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惊呼“绝美”、被他征服之外,你别无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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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对肉眼看也是一直晃动不停的画面,动作衔接的时间差有些大与口型声音匹配略微不同步这些小缺憾,在开篇的时候有些不适应外,这部完全由梵高作品人物衍生出来的油画动画传记电影《至爱梵高》,在开始不到一分钟,就用震撼人心的印象派美感全面轰炸了我平庸的感官。

观影之前,基本没有看到它的任何前期宣传, 只是某一天预订周末电影场次时,看到它的名字突然出现在附近电影院的排片表,习惯性去豆瓣查看评分时、却依旧没有搜索到它的影踪,看来之前甚至也没有安排相应的点映活动。因为害怕它遭遇类似冷门文艺片《天才捕手》(原著《天才的编辑》)一样排片极少、迅速下映的命运,我几乎是在上映的第一时间跑到电影院看的零点场,而看的时候不过零星二三人。这段时间每每向身边的朋友推荐,总会多加一句:早点去看!再过两天电影院准得把它下映的!而欣慰的是,直到今天,我查看下了影院排期,发现它居然难能可贵地坚挺着,而口碑早已炸裂。

这部梵高风格的油画电影,除了油画这一首创方式,也绝对是梵高画迷们值得二刷再刷的视觉盛宴,每一帧画面都能让全身的细胞除了惊呼“美”之外,多余的任何词汇都说不出来了。

一如梵高对绘画的疯狂,他作品也是色彩浓烈而激情。法国小城阿尔的自然风光与小城居民,经过他印象派的笔触,拥有了深邃浪漫的星空、明亮鲜活的向日葵与情绪饱满的人物眼神。平淡的风景,在光线、色彩艺术化处理的笔触下,显现出富有内涵的精神内核与强烈冲击的主观感受,你看到的并不是一副逼真写实的风景画或肖像画,而是一段具有情感色彩的印象与记忆,还是一个蕴藏情绪的复杂故事,这些天空色彩、树荫阴影的种种变化,在电影里得到了连贯、动态的展现,这些流动的具有运动感的波浪般线条的星空,美得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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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特·梵高,与现在许多家境优渥的子女不愿意辛苦工作而选择“啃老”不同的是,他是得不到父母认同与厚爱、多次谋生饭碗被砸而走投无路、被迫选择了“啃弟”这一条路。

弟弟提奥是事业还比较顺利的小画商,与他亲如双胞胎,也更像兄长一样、全力支持已经27岁的梵高尝试画画,所有的颜料、画具与生活费用全部由提奥来承担。这缔造了两兄弟间亲密无间又剑拔弩张的紧张关系,梵高给到弟弟资助的回馈是无法卖出去的画作,而成家后的弟弟也开始面临养家的遽增压力,压在身上的负担愈显沉重,无法支撑起梵高高频度创作的开销。

梵高始终落魄,始终对提奥充满内疚,去过巴黎又离开巴黎,不曾一炮而红,在弟弟家越堆越多的画作,堆积起来的是两兄弟逐渐喘不过气的健康垮塌、经济窘迫的每况愈下的生活。

如果梵高能获得亲戚的丰厚遗产,或者起码能有一项保障自己基本生活的经济来源,那么,逆转回归到独立生活状态的他,应该不会在不可控的丧失母爱消沉后,又在爱情里屡屡受挫,得不到一个烟火气息的笃定爱人。嘉赫医生的女儿欣赏他绘画的天赋,跟他萌生过爱恋的火花,但被业余画家的父亲以“影响梵高创造”的理由而阻止,梵高狂热的爱恋就此无疾而终,而医生告知的弟弟重病的消息成为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忍弟弟受难,觉得他的离开也许是对他最信任的弟弟唯一能做的、帮他解脱的最好方式。

但凡创作事业能出现好转的迹象,他能负担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回报弟弟长久以来的支持,他也不至于这样悲剧地离开,而使兄弟的支持成为相互的轻松方式,而不是一边倒的重压关系。

最终,弟弟在他离开的时候,陪他良久,走完了人生最后的时光。也在他离开之后,病情恶化、撒手人世,不久之后与梵高同葬。至今,这方墓前,唏嘘,哀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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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小城阿尔时候的梵高,应该是无比享受那段每日疯狂作画的时光。与他的画,他可以舒适、坦然地相处,就算住在条件很差的小旅馆,也阻挡不了他热爱时下的生活,也会教同住旅馆的小男孩画画,笑得没心没肺。

但,这依然是个悲剧的基调,从一个画家的角度看来,他的彻底不得志的人生,生前仅仅卖出一幅画与今时今日的天价拍卖形成悬殊的对比。他作品的艺术价值,并没有被所在的时代认可,他也没有得到赖以生存的物质与精神的荣耀。在他的时代,他并没有获得实质性的世人渴望的“功成名就”,而是在贫困潦倒中离开,“全球最受欢迎的艺术家”的桂冠从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生活得如同每一个北漂的青年、每一个想要在喜欢的事业里打拼出一方天地的青年一样,那样用力地不停地练习、作画,绝不懈怠,也贡献给后世绝美的艺术品。也如同大多数拼搏的人,最后“铩羽而归”,成为了平凡的普通人,过着自己默默无名的生活。那个梦想远离了他,而身边的人也并不是很理解他,会因为他沉浸于自己创造的小世界里而觉得他远离人群,比较孤僻,也因为关注的话题不一样,很难进行深度交流,而唯一能支持理解他的是弟弟,梵高频繁写信寄给他寻求沟通,但因为种种原因,他收到的回信以及等来的探访是如此之少,像是一个被遗忘在边远小城的边缘化人物。

他的孤单,也浸染了整部电影的画面,弥漫在每一抹色彩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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