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第四章 迷惘2

文：ShakespeareSky(莎士比亚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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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回第一次见到佟明的那个，就把自己吓了一大跳，怎么会那么的大，还要变成黑乎乎的，而平常看见的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子们，露出来的小鸡鸡都是那么白白的可爱，佟明挺着它蹭到自己的肚皮上的时候，自己都要觉得紧张，然后就又看见它一抽搐一抽搐地吐了几团鼻涕一样的东西，就又蔫了下去。

等到离家上了大学，不再是在那个让人日日不安的小县城里，才又觉得放下心来了，那年秋天，两个人正好都是18岁。

黎敏和佟明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情况已经是够令人羡慕的了，几站路的公交车，就可以去到对方的学校，因为认识的人几乎都分散了，能联系的人也是屈指可数，两个人刚到省城时就有了一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又是甚至一天不见，都要担惊受怕的，怕对方一不在眼前，就会有个什么闪失，然后就要频繁打电话，偶尔吃饭没有胃口，也要见了面一起，才能吃得好，佟明就老取笑她，不如自己把桌子搬到她的学校来好了。说得好像是中学时代一样，可是大学都是排排坐的，没有单独的课桌。

也不知道是不是离家的原因，眼前没有佟明的时候就要觉得心里好空，空得人心里发慌，特别是一到周末，寝室里头的姐妹们一散，自己也就和佟明在外头的小旅馆或者是依偎在校园的某个角落了，又或者是网吧里了，而只有这样，才觉得踏实一点点，否则就要空虚和不安，而对于大学毕业后的去向，自然是一起奋斗，按照佟明的话就是条件一成熟，就马上结婚，如果能不回去那个小县城，就不要回去，而对于在生城里落脚生根，佟明很有信心。

可是，现实还是把一切都打碎了。

黎敏从垂下的头发里，看着这初冬的田野，突然就有了一种幻觉在心头产生，周围的一切仍然还是原来的样子，可是自己却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了，如果说心中还存在希望的话，那还有什么值得希望的呢？

如果说生活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可为什么自己又总是感到难受呢？学校还是没有变，那天晚上的自己也是和佟明一起在这里待了很久，佟明一声不发的样子，让自己都觉得不真实，而那一切就好像是做了一场梦，佟明那天晚上的电话，似乎是对自己充满了失望，可又为什么更多的是表达了他对自己的失望呢？

黎敏不明白，可也不能深想，一想下去，就又会觉得透不过气来，就又摸出了手机来，想了半天，又想到了和林萌的约定，就又打开了手机，却不想一下冲进来了五条短信，有三条是佟明的，两条是林萌的，林萌问自己怎么关机了，就又提醒开机了迅速回拨过去，就听见林萌在那头问自己在哪里，黎敏说自己在实验中学，，林萌说着就赶过，黎敏才开始穿了鞋子走动起来，看着佟明的三条信息不知道说什么。

等黎敏绕到实验中学大门口的时候，林萌已经是等在那里了，林萌立马就问黎敏：“你的脸色怎么那么差？”

黎敏有气无力地说：“你能帮我去把摩托车拿过来么？在实验小学前头的那个银行门口。”就又把钥匙递给林萌。

林萌不解，才又惊叫问起来：“今天你应该上班的呀！”

“已经辞职了，早上的事。”

“那摩托车怎么会在实验小学那边呢？”

黎敏转了一下视线：“别问了，我在这儿等你。”说着又打开钱夹抽了五十块给林萌打车。

林萌自然是不肯要，就又很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地走开，叮嘱黎敏：“别走动，我马上就会回来。”

林萌把摩托车骑回来的时候，黎敏已经在中学旁边的小水吧里点好了一套情侣小餐，林萌的表情有些尴尬，但随即又提醒黎敏：“要不要去医院看看？该不是怀孕了吧。”

黎敏摇了摇头笑了猜到多半是是银行保安队林萌说了什么，自己却也什么都不能解释，就收了车钥匙叫林萌一起吃东西，才又努力一笑：“我已经辞职了。”

林萌显然还担心着：“不要去医院？”

黎敏才又有些争辩地说：“那个不是那个，只是胃不舒服而已，现在已经好多了。”

林萌才又半信半疑地点了头，就又问：“怎么那么突然就辞职了呢？”

黎敏不想解释，但还是说：“经历示意我去干导购客服，说人事部人太多了。”

林萌就有些忿忿地了：“他妈的，这帮狗一样的东西，完全是针对人么，正是越不是个事，名堂越多。”然后又开导黎敏：“还好啦，不过你要比我好多了，我那事儿都上榜了，还好，还好，主动辞职，到底面子还在。”就又对着黎敏报以鼓励的微笑。

黎敏听得很舒服，但还是说：“林萌，其实我挺佩服你的！”

因为不管怎么说，林萌总是在做她自己想成为的那个人，可自己却完全不行。

林萌却说：“你也别这么说，我现在都差不多被这个世界搞残了，搞来搞去，反而是把自己搞得什么都能接受了，而以前总以为自己不会出现什么状况、干什么事，到头来还是被这个世界弄成了那个状况，被别人干成了那样的事情。”

林萌说完又冲黎敏笑，黎敏知道林萌这说的都是她工作和恋爱上的事情，心里不觉又透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林萌轻松的样子，又觉得如果自己也去把林萌的那种生活经历一遍，也不会是什么坏事，至少不会是像现在这般的压抑和难受吧。如果所有的事情最后都要破灭，至少不要让自己有太多的遗憾和不甘吧！

就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林萌：“你昨天和佟明联系了？”

林萌说：“嗯，就发短信问他记不记得你，有一个外婆家是你邻居的女孩子叫黎敏。”

林萌说完，然后有一本正经地把手机递给黎敏看了短信，黎敏才看见了他们的通讯记录，备注名称就是“佟明哥哥”，在信息里也就是这么称呼的。

而佟明只是回复了一条就没了下文：呵呵，认识，她是这么说的？谢谢你呀，我明天联系她，小姑娘工作要努力哟，怎么又跑回去了？

然后就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