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llie Eilish 不怕捧杀

过去两个月里，碧梨的存在感曲线高扬得惊人，年底扎堆的颁奖礼都独爱她一人，覆盖面从专业领域的年度专辑到社会领域的年度女人，连她自己也感叹吃不消，接着，专辑播放数据年度冠军到刷新格莱美的纪录，从 007 最年轻的主题曲演唱者再到登上奥斯卡舞台，她一直高居全球话题榜，与此同时，非议声也大量涌向这位只发了一张专辑的18岁少女。

撰文 RENAC 设计 AMY WANG

经纪人穿过混乱的人群，通知她拿下 第一座格莱美的时候，碧梨 （Billie Eilish） 正藏在老虎面具后面，跟红毯主持人 互动，主持人逗她 ：“让我来猜猜，你该不会是比伯的粉丝吧？”少女梨“噗”的一声没忍住，头点得格外娇羞。

去年 GRAZIA 采访她时，她说过：“真 的见到偶像之后我通常都很失望，追星真的不快乐，除了贾斯汀· 比伯 （Justin Bieber）。如果告诉12 岁的我，有一天我会和Bieber 合作，我会尿失禁。他是唯一会带给我追 星感觉的人。”谁能想到呢，在 4月的柯契拉音乐节初次见到比伯，三个月后两人就合作了，接着再半年，碧梨的第一张专辑拿了五座格莱美，远远地超过了她的偶像，五倍。

INCHANEL

一个多月前，碧梨刚刚过18岁生日， 这两年备受抑郁症折磨的她，愿望很简单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维持现在快乐的心情。这或许是多年来我第一次经历快 乐这种感觉。2018 年的时候，我的确没那么自信了，但是我确定，现在的我比这些年其它时候的我自信十亿倍。”格莱美颁奖礼上，念出获奖者名字之前的瞬间全场屏气凝神，唯能听到碧梨嘬棒棒糖的清脆声。但再怎么自信爆棚，她也没想到格莱美会这么偏爱她。年度新人、年度歌曲、年度制作、年度专辑和最佳流行专辑，横扫四项通类大奖，她打破了 1990 年由20岁的玛丽亚 ·凯莉 （Mariah Carey） 创下的格莱美历 史上最年轻记录。

“五座。开玩笑的吧？”碧梨没忘发微博，配了一个笑得睁不开眼的照片。从小就跟她一起做音乐、共同获奖的哥哥菲尼克斯 （Finneas） 表示兄妹两人得奖很激动 ：要写 个歌压压惊。有这么好吗？大多数人都觉得玩够了冷门高冷、爱唱反调的格莱美这次在故意树靶子，给碧梨狠狠地拉了不少仇恨，不少人的评价已经从不吝于溢美之词变成别别扭扭小犹豫 ：碧梨是不错，但不至于。尤其纵向一对比，不少心藏“意难平”的粉丝更坐不住了。现在的舆论往往是，担得起多少赞美，你就等着迎接多大的诋毁吧。

一直以来，碧梨都对自己的声音很不自信。有次采访里，问她想跟谁交换生命？她说：“想要跟真的声音好听的人交换生命， 爱莉安娜· 格兰德 （Ariana Grande） 的声音真的非常好听，你能想象吗？你张开嘴，然后发出那样的声音。我的天啊。我还喜 欢法兰克 ·辛纳屈 （Francis Sinatra） 的声音。”

INGUCCI

去年一月，碧梨跟工作团队开会，看到接下来一年密密麻麻的工作安排，当即就哭了，直到她回到车库里，绝望的眼泪继续留个不停。“那段时间，我几乎天天都在哭，大概一个月我哭了 100 次吧。”“你有没有过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不喜欢事情的经历？但……最后你还是去做了。有时候就像是这样，我不想这样。我很努力避免这样。”“我就是想自由自在地出门，然后我发现根本不可能。”“成功并不是让多少人认识你，我真心觉得大家不会在意我，我说过很多次了。” 在最糟糕的时候，她的母亲不得不随时跟她 check一下情绪是否撑得住。

她从来都不是浑身刺的仙人掌 ：“我没有刺，我会刮掉刺，我是把剃刀。”外界热爱讨论她醒目的发色、身材，猜测她接下来的造型，以及议论她低音式的唱腔。对此，她也越来越习惯了。“我对自己的声音不自信，我只是喜欢唱，我对头发也很不自信， 从9岁起我就开始染头发了，每个月都要补染一次，两个月要大动一次，我感觉它们都要掉光了。你问我最有自信的是什么？”她笑了一下，“胸。”

对敏感的碧梨来说，一切已是过去式。“压力是存在的，但是我没有压迫感。压力 越大，我越感觉不到。就好像在 80000 人前 表演比在 8个人面前表演轻松多了。”所以， 根本不用担心格莱美的五个奖杯会压垮碧梨，一是，碧梨曾说过自己世上最想去的 颁奖礼是VMA，二是她哥已经回应了，“她没空感到压力，她忙着操心世界末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