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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似有若无的距离
水月和安然走进训练场，水月把书放在一旁的高台上，开始做最基本的热身运动，安然也简单锻炼了一下便去器械筐中挑了两把木剑，一把自己拿着，另一把递给水月。
“你选的这几本书，我之前都大概看过，大多是剑术的基本操作以及把灵力赋于武器上使之拥有更大威力的基本原理理论。倒是很适合作为初学者的你。”
安然抬手朝书一指，手指一动，便飞出一本书在安然的面前悬空停下，书页自动翻开。
这一系列动作看似随意一气呵成，实际上水月清楚这需要极强的微操和控灵力，再加之同安然初见时安然就用灵力控制了上千本书制造了图书馆无比混乱的景象，水月突然很欣赏面前的男生。
处世温润，举止大方，待人谦和，做事周严，外表俊朗，水月一边想，一边不由得多看了安然两眼。
“看来我长得很帅。”安然抬眸对上水月的目光，轻笑道。
“有人说你不帅吗？”水月简单挥剑，施了一个礼，“望学长指点。”
“斐然内小子就说我不帅，哈哈哈，算不上指点，高抬我了。”
安然随后又翻了几页书，简单跟水月说了说便开始带着水月练起来。
“你刚刚施的礼动作还略有不标准，如果是参加灵斗，开场前同对手行开场礼的时候这么做，会被人笑话的。”
“嗯。”水月听着，她之前跟斐然去博弈场时就注意到了，开场行礼每个人都是极为标准的。
“礼数这个事情也分男女也分文斗武斗还分兵器，这个礼仪课上老师肯定有所涉及，但是具体到每个兵器上，就只是大略带过，因为贵族世家的孩子，在家族内部会统一接受相应的行礼练习，但是你的身份特殊，我来教你，女士行礼应该是这样子，我演示一遍。”
安然说着，右脚并在左脚脚跟后，两手下垂，随后握住剑的右手抬平迅速向左摆了两下，水月清楚的看到一道灵力线自剑尖划出成“z”字形，随即安然手肘一拐手腕一转剑已背在身后，剑尖在他右侧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同时他伸出左手、微微躬身，做出一个请的手势，灵力线也渐渐淡去，整个动作从容优雅。
“你来做一遍。”安然收回动作，看着水月。
水月模仿着安然做了一遍，但是在划灵力线的时候出现了困难——水月根本划不出。
“动作还算标准，就是有一点慢了，还有你这个手”，安然一遍说一遍示范，要摆到这个距离才行，“这个动作手肘一定抬起，这样才好看。”
水月跟着做。
“灵力线划与不划其实都没什么区别，但是你好像……划不出？”安然看着水月，挥动手中的木剑，剑尖勾勒出漂亮的灵力线微微的闪着光芒。
“是，我不知道这怎么划。”水月也挥了挥剑，感觉有点难堪。
“老师应该还没来得及教，而你又是没有父母亲族教导，也难怪了，”安然叹了口气，“我来教你，这是灵力的一种倾泄方式，在灵斗的过程中，可以弥补武器带来的长度的不足，比如……”安然一挥手，几块半人高半尺厚练习垫并排立在距离水月和安然7米远的地方，水月的离叛之眼光芒一现瞬间测出距离。
“看好，灵力先聚于掌心然后经掌心扩散于木剑上，感觉自己的灵力顺着剑刃聚于剑尖，然后抬起手，对准垫子挥动，要快，然后感觉自己的灵力瞬间发出。”安然一边说，一边举起剑向着毯子在的地方快速划动，其出招之快，使得水月在那一瞬间听到了剑刃割开空气的声音，然后水月看到那一排垫子瞬间被击倒。
“明白大概了么。”安然看了看水月，然后走过去细细检查垫子，“还好还好，这次力度不大，没有划伤垫子，不然又要赔垫子钱了。”
“嗯。”水月知道，这一击的力度十分有难度，力度不大，厚重的垫子无法击倒，力度过大，垫子表面的硬质帆布一定会出现划痕甚至是划破。
“我试试。”水月试着凝聚灵力，但是感觉灵力聚不出来。
“你应该是还没有明白我说的，嗯……这样吧，”安然靠近水月，“你试试感受我的灵力，”安然握住水月拿着剑的那只手，水月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但是水月瞥了安然一眼，看到安然没有什么表情，神色正常。
是我想多了吧……水月暗想。
“看着。”安然攥的略微紧了一点，水月看到淡淡的蓝色光芒从安然指尖的缝隙漏出，接着一股暖流透过安然的掌心，传到水月的手上，这股灵力似乎带动了水月的灵力，顺着水月握住的木剑剑刃一路倾斜，在剑尖凝聚。
