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山论剑

1 

  我叫欧阳锋,

     自从十年前那场华山论剑之后,世人便给了我一个称号–西毒。

     其实我并不毒,我只是猥琐。

  犹记得那年华山之巅,刺骨的寒风吹了七天七夜。

  我与后来的东邪,南帝,北丐以及中神通也就大战了整整七天七夜。

  最后,适应了温和气候的黄药师与段智兴两人终于受不住冻,至于洪七公那叫花子,任他内力了得,一身四面漏风的破布衫也得教他流下两行清涕。

  而我,则穿上早已备好的大号棉袄,笑而不语。

  但很快,我便笑不下去了。

  王重阳,那个惊才艳艳的男人,真似有仙风道骨一般竟丝毫不为所动。

  那时我才真正感受到了天赋的可怕力量,我的一切努力在它面前那么的无力。

  我败了,

  天下第一没了,

  而那本人人渴求的武林至尊秘籍《九阴食谱大全》,也从此与我无干。

  更后来,别人又开始喊我疯子。

  只因我信命,却也抗命。

2

  再次走在华山脚下的小镇上,这里的一切好像未曾变过。

  巷弄里,老人们依旧安静地晒着太阳,孩童们只顾着嬉戏打闹,似乎对即将发生的这件大事并不关心。

  毕竟,这十年也只是我一个人逝去的光阴罢了。

  但是这一次的华山论剑,我绝不会再留遗憾。

  立在斜阳下,我踌躇满志地望着远方。

  突然,感觉被人推了一下肩,随即听到有人说:

  “哎,你不那从华山大道走出来的大明星嘛…”

  我笑了,果然是名气不减当年。

  “欧阳修?”

  只闻另一男人立马反驳道:“你他娘的彪啊,人家叫欧阳奋强!”

  如果不是怕赛前被刑拘的话,这小镇也许已不复存在了。

3

  论剑台上,寒风和那个时候一样烈。

  我一眼扫去,东邪,南帝,北丐都在场,唯独不见王重阳。

  洪七公告诉我,王重阳已拖云游的丐帮弟子带话说决定临时不参与论剑了。

  “哈…哈哈!”

  我突然不可抑制的笑了,果然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这就是对我这么多年来苦心修练的藐视么?

  他们三人却显得并不在意,黄药师打了个圆场,说来都来了,就再斗上一斗!

  开始之前,几人特意把我行李翻了个底朝天,并没有棉袄。

  “我堂堂西毒欧阳锋怎会再用如此低劣手段!”

  见我义正言辞,他们也就打消了疑虑。

  果然,还是身上贴暖宝宝这法子高端多了,实用又隐秘。

  天地变色,风雪交加。

  从日出到日落,我们四人在雪地中扭打的难舍难分,场面异常胶着。

  我实在没想到,时隔十年,四人武功竟依旧是难分伯仲。

  他娘的,不会都贴了吧!

  莫非就这般僵持着度过七天时间?

  我早已意兴阑珊。

4

  第二天

  四人围坐闲谈,

  我开始抱怨起王重阳来,哪怕他比完仍是天下第一,我也不至于现在这般怅然若失。

   还真是奇怪的念头呢!

  大家这才说到王重阳自得了那宝物后,参透后数年间便成了江湖顶级厨师,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最近更是发行了成功学的著作,畅销武林,哪还有闲工夫来赴这种毫无意义的约。

  大概是我打开了话题,黄药师开始说他成名后便潜心炼药,推出了一款“大力丸”,作用不可描述,如何深受江湖中人喜爱,还问我要不要来几粒。

  段智兴赶着潮流剃发为僧,一直摸爬滚打才混到主持的位置,信众千千万,香油钱数到手抽筋!

  洪七公则俨然大佬模样,吹嘘他的激荡生涯,小弟众多,势力遍布全武林!

  他们说自己也没有必要来的,纯粹是念旧,然后他们问我情况怎么样。

  我冷笑,我能凭这一身技艺发展事业吗,制毒贩毒他娘的哪个不是违法范畴,连养个蛇卖都得进局子。

  你们倒好,一个卖保健品,一个赚着香油钱,一个强迫儿童乞讨,全打着擦边球赚的盆满钵满。

  居然不带上我!

  “星座书上说,我属于大器晚成,五十岁才算事业巅峰,还好多年呢,不急。”我讪笑着说。

  “就…干等啊?”

  “哪能啊,这些年一直在旅旅游什么的。”

  “挺好,哈哈。”

  “嘿嘿”

5

        第三天

     百无聊赖的一天,

     四人干脆支起桌子,开始打麻将。

  我自知不是这些大老板的对手,还不得输个底朝天,就偷偷把所有麻将都抹上了蛇毒。

  没多久,他们只能看我一人玩。

  “天胡十八罗汉大四喜八花连杠花!拿钱拿钱!”

  我精心选了副绝世好牌,歇斯底里地吼着。

  后来,他们合伙把我打了一顿,玩起了斗地主。

  第四天

  我在悬崖上倒立了半天,不时看着他们斗地主。

  第五天

  我抓了很多只鸟,吃一只,扔一只,不时看着他们斗地主。

  第六天

  我呆呆的望着天空,想起了白驼山庄的飞雪。

  还有,到底是哪个挨千刀规定非得七天。

  第七天

  我们喝了很多的酒,说了很多醉话。

  原来他们三个之前不过是在吹嘘往昔的短暂辉煌,而今都已是落魄不已!

  而我说的什么,已不记得了。

  醉眼朦胧中,我隐约看到有个身影缓缓走来。

  “王重阳?”

6

  没错,是他来了。

  几人一时间扑了过去左啃啃,右抱抱。

  我甚至搂着他的腰激动地痛哭流涕,或许是这些年一个人太过寂寞。

  或许是我向命运臣服了,他不出手,时间已经将我们所有人冲的溃败。

  突然,我松开了手,冷冷地盯着他:

     “你不是老王!”

   他似笑非笑着说:“我是老王啊。”

  三人惊讶地看着我,虽然越活越年轻,但依旧能看出就是王重阳。

  “胡说,当年我们五人乱战,我唯有挠你的腰你才会怕痒漏出破绽,但刚才你却没有反应。”

  “我并没胡说,我真的姓王,只不过我叫王中华。”

  ……

  王中华告诉我们,王重阳曾说我们或许永远都打不过他,但这却不是他爽约的理由。

  “他找到了我,愿望就是帮你们重拾梦想,他不希望再看到故友沉沦下去。”

  王中华缓缓地说着,

   “我等待了七天,也是等着你们自己的醒悟,对于贩梦者来说,要实现一个人的梦想远比让他找到梦的方向更简单!”

7

  后来,黄老邪不再做黑心的保健品生意了,转而经营起桃花岛生态主题乐园。

  段和尚也辞了主持的虚名,专心攻读佛学博士。

  洪七公解散了儿童诈乞团,分发了所有钱财,凭着独特的能力去王重阳公司做着菜品品尝师。

  至于我,也不争那天下第一了,还是选择回到了我的白驼山庄,找个稳定的公务员工作,没事旅旅游,写写东西,记录着我平凡的一生。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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