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写的时空:第3章 04

手写的时空:第3章 03

栗塬想上去把她手中的水果刀夺下,她竟然架在了脖颈上:你们,你们,都别过来!

我轻蔑的笑了笑,并没有想救赎她的意思,呵呵。

栗塬一步一步靠近并对她好言相劝,她终于是不再哭泣了,我站在一旁,一会爬到床上,一会又下来,坐立不安的样子,我并不在意嵇宜的死活,我只怕她突然失控伤害到栗塬,毕竟她们俩靠得那么近。

嵇宜弱弱的问我,有创可贴吗?

我无奈地笑笑,哦,我给你找找吧,顺手把水果刀攥在手里,趁嵇宜还慌乱的时候,塞给了栗塬,你拿走吧,免得嵇宜再做傻事。我拉开抽屉,我把放在外侧的创可贴往里面掖了掖,抽了一张面巾纸甩给她:只有这个了。她很茫然,我又撕了一段透明胶带纸,给嵇宜简单的包扎了。栗塬一边骂着她一边离开了,等她声音消失渐远后,留下死一般沉寂。

之后我正大光明地对她置之不理了,我对她已经十足的抵触。

你为什么没有死掉呢,不过是表演吧。

我不止一次想像着你已经死亡,设计了你死亡的方式。

我有时候把心一横,亲近地和嵇宜聊天,虚伪的寒暄至少隐匿一点仇恨,大多数情况下,我对着社交网站上她华丽的头像暗暗诅咒,和她像普通人一样相处的状态却只能是阿斯匹林,只能缓解不能根除,我不知道我为何如此恨她,她从没有实质上的伤掠夺或残害我,看似毫不相干的人,她致命般的打击了脆弱的神经,冲破了我原本狭小的纯白视野。

似乎每个人的生命中,都会碰到一些和嵇宜一样的人,或者你自己也就变成了她那样的人,被同化的觉察不到,逍遥自在。她吸取别人身上的美好,寄生附着,被滋养着。

当我看到她的种种丑恶,收在囊中又不想大肆宣扬世人皆知,她在抽烟,我在呼吸她吐出的烟气。反反复复,终有一日将爆发,我对嵇宜的恨,带着怒气和怨气的恨,越来越浓。

我终会把你置于死地。

从那一刻起,从嵇宜虚张声势上演自杀的戏码那一刻起,我不再同情怜悯你,转为深深的厌恶,可是我却不敢说明,不敢捅破,因为你没有原则没有底线,随时我可能被你泼上硫酸,或是抵在刀片之下,可能还会,你把你所有玩弄过的男人聚集起来,把我轮番奸污。

我真的想置你于死地,可只能停留在意念上。

那次我们要乘坐同一辆校车,我躲在队伍的后面,看着你在寻找我,只为避免和你坐在一排,躲过一劫,车子飞奔在两旁混杂着荒草麦田的高速公路上,我突然看到你从窗外飞出,然后血肉模糊。下了车,你还是完好无损,对我笑,我想哭。

我知道,在远处苭苭和我一样被折磨着,战胜自我纯粹被肮脏吞噬,反抗,挣扎,很想停歇却不能自已,我和苭苭又会面,有很多话倾倒不绝。一见面就恐慌着又要离别。即便缄默无声也不会觉得尴尬,那反倒是极为享受的时刻,珍惜那一点点的相聚,我们都不眠不休,每一秒都被我们最大化。我向她述说我的大学里的人物草木,说的最多的就是嵇宜,苭苭也对我发泄她的疲累,她的抑郁,疲惫不堪的罪魁祸首便是荒芜。

他是苭苭的秃头领导,中年猥琐的男人,总是身着鲜红色正装上衣,下面搭一条土黄色裤子,无论是喜宴还是葬礼,他也不管春夏秋冬,不变的装束,唯一不变的是他越发稀疏的毛发。

荒芜,荒芜,苭苭说到他笑得前仰后合,带着蔑视带着厌恶。

每天早晨,荒芜都要抽掉整整一包烟,他满桌的烟蒂上沾满他的口水,冬天,在密闭的办公室里,越发让人作呕。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反感,粗鲁地拉开窗户,寒风阵阵,确是吹散了浓浓烟味,可是我背对着窗户一阵极冷一阵闷热,我难以承受反复的温差,就病倒,发烧,好几天,还好有平珩在照顾我,帮我请假,我那时甚至连手机都拿不起来,想回忆一下荒芜的嘴脸,脑子都没有力气转动,你还记得有几天,我给你的信息都很简短吧。

苭苭的眼圈红了一下,我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要是一直这样多好呢。周末过去后,我又要规律的去作息,她要回到她的城市,时间走得太快。一想到时间,我的心就痛了,苭苭走了,我又要回去面对一大群我不喜欢的人,只有和拭歆还有些温存,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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