然后安然握住水月的手瞬间抬起，把着水月的手，在空中一挥，就看到空气中显出一道一道斜斜的灵力线飞速向对面飞去，并且辐射面积不断扩大，这一击的力度之大，使水月看到空气都发出了略微的扭曲。
眼看那股灵力就要直击墙壁，安然的身影却瞬间闪至墙壁前，只见他抬起手，掌心面对飞速驶来的灵力线一亮，发出一道灵力直击那道灵力线，水月只看到两股灵力瞬间抵消，然后就听到好像有一种空气撕裂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这一系列动作快的几乎就是在一秒之内完成的。
水月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啊，能在发出灵力的瞬间准确判断灵力的落点而且以比飞射的灵力的速度还快的速度提前到达落点，并且迅速计算出那道灵力的强度然后释放相同强度的灵力抵消它，而且方向毫无偏差。
“刚才释放的灵力有点多，幸亏拦住了，不然又要花钱修墙壁了，我本来释放的灵力是刚刚好的，但是我感觉我灌输给你的灵力也带动了你体内灵力的流转，所以最后放出的灵力，大部分是你的。”安然瞬移至水月面前，一脸轻松的神色，慢慢地说。
“嗯，我好像有点感觉了。”水月闭上眼睛，感受刚才的感觉，试着运转体内的灵力，她感到一股暖流在她的体内流转最终倾泻于剑尖。
“对！非常好！试着挥动你手中的剑，想一想你之前看过的招数，把它用出来，你要熟练你灌注灵力的这个过程，后面的动作我可以一点点给你板，不用害怕，你发出的每一招，我都会及时应对，不会破坏场馆或者伤害到你。”安然抬手，一柄木剑径直飞入手中，并示意水月开始。
水月好像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右手抬起一划，手腕一转，竟是一个漂亮的开场礼。
安然一愣，随即笑着回礼，动作干净利落。
水月心里想着之前看过的一些招数，闭上眼睛，离叛之眼的瞳力开始发挥作用，使她之前所看的一切内容，又重新出现在眼前。
水月按着书上的内容，挥动剑，道道灵力逼出。
依稀听得耳畔有回击招数的声音。
一套连击下来，水月站定，手腕一转，剑尖一划，一个干净的结束礼。
安然笑着走上前去，“我发现一些基础的招式，你都知道，虽然动作不很标准，但是你知道如何收放自己的灵力了吧。”
“嗯，是的。”水月冲安然一笑，湛蓝色澄澈的眸子里散出晶亮的光，配着白色素淡的训练服，梳得高高的马尾，几绺散落的发丝被归到两耳边，再配上傍晚时分训练场柔和的灯光，使这眼前的所有都柔美了起来。
在那一瞬间，安然那颗沉寂已久的心，竟然莫名跳动了一下。但是那只是一闪而过，因为在他心里，在一个最阴暗的地方里，一个声音告诉他“你不能对任何人动情，因为最容易暴露自己缺点的地方就是感情，你，不能有缺点。”
只是一瞬的心悸，随即笑容重新从容。
“今天教你几节基础剑法吧，就是你刚刚练的。板一板动作。”
“好啊！那麻烦学长了。”眼前的女子声音干净清脆。
“我带着你，一节一节的板，首先基础剑法第一节，”安然一边对每个动作进行详细的讲解，一边慢慢地做“对，这样斜着砍，不是横着，剑身偏转一定角度。”他演示完就看着水月重新做。
水月认真的重新做，但是有的动作还是不规范。
“我说过了，你做这个动作，这个肩膀一定要向后板，”安然走了过来，一只手拿住水月的肩头，向斜后轻轻一拽，同时另一只手握住水月一只胳膊的上臂向斜前推出，“肩膀用力了，就会带动身体的转动，同时出剑，会更加省力，这个拧身的动作要这样做。”
“哦，记住了！”
“我带着你做吧，这样快一点。”安然站在水月身后，右手握住水月那只拿剑的手，另一只手按在水月的左肩头，即便两人距离很近，但还是能看出安然在避免两个人之间不必要的身体接触。
“麻烦安然学长了。”水月感到从手背和肩头传来的安然手心的源源热力，安然身上的那股气息也在缓缓将她包围。
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在似有若无之间。
“别误会，慧妍之前的剑术，也是我这样一点一点板出来的。”安然笑着说。
一语瞬间拉开距离，却又带点亲昵。
“我竟然跟学长的妹妹是一个待遇。”水月歪头看着说。
“嗯，是了，那就好好练习。”安然把头歪过来看着水月。
“嗯呐！”水月笑得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