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出租房里的人

隔壁来了个新的房客,是个小姑娘。

本来并不是很熟络,她跟房东谈了两天的价格,死缠硬磨把880一间没有空调的房间给砍到800。

我这人一向不会砍价,只是在隔壁偷偷听着他们交流,不能说是偷听。因为隔音本就不好,加上我耳朵本就敏锐。


这套房子有180来平米,分成四间。

大家也都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偶尔上班的时候能打个照面。

我对隔壁的小姑娘很是好奇。她是个怎么样的人?外貌怎么样,性格又如何。听她声音是南方人。

因为她的阳台在我隔壁,偶尔我在阳台晒衣服的时候会往她房间里瞧一瞧。

可能,她觉得我图谋不轨。

也是,哪个正常人会一直往姑娘的闺房看,一定是个变态。

“你晒衣服的时候小心点,上面的铁栏杆已经掉了一根。”这是我第一次跟她同时在晾衣服。

她长得黑,梳着马尾辫,个子并不是很高挑。

她只是瞅了我一眼,拿着洗衣袋钻进房间,立马拉上窗帘。

“我又不是变态!”我对着她的窗户一喊。

只听到“嘎哒”一下,她把落地窗给锁了起来。


我这人喜欢晚上写东西,刚写了个开头就听到隔壁小姑娘的手机响了起来。

“你要好好读书,只要下次成绩考得好,姐姐就给你买自行车。”

“妈妈,你放心,房子找好了。挺好的,我挺顺利的。”

凑巧买了点葡萄,我找了个盘子,“水果买多了。给你的,放你门口了。”我敲了敲她的门,隔壁没有动静。我放下盘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辞了工作的原因,我这两天一直睡到中午。一大早,就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

打开门,是隔壁的姑娘,“早。”我象征性打了招呼。

“盘子我洗了。谢谢,哥。”说完转了个身,马尾甩了我一脸。这好比一大早有人扇了你一巴掌,比刷舌苔都要刺激你的神经。

“这姑娘。”我关上门,把碗丢到水池。

“哥,你的碗真好看。”晚上收衣服的时候,又在阳台看到她。这次她主动跟我打招呼。

“你叫什么?我总不能老是叫你姑娘。”我问她。

“我叫黄珊。”

“黄鳝?”我不知道是她口齿的问题还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我笑了出来。

“黄山的黄,珊瑚的珊。”她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不是黄鳝。”

“刚毕业吧。”我理着自己手上的衣服。

“是啊,刚找到工作。你呢,哥?”

“叫我吴良好了,我刚辞职不干了。”

“哪有人会取这么贱的名字。”

“贱明好生养。改天聊。”我抱着衣服走进了卧室。

阳台抽烟的时候,偶尔往她那里一瞥,就能看到她在那里看书。不知道看的是什么,兴许是些少女小说。

也许对我顾忌少了,就再也没有发生类似锁窗的动静。


“哥,我能找你聊聊吗?”黄珊沙哑的敲着我的房门。

“怎么了?”

“有酒吗?”黄珊前脚一进门就开始搜刮我房间里的酒。

“只有一瓶伏特加。”

“满上。”黄珊一屁股坐在阳台。

“他不要我了,嫌我不够漂亮,身材不够好。他找了一个大老板的女人。”她一口喝了一大杯。

“你本身就长得不漂亮。”我坐在凳子上看着这个小姑娘像男人一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样子。

黄珊瞪了我一眼,“好,就算我不漂亮,但我对他好。”

“好能当饭吃啊。第一天出来混的吧。别活在少女小说里,这是现实世界。这里没有王子,没有灰姑娘,没有霸道总裁。只有弱肉强食,这是法则。”

我这一说,她开始哭了起来,“那你要我怎么办。”

“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感情大师,我不负责帮人排忧解难。算上酒费一共40。”

“你的名字取的真应景,无良!”她站了起来,“我走了。”

“哭够了?”我靠在窗边,“那就去睡一觉。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哭成这样。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我不会安慰人,只能祝你好运。”

“谢谢,哥。”她抹了把眼泪。


每个人都有故事,我有故事,你有故事。

故事听多了,也就习以为常。

玻璃心是不适合在这个拥挤的城市挣扎,

你烦了,可以喝得敏汀大醉;你渴了,可以精虫上头;你痛了,你可以撕心裂肺。

不好意思,明天不是周末,

你还得照常早起挤公交。


你们也许会问,孤男寡女定有猫腻。

不好意思,

可我是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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