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哪里？

写作于 2013年2月3日

留着七八十年代印记的老旧无章的建筑

出發去臺北，是在朋友和家人的蛊惑之下而成行的。厌倦了与旅行相关的一切事物，于是任由女儿去做所有的功课和调查，排出一张不可能完成的使命表，还有种种旅行签注、机票、旅馆的烦恼，终于在玛雅人历法终结的日子，登上了飞往臺北的航班。

所有关于臺北的想象来自书籍、报刊、电视以及传说，漆黑的夜空中降落的瞬间并没尝到芥末日的味道，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以回忆的片段，从翻修中的机场甬道穿行而出，更增添了幽暗、低矮和狭窄的第一印象。机场巴士甚是方便，与北京那种空旷、嘈杂、冰冷的大距离陌生感不同，这里似乎有着快速进入社区的亲切感，这种感觉在初到印度的海得拉巴机场时体验过，出抵达大厅，只需稍稍几步就仿佛走入有着树木花草，甚至秋千滑梯嬉戏场所的“社区”环境。

虽然已近半夜，黑漆漆的高速路上依旧车水马龙，车辆是靠右行驶的。两旁是无尽的高架桥，散乱的施工泥沙和路障，再就是工棚般的简易房，我以为到了大陆某个正在大兴土木的城镇。昏暗的光影里可以看到山麓上毗邻接次的厂房和民居，高高的烟囱冒出白色的气团，广告标语都是极其夸张的，一路读下来颇有新鲜感。

巴士驶入了灯火照耀的街区，留着七八十年代印记的老旧无章的建筑并没唤醒我的好感。随着车门一站站开关，乘客陆续离去，我们终于拎着大大小小的旅行箱，站在高楼林立车流如梭的大街上。

翌日清晨，走出旅馆的门便一下子坠入嘈杂的车鸣和人声混合的洪流，空气中漂浮着各种食物的香味儿。拼命在脑海中搜索似曾相识的记忆，究竟是上海的里弄，还是广州的小街？然而店面随处扑面而来的繁体字招牌令你置身香港，其间不时夹杂着日文字母则恍若置身东京。其实，这是臺北。

拖家带口的一行人在云门兄的倡议下，在瑟瑟的寒风中循着香味儿走到旅馆的后街，小巷里尽是吃早点的店铺，水煎包、鸡蛋摊饼、寿司饭团、热豆浆和鱼圆汤应有尽有，却没找到油条铺。云门兄堪称“臺北通”，尽管他只是在数年前来过一次。与他一起旅行是可以闭着眼睛走的，他分分秒秒掌控着手中的爱凤，随时会告诉你身在何处，该往何方，并飞速地键入每一件趣事和饶有回味的对白。然而这次来臺北，四、五家朋友来自真正的天南海北，他宣布隐退，由小字辈儿们牵着鼻子走。

臺北之行就这样开始了。

这就是臺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