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柏林往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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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送犹太人至集中营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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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纸醉金迷(男主的日记第三篇)

      在一支钢琴与提琴合奏的曲声里,让我掏空了心思想你,或许这对我的意义更像一场逃离。无论回忆还是和你真实欲仙欲死的结合都是对现实的逃离。

      该为此点一支烟,以便我更深情的想你,想你的身体,想起我与它每一缕触感,你几乎贴在眼前的脸,沉醉的脸。柔波里荡漾,在你的温热里,你一声声呼唤中,徘徊着攀登着,模糊的爱情同样也模糊了自我和世界的牵扯。瞳孔、耳膜.......捕捉给意识的只有你多情的河流,如初夏甜腻的潮水席卷着我。

      你的声音里,眼波里四溢流淌着贪婪渴求,你的灵魂也趁机穿入我身体不肯放我离去。一切隐喻指向那些欢愉的长夜,子夜到东方既白,接近正午醒来,你已匍匐在胸口,像一只慵懒贪心的猫,触感来自你发梢、指尖、掌心、脸颊还有你柔软的唇,相互之间流动,挠醒我的爱欲。那些暗涌的夜晚总在凌晨,在梦里梦外回来,仿佛身边还有你呢喃的样子。我发誓绝不向任何人提起这一切,包括你,绝不向谁提起我曾在多少个凌晨怀想过那些转瞬即逝的夜晚。

      重遇在柏林,你和先前改变了很多,战争苦难催生的性情好坏面都有。若能让你刚毅就好却又像与生俱来,有某种动物的特质,变化多端且真实。你的心在苦难中依旧翱翔不羁面迎世间罹难和规则,同时也沉溺在自己所造的梦里,悲哀也诡异。你穿着那件肉粉色紧身裙,裸露出小腿直到膝盖以上一截,手里有意无意晃着一只高挑的酒杯,月光一样颜色的液体摇动着你身后花园的幽径。我看着你不做声,直到看着你纤弱的手臂挽进那只肥头大耳的男人肉堆里,你亲昵挽着大耳漫不经心地走向我,停下,你听着那个白俄的大耳同我寒暄就像是未曾见过我。你们离去时大耳的一只手从你腰际沉沉滑落到臀部......操他妈的俄国佬,我他妈真想一枪毙了他。

        我隐约看到的画面依旧留存在记忆中,吉普赛的姑娘摇摆,贵妇们珠光宝气来来回回,有人寂寞的跳到桌上手舞足蹈,人人脸上饥肠辘辘,隐秘而深远的幽径树丛,你如同肌肤般粉嫩的紧身短裙,月光就缭绕在露出的双腿上,连月光也变得丑陋。那只大耳猥亵的肥手你的臀......像一堵高墙圈养着我恶心的记忆,那个幽林里你们的猥琐还有什么被月光照见?

      所以我要告诉你,为了向你示威炫耀,你那件美丽的肉粉色衣裙又被我撞见,同样地,紧裹着一个更加年轻娇嫩也更为性感的犹太女孩的胴体。她美极了,肉色蕾丝半遮半露那凹凸分明,在纸醉金迷的声色场里怯怯嘶鸣,一双鹰的眼睛抵御猛兽也乞怜庇护。她选择了我,用她的身体亲吻我,用她的眼神蛊惑我,那晚我就睡了她,和想象中一样醇香,之后一次又一次。只是你的脸总借酒意来扰乱我,使我分不清身体下的究竟是谁。

      我曾经隐约看到的关于你的一帧帧画面停在记忆中打扰着我一次又一次醉梦,在那静懿的湖畔你贴坐身侧,将脸亲昵倚靠在我腿上,在你柔软的身体里,蜜一样的笑意里春风沉醉。我将你压迫在老树下,风经过你我,吹散了多少现实的孤苦,战争的罪恶,道德的悲鸣,将那一切融化进我想要你的爱欲里,仿佛天空不再有硝烟和轰鸣的敌机,远处的村庄里也从没有过战火崩离。你的气息在耳孔里缭绕,让我意犹未尽,你的湿热的唇以最柔的情融化着我。

