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忘桑榆 043 强强联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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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羊绒GOBI

5月份,草原上的草已经发芽了,淡淡的绿色,给蒙古带来了春意。但是乌兰巴托丝毫没有受到草原的影响,钢筋水泥建立起来的都市,已经脱离了游牧民族的传统生活。

小文、程璐、尼娅、萨伦扎雅、小野尤桂还有李先一相继受到丁玟珠的邀请前往国家大剧院参加戈壁羊绒时装秀。这是丁玟珠父亲的家族企业和蒙古最大的羊绒产业巨头合作投资的一场时装秀,目的是向国外展示蒙古最优质的羊绒制品结合时尚元素设计出来的时装,不但优雅高贵而且御寒保暖,以吸引更多国外服装品牌进口蒙古的羊绒材料。

小文和程璐住进蓝天塔以后,就彻底被丁玟珠的大手笔惊呆了。蓝天塔是蒙古最高级的商务会馆,是由众多国外企业联合投资建造的蒙古标志性建筑,外观像一柄巨大的刀,蓝色的玻璃幕墙在众多小型建筑的簇拥下大放异彩,成为乌兰巴托屈指可数的摩天大楼。在蓝天塔上可以俯瞰整个乌兰巴托。虽说乌兰巴托不大,但是下面的景色也足够让人震撼。

乌兰巴托并不怎么讲究城市规划,房子和道路的建设都毫无规则可言,所以从上方俯瞰的时候,有种令人震撼的气势,绝对是一种视觉冲击。

“我的天啊!这也太壮观了!原来乌兰巴托是这个样子!”小文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撼,大声叫了出来。

“我也震惊了。不得不说,他们的首都真是神奇。虽然见不到摩天大楼,但是这个城市布局够有意思,比迷宫还有魅力!”

“令人眼花缭乱。还有你看那些车!”小文看到拥堵的道路上挤满了一辆辆汽车。乌兰巴托现如今已经变成了世界上最拥堵的城市。

“你不觉得蒙古人太爱面子工程了么?”

“我觉得还真有那么点儿好面子。而且最近西化的厉害,什么万圣节圣诞节过得比西方人还讲究。”

“你看他们虽然人均生活水平不高,但是几乎每个家庭都有车。我什么时候能在国内买辆车呢?”

“车还不好说,你这两年赚的钱别告诉我连车都买不起。”

“那倒不至于。在咱家不得先买房子再买车么。我房子都没着落,哪敢买车啊!”

小文和程璐一边观赏乌兰巴托的城市面貌,一边闲聊着。百无聊赖之际,小文开始翻看房间里的东西,把抽屉柜子都查看了一番。

突然,她从抽屉里翻出一本杂志。

竟然是美国的《大西洋月刊》。

小文随手翻看,赫然发现一篇关于蒙古的报道。

她读道:

“由于经济的快速增长和采矿业的暴利,不少人甚至预言,蒙古会成为下一个迪拜——它将复制迪拜的经济模式。时下,蒙古拥有价值一万亿美元未开采的矿藏资源。”

“啧啧啧,程璐你快来看,这就是老美眼中的蒙古。这么多矿产资源,看起来就像是各个大国口中的肥肉。”

“不过你觉得蒙古人傻吗?我听很多蒙古人说啊,这蒙古政商不分家,相当部分的超级富豪都会在政界谋得一席地位,他们已经制定了各种政策来防止国外的资产家们掠夺矿产资源,并且从中来谋得更多的经济利益。”

后来小文果然了解到很多蒙古现状。上世纪九十年代,市场派迅速掌握国家权力,超级富豪主要集中在政商界。另外,蒙古贫富差距极其严重,富人的资产数不胜数,但穷人甚至连饭都吃不起,还要住在井里。这让小文心里极其压抑,差点儿冒出劫富济贫的想法。

晚上,几个外教一起到了国家大剧院观看时装秀。

小文和程璐这是第一次参加时装秀,莫名有种混入时尚界的错觉。她们看着台上来来回回展示的模特,还有镁光灯的照耀跟媒体的报道,好像嗅到了金钱的气味。

程璐热血沸腾,她把小文招呼过来,低头对小文耳语道:“我决定要改行!”程璐信誓旦旦的样子引来小文一阵闷笑,因为她现在实在不敢大笑出来。

“你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程老师!”

“真的太热血了有没有,我好像嗅到了满满的铜臭味儿!”程璐激动得说话挤眉弄眼。

小文拍拍程璐的后背,悄声对她说:“我支持你,姐!赶快把英语学好,开始关注时尚吧,你还有很多出国深造的机会!”

“可我还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又不能帮你实现梦想,加油姐,我看好你!”

正耳语得来劲儿,小文身边这时坐下了个人。这个人看上去应该是西方人,年龄应该也比小文大出很多。

中年人很友好地看了一眼小文,然后主动跟她打了个招呼:“你好,小文老师吧?”

“嗯,对。您是哪位?”

“你好,我叫艾利克斯,是奥都苏嘎日的朋友。她叫我来照顾你们各位。”

“谢谢您。我们都很好,而且这场秀真的很棒。”

“没错。没有哪个国家的羊绒制品能跟蒙古比,这是最令蒙古骄傲的地方。蒙古是块宝地,只不过聪明人太少。”艾利克斯语气里透着无奈,他好像略微失望。

这种语气让人听了就难受。

“您应该也知道蒙古的人口基数还有平均年龄,所以……”小文没有直接反驳他。

艾利克斯这时把目光从T台上的模特身上,转移到了小文脸上。他看着小文稚嫩的脸,心里已经涌上了无数复杂的想法,他接着说道:“小文老师还是蛮了解蒙古的。”顿了顿,他又说:“没错!蒙古总人口才300万左右,而且平均年龄只有28岁。很年轻的国度。但是往往这样的国家需要其他国家扶持才能发展起来。不然很难保证国民的生活水平。”

“我知道上世纪90年代以前,蒙古受前苏联扶持,人民的生活一度比中国内蒙古还要富足,但是后来苏联解体了,经济也下滑得厉害。”

“所以,现实总是很残酷,欲速则不达。”艾利克斯摊出手掌,意思显而易见。

之后,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他们一直安安静静,直到接近时装秀的尾声。

时装秀的末尾,众多时装设计师和时尚界名家都出来致谢,然后令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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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文看到,丁玟珠穿着款式精致又大气的戈壁羊绒时装从幕后缓缓走出,她的样子看起来高贵典雅,有着强大的女主人气场。小文还看到,她的手还挽着一个人的胳膊。

而那个被挽的人就是巴特巴特尔。

随着他们二人并肩出现,舞台的聚光灯也随着他们的脚步缓慢移动,最后还闪现出一幅蓝色蒙古地图的光效,照耀在二人身上。

他们一步又一步向舞台前方迈去,身姿从容优雅,神态淡定自若,仿佛在接受众人朝见。

所有人这时都站起来鼓掌庆祝,看来时装秀顺利结束了。

而小文已经了解到了巴特巴特尔的身份。

艾利克斯给小文介绍道:“巴特巴特尔,咱大家都认识,是个很不错的孩子。你看他好像大隐于世的样子,躲到学校当起了老师,可是他爸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蒙古羊绒产业巨头的长子,控制全国超过60%的羊绒市场,跟奥都苏嘎日还真是般配。”艾利克斯看似漫不经心,但实则意味深长。

小文看着台上神采奕奕的一对儿璧人,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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