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的时代与盛世下的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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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害怕别人技高一筹;

我们在信息爆炸时代迫不及待地寻找各种意义;

我们终日惶恐落伍,感叹技术催熟着的人生;

我们解释自己的努力,试图麻醉自己躁动不安的灵魂;

我们不知所措,变得愈发戾气与狐疑。


我们对这个时代产生幽深的焦虑。


中国,风风火火三十年。从政治的狂欢迅速转为经济的崇拜,周遭的一切,都可成为商品的等价物。

时间也不例外。起初铺天盖地宣传的“特区精神”,是“时间就是金钱”。无形之中,时间被视为成本核算中颇为重要的资源,不断被要求挤压与节制,卷入大生产时代的我们更是惴惴不安——技术不成熟的前提条件下,怎么可能在不断压缩的时间单位中,实现更为有效的输出。

焦虑的根源便在于此。

焦虑远不只是自我而生的,更多来自于周围的渲染。时间是稀缺的商品资源,只有不断加以计算、操作、把控、量化、对比,才能变成价值,不断被兜售,不断被消费。

互联网时代,时间的重要价值更被看重。许多科技产品的商业模式,就是利用“免费”“有趣”吸引大规模的关注,从而让大众花费自身时间产生消费行为。正如抖音、快手上有趣的短视频让人“流连忘返”,一刷便是一天过去。

时间成了宝贵的商品。于是,好比衍生出另一个产业——公共空间中开始有人“贩卖时间焦虑”,强调时间的压缩与紧迫,实则就是想向大众兜售“焦虑”的心态。公共媒介不断地涌现诸如《你的同龄人,正在抛弃你》《80后的胡炜炜身价15亿,而你》...”等成功学鸡汤文。营造着一种看似奋发努力正能量的氛围。一不小心,我们却陷入了一个难以自拔的怪圈:自身焦虑——媒介不断渲染加强的焦虑——消费焦虑——叠增自身的焦虑。

一个诡异的现象也由此产生,一方面我们焦虑地四处制造新概念,沉醉于虚伪的符号幻象;另一方面却将更多时间资源消费在娱乐与狂欢之中。

媒介瞄准着青年一代,用消费至上的营销手段卖着大众热衷消费的焦虑。佛系、90后脱发、90后养生枸杞保温杯、中年油腻危机......一个接着一个“焦虑”概念被生成,甚至不断在公共空间被强调,变成了一种集体的焦虑。

焦虑之后呢?公共空间亦或是媒介又在兜售另一种商品——修辞的自我麻醉。

全民焦虑的时候,必然渴求能有一方灵药能瞬间缓解这种难受的感觉。

媒介便善用修辞这一镇痛的麻药。一些高尖端的技术尚未成熟,就被修辞包裹并注入多重的爱国意识与民族主义,“中国自主研发”“世界领先水平”“打破国外垄断”诸如此类。

盛世下的修辞,舒缓焦虑的国人。

在想象的共同体中,我们的技术不断地超越世界,更有甚者到了傲视西方发达国家的水平。在修辞的麻醉下,我们仿佛觉得中国的新工业技术坚不可摧,甚至会嘲笑没有移动支付、没有共享单车的地区落后与原始。然而,麻醉的药效并非长久。没有真正技术的潜心研发,单靠外在修辞的包裹,与概念的营造,根本无法缓解时间压缩带来的效率焦虑、时间焦虑等。而戳破那一层薄如蝉翼的修辞,恐慌与焦虑更是会一拥而入。正如被过誉封为“民族英雄”陈进制造自主研发“汉芯”事件,当初几近完美的吹捧,造假显露之后无限感慨。美国封杀中兴,一时间群情激愤,仿佛也刺激到某些国人幻想的屈辱感。

因为难以抹去的焦虑,我们一直想实现“飞跃式发展”。

历史终归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建国前期的焦虑在于担心政权的稳定,不断烘托出“赶美超英”等概念,媒介报道上不断地“放卫星”。一时间媒介上各种“母猪赛大象”的修辞。历史并不遥远,只不过我们急不可耐地想要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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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焦虑的希望,应归因回关注技术发展本身。市场的自由程度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水平,政治的意识形态偏向框定着未来发展的导向与命运,技术本身脚踏实地、价值理性与工具理性的新平衡,才可能是破解焦虑苦闷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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