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为妈妈写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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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古至今,女子无论是在历史的舞台还是在社会的发展中都占着不轻的地位。活在当下的女人因为社会进步,思想独立,越来越走向世界的中心。渐渐她们的轨道不再困顿于封建礼教制度的枷锁中,难以解放。而是从古时女训中的三从四德,深闺女红,不谙世事只听媒妁之言,围夫从子,碌碌一生中层层突破发光发亮。过去,即使有女子名垂千史,也不过背上红颜祸水之名;即便文才出众,也摆脱不了男子的施压;女人真正的能力未被发掘释放,回头看如今的舞台才真正称得上'赋予生命精彩',那些意义是过往所不能相提并论的。

   我是即将退休的本院职工,工作岗位和家庭责任有时让我喘不过气。三十年来,每天单位与家庭两点一线频繁穿梭,种种的事不过鸡毛蒜皮。孩子的成长,家务劳动,各项支出,等等等等都是曾经拥有年轻的我想都没有想过的。

   年龄越大,责任越深,考虑就要更全面,自然也会锤炼出一颗'刀枪不入'的心。身为女人,身为人妻,身为人母,我必须在时光中逼迫自己长大,因为我知道我变老不单单是头发变白,脸上皱纹横生,而是我将成为自己孩子的天,后辈的树。

   身边人常常说我唠叨,脾气一天比一天差,务实得巴不得天天搂着算盘睡觉。女儿常常和我顶嘴,她总说我不懂年轻的她。

   曾经我也有花一般的年纪,也幻想每天在花园中穿梭,嫁给骑着白马的王子,住在偌大的城堡,将来环游世界快乐一生。年轻时给女儿一遍遍讲童话故事,手指划过粗糙的书页,看着那些漫画插图我无比激动,像个没有长大孩子希望世界真可以愿望成真。后来我没有再给孩子讲故事,因为当看着镜中一天天老去的自己,发现早已过了许愿的年纪,即便真有许愿也是希望丈夫身体健康,女儿平安长大。

   安徒生的童话被作者赋予浪漫,而我谱写的童话被赋予我生命之重。

   我瞬间理解自己的母亲。她也是个平凡的女人。

   女人的责任很重很重,或许我们的心很大,普通的自己承担不了这颗宽阔的心,才以至于不被别人理解。

   我拥有还算不错的工作,女人的天性常常羡慕那些比自己好的,她们拥有年薪几十万的丈夫,几百平的大房子,儿子女儿不是长得漂亮就是学有所成。这些难免在晚饭后的洗碗池旁一边洗着碗一边诉说着。我还有个爱好,喜欢买彩票。尽管女儿常常说那是废纸,我也一如即往地买。

   我有时很斤斤计较,但我相信普天之下的女子都会如我一样过日子,我也相信马云的妻子为了家人吃一口饭菜也会如此,相信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如此。

   有的地方斤斤计较,但对于创造希望我却怎样都不计较,在我的能力之中,幻想之内,言语之间,只要有丝希望我就要创造,只因我曾是个女孩,现在是个女人,还是个母亲,我要告诉我的女儿,你将来也会走同样的路,也要懂得去给自己希望,在自己年轻时选择的路上充满希望地活着。那不是异想天开,那不是喋喋不休,那不是白日做梦,那都是生活必不可少的调剂品,生命的能量之源。懂得做梦的人,才有可能把生活变成梦,才有可能把自己变得幸福。

  女儿二十几岁总长不大,爱人总说她幼稚像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我觉得这样很好,因为她说"我在二十多岁的时光里幼稚,却无法在三十岁四十岁的时光里幼稚,何不让我就在现在的年纪里幼稚呢!以后的路还长着呢。"是啊,等她有自己的家庭后,责任会让她抛却幼稚,成长是必然的,就像当年的我,此刻的我。

  其实一开始我本想夸赞事业有成的女人一番,因为当一个有钞票有能力的女强人是很让人注目的一件事。我想,如果当年我没有进医院,而是去了服装厂,此刻的我会怎样?那些年经济不景气,服装厂倒闭比比皆是。女儿也问我同样的问题,我回答会去做买卖。

  每条路是不一样的,脚下正走着的路让我得到许多,我和爱人有能力给女儿想要的,一家人一起吃饭,一起过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很知足。不亏待自己,不亏待家人我觉得很好。毕竟家财万贯在家和万事兴面前只是配角。

  转眼三十年过去了,爱人说起往事也感叹岁月不饶人,和女儿推算退休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前些年我在厨房一边包饺子,一边看着外面飘的雪花,和女儿说妈还有三年退休。又见到退休的同事念叨我有二年退休。在今年大年三十,我说我还有俩月退休。从十六岁出来工作,天还没亮就赶着最早的公交车上班,走在阴暗的楼道被耗子吓过,迎着雪对着风踉跄地走过,一走便走了这么多年。

  十六岁到五十岁,从女孩变成老太太,看着爱人变老,女儿长大,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所适从,倒坦然许多。

  这些年并非所有都是愉快的,也并非都是烦恼的。工作中难免遇到出言不逊的人,家庭中难免女儿爱人不和自己拌嘴,但怎么样呢,日子也过来了,至少还是快乐的。该有的也有了,该休息也马上可以休息,是否可以去环游世界了?

   终于不用再让爱人等了,他经常等我下班才做饭,吃上饭已经八九点了,饭菜还是热的。

   女儿会有自己的未来,什么都是命中有定数,顺其自然未必是件坏事。

   我还会很操心,很唠叨,很劳累吧,如果闲下来那就不是自己了。女人就是这样,没有一天是安静的。

平凡女人哪有什么心态,说破天只是好好的活着。过去的日子追不回来,惟有再重复这些年做过的那些梦。

代写者的话:

妈妈不会写什么文章,倒是愿意看文章。我觉得作为女儿该在妈妈新的阶段中给她留点什么,正巧赶上妇女节,正巧妈妈单位有这样的活动,所以忍不住动笔写了起来。

我不想网上抄,毕竟那些都是别人的故事,说得再好、文字再美都不是自己的。该在自己的故事中感慨为何还要别人的故事中流泪呢。

自认写的不太好,短短几千字怎能诉尽年月中的日子呢?可它能带人回想,写不尽,却想尽了,毕竟思想的脚步是超前的。我一边写,一边想,就像我妈一边包着饺子一边数着日子一样。或许我许在时光中的愿望也会一并实现吧。

我和妈妈都做着梦,有时睡着了也能呵呵地笑。这都是生命赋予你的,你回头真该感恩。谢谢能够活着,尽管不喜欢这身臭皮囊和凡尘中的纷纷扰扰;谢谢能够活着,尽管有时悲伤哭天抹泪厌恶生活死去活来;谢谢能够活着,尽管不喜欢学校可还是认字可以读书写文章;谢谢能够活着,吃好吃的东西看你我之间平淡如水和轰轰烈烈。

我爱你,我的妈妈。马衍华,一个如烟花璀璨不易逝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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