      泛着金光的河流,风中的老树,仿佛一切的一切就在当下又仿佛从未真实存在过。多少个黑夜,我试图回味有你的温暖,我以为在醉梦里,在少女的体香中,在情欲高涨时仍可以捕捉到,然而酒醒之后徒留一片索然无味的虚空,战壕的腥臭,隔离区的狗洞煤炭一样的灰败,集中营变态的实验者,只剩下骸骨的囚犯低头行走,死亡列车上塞满的同畜生一样被对待的一张张没有五官的脸,麻木者如鬼影,疯狂者相互啃噬同类血肉,所有真实的场景在虚空中涌来,一幕幕人间惨剧无穷的回放演变。

      我恶心至极,床上赤裸的犹太姑娘令我作呕,她美好的皮囊映出我丑恶的面孔,似乎能看到她鲜红色的血在流淌,她姣好的面容变得枯竭。此时,我多想你在,多想被你拥抱,将我埋进你的温暖的怀中。

     

[战争]柏林往事(12)_第2张图片
集中营的惨况太多

      刚来荷兰时,那几天阿姆斯特丹冷的够呛,路上几乎没有车辆,一场大雪刚刚落尽,让蒙着灰暗的栈桥街道变得不同。透过居室的窗户观赏这个满腹疮夷的水城,整城河道被冰封锁,凝固这历史上灰暗的一页。

      窗对面便是刚成立不久的荷兰伪政府,头号人物或许正和我一样临窗俯瞰,在他城堡前的道路上簇拥着一群犹太徽章的佩戴者,一群正拿着铁锹清扫连日积雪的犹太人。几名盖世太保举着枪和皮鞭肩负指挥,不时向空中放出枪弹,高扬起皮鞭沉甸甸落在这群人脸上。随后,来了几个我熟悉的,他们为实业家唐恩办事,想必这一波犹太人是唐恩的工人。和唐恩曾在德国有几面之缘,对他的了解是来到荷兰之后,他有很多工厂,也同党卫军做生意,他是查理医生和Ben的好友。唐恩的工厂收容犹太人,要知道犹太人已经被纳粹阻断了全部营生方式,唯有幸运者得以在纳粹政府指定的工厂里谋得一份生计,其余运往矿场、铁路或是集中营。那些曾经的富有者,纳粹冻结了他们在银行的全部资产。零星洞察先机者提前换成了黄金白银此类硬通货,被捕时或许还可以托付谁靠这些金银同集中营买卖交涉,运气好也能有改名换姓的生机。

        一个老头突然扔了手里的铁锹抱着刚来的一个戴礼帽的男人纠缠起来,那人耸耸肩将他推开,老头随即向其中一名盖世太保跪下,扯着他军大衣央求。高大的军官一脚跩去,举起手里的枪,几秒,覆满雪的街道终于在一片白茫中开出一朵诡异的鲜红色的花,花的茎无限延伸,流淌成一条蜿蜒的美轮美奂的涓流,在大片洁白中鬼魅一样的红。众人回头望了望,继续闷头扫雪,只是雪的颜色变得美丽,美丽到根本无意义顾及一个老头的死去。

      整城的雪融化之后,我才有幸遇见那个睡过几晚的犹太姑娘。这美好的安排真得感谢对面城堡里的头目,和白俄使馆里那只大肥耳一样的油光满面。每回遇见不由想起那只亵渎过你的肥手,强忍按下心里上了镗的枪。

        荷兰的大肥耳特意为我安排了奢华的舞会,邀请来党卫军、盖世太保、伪政府一众军官,以及本地有名望者。舞女们在冬天裸着半身摇摆,萨科斯小提琴彻夜悲鸣蓝调,像绝望的哀吟,伴着十多双水晶舞鞋扬起耀眼的尘埃。军官和女郎抱在一起扭动,甚至犹太籍的钢琴家也被华贵的“邀请”演奏,有一位声名远播的美女,挺着巨峰献唱,据说她是集中营里最年轻美貌的女看守长,她的情人是集中营功绩赫赫的尤金医生,他们联手平均每天可以解决80多个囚犯,这样尽兴的舞会当然不止一次,穿肉粉色裙子的犹太姑娘便在众人之中.......


2018/2/25万达·古月(勿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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