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庄王熊侣:封疆万里心如铁,河山杀伐太难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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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晋国“历代有强卿”不同,楚国“历代有名王”,故而能长久强大绵延东西周而在六国之中最后灭亡,遗憾的是,先祖一生先有齐国称霸后有晋国成雄而未竟大业,时也,命也。而至熊侣,遇晋国霸业中衰无力外顾之机,终是得偿所愿,封疆万里。

父亲楚穆王去世,作为嫡长子熊侣继位,年龄尚不足二十岁,朝内权臣党派分权相争,朝外是强国环伺进退两难,内忧外患,年轻的楚庄王在各种势力交杂的明争暗斗之中,蛰伏沉淀,韬光养晦,从而三年不鸣,一鸣惊人。

楚国昔日因令尹成大心之死而发生动荡,楚穆王任命其弟弟成嘉继位以固朝都,未曾想成嘉因率军远征为国平叛为不轨之人留了可乘之机,公子燮与斗克受命镇守国都却生了反叛之心,暗自行刺成嘉却遭失败,因而挟持熊侣欲从郢都突围以楚王之名另立朝政,途经庐地的时候,二人被庐大夫戢梁诱杀,楚庄王才得以获救,重返郢都,战乱四起,烽火连天,而这样一个人,一个年纪轻轻的君主,历经艰险回国,既未像晋文公那般雷厉风行励精图治,也未像齐桓公那般任人唯贤大肆改革,他只是沉迷于女色与美酒,不问朝政,甚至于在殿外挂出“进谏者,杀毋赦”的诏令,令人大失所望。

作为楚国的附庸国蔡国被赵国攻打,连日向楚国求救他却视而不见,蔡庄侯丧权辱国悲愤而亡,他仍旧在宫殿里摆宴设席,歌舞升平。

楚国天降大旱又逢饥荒之年,西南、东南的蛮夷不断入侵,各地附属国也相继反叛,告急文书堆积成山,山河欲坠岌岌可危,他仍旧躲在深宫之中,田猎饮酒,游玩赏花。

与楚国历代国君相比,此刻的他应是最为软弱无能,愧于身骨里先祖的血缘,即是楚人血裔断不至任人宰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亦或是,矞蚌相争,渔翁得利,他用三年之期,坐山观虎斗,终于到了他的一展才华的时刻,“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落于荆棘之地的凤凰该飞了。

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他以静观动、以感辩奸,他重用了伍举、苏从等忠直之臣,任用孙叔敖为令尹,改革楚国内在政治体制,避免了贵族专权,通过币制改革,发展农业,繁荣经济,明君贤臣,风云际遇,势不可挡。

战旗烈烈,鼓声不停,楚王亲临战场,行车督战,将士们意气风发,昔日趾高气扬的庸国终是宣告灭亡,楚庄王取得了亲政以来的第一场胜仗,而这也是他大业的起点,楚人骨血里流淌着对中原的渴望从未有一刻被遗忘。

昔日因无物可进贡,受周昭王率六军之师攻打。昔日因齐国强势联合七国楚国被迫大军压境,如今,他与周天子相隔洛水,仅一水之遥,却用了楚国四百年的光阴。

他一路得胜直抵周天子都城洛邑附近,在周王室边境陈兵示威,观兵于周疆,欲取九鼎以代周,却因周大夫王孙满一句“在德不在鼎。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有所动摇,虽是以“楚国折钓之喙,足以为九鼎”表示蔑视,却也意识王权与臣权的区别,若久居洛阳之地,诸侯联军自会不请自来讨伐楚国,因而退兵回朝求仁政。

自东周开始,周朝由强转弱,王室日益衰微,大权旁落,诸侯国之间互相征伐,战争频繁,唯有国力强大才可在乱世立足。素言秦晋之好,朝秦暮楚,足以见得其三国纷争之激烈,楚晋之间为了争当霸主,相互攻伐数年,因晋文公去世,晋国内乱,邲之战中楚国大获全胜,而后楚国日渐强势,晋国势微,郑国叛晋入楚,速战速决灭萧国,三年攻伐使宋臣服,联齐制晋,饮马黄河,问鼎中原,终于实现了多年的心愿。

自古良将难白头,也许他一生所能做到的也就如此,也许天妒英才感怜他坎坷的一生,病邪忽然而至,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衰弱,不久于人世,可惜峥嵘一生却难以平定这个国家潜在的隐患,与晋国殊途同归。

太子审继位楚君,是为楚共王,可年仅十岁,受子重、司马子反摄政,而屈氏卿族不甘于此,自此,两派相争,动荡不安,楚国何去何从,前途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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