乏如此。

穿梭于楼宇间,区别于高大的写字楼,会看到不少老北京的青砖院落,在寸土寸金的地面,大妈卖着一元一个的糕点,不知是为了打发时间还是舍不掉为了生计才有的一辈子手艺。找的便宜宾馆七拐八拐仿佛是个迷宫,里外皆是如此。

北京这座城市容纳了众多普通人。无论是为了生计或是为了未来的年轻人,还是小有成便又追逐更顶层生活的社会精英。他们在这座城市里逐渐迷失自我,为了貌似很高大上的理想而生活,实则是在这里燃烧了自己的青春,以至于北京的霾久而不散。我正在加入他们,我怕自己成为他们。

10月21日

入京第二天。找实习不顺利,推掉了两份销售工作,投行的公司还没有消息,晚上在地下室随便投了十多份简历,关于人事和证券金融。

刚办理的地铁卡丢掉了,很衰,想了想是在帮阿婆抬箱子时掉的应该。地铁上觉得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好难,晚上投简历时又觉得工作蛮好找的。

苏州的园林里,雪小禅和某位朋友品茶吃大闸蟹,有时觉得做一个有钱人真好,又觉得自己庸俗了。

周一应该会收到一些面试通知,我觉得一周以内拿到一份实习offer应该没问题吧,金融不喜欢,干脆人事好了,反正我在北京也就俩月,长不过半年。

看到一流学校里的同学,感觉工作貌似都还好,看到本校的同学校招签的工作,只觉得自己来北京是对的。

我不喜欢北京,真实中透漏着一丝虚假。

10月22日

在房间躺了一天,明天有几个面试,要办一张北京卡,后天有一份工作可以先去学习,签协议最短的话是一年,可我干不了一年,那又要交违约金了。

我不喜欢这种生活,有点不喜欢自己了。打出这几个字,有点累了。

10月23日

上午只有一家面试,推掉了几个貌似不靠谱的,又多睡了一会。后来陆陆续续接了无数个电话,投的简历有些集中,都在一天反馈回来,六点半刚回到住所,比较满意的一天。三个还不错的实习offer,心里倾向一家,虽然实习工资少的可怜,而且不是朝九晚五。收到的一堆面试通知,安排不开的就都拒绝了。我在北京也就几个月,不会长待。

面试官问我的打算,我说学习为主,他说他还是希望员工都向钱看齐的。老板的眼里结果当然比过程重要,我和另一名面试官都表示认同。

晚上九点又去那家吃了一碗麻辣烫,算是早餐。之后回到宾馆,付了两天房租,今天住所断网没法投,买了点水果。帆帮我把用了三年的小桌子和一个收纳箱送给了一个学妹,感觉自己真的要毕业了。

心里有一些小开心,但隐约觉得其实自己是不开心的。没有名校光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个平凡人。或许我可以不是。

在北京,拿着年薪几十万的offer的人其实都只是中下层的劳动者,想扎下来,最好的办法只有创业,好点子,好团队,融到资。

迷宫般千拐万拐的地下室里,住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大家都是底层社会的打工者,服务于社会主义社会,或服务于自己。

10月25日

两天前想要尝试的行业应该是背阳的行业,好的公司比较少,机会很多,不考虑了暂时。

有些迷茫,找了几天工作体会到的几个词:平台,机会,前景。前途比较黑。

10月26

遇见一位叫做KING的女孩,五官精致,13届,普本,7月毕业,数页实习经历,练达,年轻——最大的资本。性格急躁不外露,私下交谈可以看得到。虽然一直再飘,却比糊里糊涂签一份看似还不错的offer好得多,也可以理解成不务实,少了资本,因人而异。自在。

别人在找工作的时候,我在找实习,总比大家慢半拍,是纠结考研复习的一年拖沓的,有点不知道出国流浪到底靠不靠谱了,也不知道真的要出去的话回来是否还会读研。

10月29日

把妈妈一个人留在山东,电话里又吵的很,事很多很乱,很担心她。真希望今天快快过去,快快结束,真希望有人陪着她的,我不该走的。

昨天躺在床上问她姥姥是怎么没的,她说和姥爷吵架喝药了。一晚上止不住流眼泪,妈妈已经五十多了,我挺害怕自己没妈的。

我自己从没有慌过,这会坐在这里会瞎想很多。好想抱着谁哭会,没有那么一个人。刚问晗说,你干嘛呢。

夜车六点四十回北京,在那里已经不依赖于百度地图了。

小饭店里,几岁的小姑娘功课没做好被骂,自己蹲在地上眼睛通红,好久没有哭出来。家长尖声喊着,出去站着,别在屋里。之后她又接到客人电话,声音甜的很。我挺心疼小姑娘的。

我上火车了,妈妈也起身了,挺好,心安。如何做到不动声色呢,当你发自内心的释怀。

刷到一句很喜欢的话:在最矫情的时候,我不断地警醒自己,赶快多吸吸这人间烟火气。

10月31日

在北京短租真的是很不划算的,第一次租房吃了亏,各种费用加总近两千五百块,比实习工资还要多,不算生活费,地铁钱。嗯,实习工资又低的很。双休想找一份工,图书管理员之类的那种。

推迟了行程,等到毕业以后。小城市没有大城市的资源,却活的很舒坦,随时可以痛快喝酒大口吃肉,多数人都是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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