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

一

早晨的时候，她跑到半公里远的面馆给男人买沙茶面。到了晚上，她却拿着剪刀要把男人赶出房间。

“我们需要谈谈了。”男人说。

“我不知道，不知道，”女人放下剪刀，“你没做错什么，可这些日子我总忍不住生你的气，有时候我看见你就很烦躁，可是我爱你啊。”女人哽咽着，用双手捂住脸。

“所以我们才需要谈谈，来，坐下。”男人把女人拉到床上坐下。

“我刚才甚至拿着剪刀对着你，我怎么会这样。”女人说。
“没关系，现在没事了，我们把剪刀扔掉就好了。”男人抓起桌上的剪刀扔进了垃圾桶。
“不，你不知道我刚才想用剪刀干什么，我一定是疯了！”女人简直要哭了，她躲进男人的怀里。
“不，你没疯，我昨天也有过这样想法。”男人抚摸着她的头发。
“什么时候？”女人似乎安心了一点。
“昨天，就是你把我的烟都扔掉的时候，该死，还好当时手边没有剪刀。”男人脱掉她的上衣。
“可是吸烟不好啊，你知道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男人解开她的胸罩。
“吻我。”女人闭上眼睛。
于是男人吻她。
“你爱我吗？”女人问。
“我爱你。”男人脱掉她的裙子。
“有多爱我？”
“像第一次做爱时那样爱你。”男人把她放倒在床上。

“我们明天去看电影吧。”女人迷迷糊糊的说，她正喘着气呢。
男人似乎没听见女人的话，做爱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愿意想。

男人打了一哆嗦，就趴在女人胸前。说了一句，“明天去。”

男人和女人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你爱我吗？”女人忽然问。
“刚才不是已经回答过了吗？”男人说。
于是女人不再说话。

二

“我们看哪部电影好？”女人小心翼翼的问男人，因为刚才她花了太多时间来挑衣服，男人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我想看《一代宗师》。”男人说。
“就是讲叶问的吗？我看过甄子丹的了。”女人说。
“这不一样。”男人不耐烦的说。
“好吧，既然你喜欢的话。”女人妥协了。因为她觉得自己刚才挑衣服的时间的确有点长。
男人到柜台去买票。“两张《一代宗师》。”他掏出钱包准备付钱。
“可是我的确看过甄子丹的版本了。”女人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那就不看了。”男人扭头就走。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女人在后面喊。
“你以前也不这样。”男人回头应了一句。

三

男人和女人搬家了。
他们租了一个更大更好的房子。当然租金也涨了不少。
“但这一切都值得，”女人说，“我们早该换个环境了，我们在那住了太久了，打从我们认识的时候就住那了，多久了？两年了吧，天！我们在那个破房子里住了两年！”
“自从我们搬到了这里就没吵过架了。”男人说，“我们为什么不早搬过来，这也许是我做过的最愚蠢的事。以前我们几乎每天都要吵架，我真害怕我们当时就分手了，情况真是太糟了。可我们居然坚持了下来。”
“因为我们爱对方啊！我们两个月没吵过架了，”女人骄傲的说，“就像又回到了刚恋爱的时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男人把女人拉到怀里，“就连做爱的时间似乎都比以前长了。”男人抚摸着女人的乳房。
“你真坏！”女人笑着说。
到了第三个月，男人和女人依旧没吵过架。他们从没像现在这样爱着对方。

第四个月，男人和女人分手了。

四

“真是太奇怪了，”男人总是这样开头，“我们在一个破房子里共度了两年，几乎每天都要吵架，可是我们坚持了下来，我们从没有过分手的念头。”男人捏了捏S的手，S是他的新女朋友，男人接着说：“我们搬到了更好的房子，我们不再吵架了，我们从未如此深爱着对方，可是我们却在这时候分手了。”
“这就是爱情吧，它总是来得这么突然，离开的时候却更突然。爱情走了，你就不爱她了，这不是你的错。”男人的朋友们总是这样开导他。
男人把手放在S的大腿上，他喜欢S的大腿，S总是让他心神荡漾。S很漂亮，比之前的那个女人漂亮了许多。
“可爱情为什么这么奇怪，那时候是我和她最好的时光啊。”男人又捏了一把S的大腿。当然，他从未告诉他的朋友们，他就是在那时候认识S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