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第一贤妃:还君一世情,劝君千里多善行

文/任我思存

【1】巾帼初遇流氓

唐末,朝廷腐败,藩镇割据,民不聊生,盐枭黄巢搅动风云,流氓大盗趁机橫行。

宋州刺史张蕤书房,晚上三更,烛光摇曳。

年过半百的张蕤眉头紧锁,在书房中间来回踱步,一会叹气,一会摇头,神色愁苦,像是烦事萦绕心头。

半顷,从门外款款走进一名年轻女子,她的容颜秀丽,仪态端庄,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面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

张蕤转过身来,眉头舒展开来,宠溺地对那名女子道:

“惠儿,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呢,这种端茶递水的事交给丫鬟做便是。”

张蕤急忙把盘子接了过来,放在茶几上,他三十多岁的时候,张夫人才给他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张惠,从小聪明伶俐,乖巧懂事,更难得的是勤奋好学。如今芳龄二十,知书达理,博学多才,深得张蕤疼爱,视若掌上明珠。

“惠儿看爹爹书房尚有烛光,便过来看看。”张惠温婉一笑,扶着父亲在茶几旁坐下,给他递上茶杯,道:

“爹爹可是有烦心事?不妨对惠儿说道说道,也让孩子为爹爹分忧。”

张蕤笑了笑,品了一口茶,叹了一口气,道:

“自从逆贼黄巢造反以来,盗贼四起,朝廷对各地官员要求越来越严厉,今天朝廷又来诏书,限令一个月内剿清州内盗贼,否则从严处理。”

“爹爹可知道州内各处盗贼底细?”

“各县都有上报,大大小小有一百多处,特别是砀山县流氓朱温,纠集一批无业刁民,到处打家劫舍,为害百姓,实属可恶。”

“朱温?”张惠在心中念了念这个名字,她原本想给爹爹出个主意,可又想到爹爹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便劝道:

“爹爹,盗贼横行,罪在朝廷,如今贼势已成,很难在短时间内清除。爹爹年纪已大,惠儿希望爹爹向朝廷辞去刺史一职,在家颐养天年。”

“惠儿,我也是这样想的,爹爹这把年纪了,也不求什么功名利禄了。”张蕤点了点头,道:

“可惜了你,要是男儿身,爹爹肯定向朝廷推荐你。”

“男儿自有男儿志,女儿也有女儿心,惠儿最大的愿望就是呆在爹娘身边,好好孝敬二老。”张惠乖巧一笑。


张蕤为了能顺利卸任,前去青州好友府邸,让其帮忙上表。在他外出这段时间,张夫人心绪不定,张惠便陪同她前往青云寺上香。

这天,正是辰时末,阳光柔和,晨风温软,张氏母女在一队人马的保护下,乘着马车走在青云寺的路上。途中经过一处美丽的竹篁,淡雾环绕,缕缕阳光穿透而下,清风舞动竹林,送来一丝似有若无的清脆琴音。

坐在车马车内的张惠,年轻的心跳动起来,她挑开了马车的帘子,往外头观赏美丽的风景。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在竹林暗处的隐秘处,砀山流氓朱温和其二哥朱存正带着一队三十多人的流寇在窥视着她们。

朱温原本想等张惠的车驾靠近时发起攻击,杀人越货,可当他看到挑开帘子看风景的张惠那一刻,他的心瞬时被拨动了:

她是那么的美,弯弯的眉毛月亮般的柔和,剪水般的双眸含情脉脉,白嫩的鹅蛋脸上洋溢着一股高贵的气质。

朱温从小调皮捣蛋,无心读书,但是很喜欢听其父讲故事,特别是光武帝娶了名门闺秀阴丽华那段历史,让其十分艳羡,今日初见张惠,惊为天人,想想当年的阴丽华也不过如此。

朱存正准备命人下令攻击张惠的车队,却被朱温阻止了,他涎着脸道:“光武帝没做皇帝时,曾叹道,为官当执金吾,娶妻当娶阴丽华,后来得偿所愿。今日见此女,方知大丈夫也应有大志,你说我等配做光武帝么?”

其兄哈哈大笑:“你真是痴极了,光武帝你是做不了,但是眼前此女你可娶得,我现在就帮你把她劫来。”

“不可,佳人怎可唐突,况且我等这副模样,岂不是把她惊吓住了,你们且回去,这事让我一个人去办。”朱温一改往日流氓行为,突然变得绅士起来,让其兄也无可奈何,只好带着一批流氓退去。


朱温尾随张惠的车队进入了青云寺,他在途中还顺手把一个男子帅气的外套抢来套在自己身上,穿的不伦不类。

当张惠与其母在寺中正殿跪拜时,朱温在一旁的过道偷看张惠,越看越喜欢。当张惠往过道走来时,他并没有让开道路,而是色眼勾勾地看着对方。

张惠看到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挡住自己的去路,心中也是微微一怒,可当她看清朱温的打扮,不禁觉得此人穿着十分滑稽,忍不住轻轻一笑,行礼道:

请公子稍让一下路。

朱温看着美人如此甜美的笑容,如此动听的声音,魂都没有,像是被别人操控了身子,不由自主地让开了路,一脸傻笑。

看着张惠的倩影越走越远,他突然醒起,还没有请教对方芳名。幸好他也是个心思灵敏的人,他从方丈的口中得知,张惠便是宋州刺史张蕤的掌上明珠。

想到自己身份如此低微,如何能娶得了张家闺女,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事业来,再回来去张氏女。朱温听闻黄巢的造反队伍声势浩荡,于是便和二哥朱存前去投靠了黄巢。

【2】乱世遗珠终配贼

张蕤告老还乡后两年,一家人过平平安安,可到了第三年,张蕤便寿终正寝,留下张惠与母亲相依为命。

为了躲避兵乱,张惠与母亲前往同州投靠亲戚,没想到在路上被贼兵掠夺,张惠虽然事先刻意用泥土弄脏脸庞,可美好的身材是无法隐藏的,她最终还是被贼兵掠走,其母不知所踪。

张惠身落贼手,身上藏着一把匕首,时刻准备为保持洁白之身而玉石俱焚。她与几名女子先被羁押在一处军车上,不久便被送入一处军帐。


军帐内,张惠看见摆满文书的案桌后面,坐着一名身穿银色盔甲的年轻将军,他正低头看地图。他的旁边跪坐着一名文士打扮中年人,正为他讲解路线,想必是他的幕客。

“禀报将军,今日属下又虏获几名颇有姿色的女子,特带来让将军选用。”押送她们进来的校尉,躬身抱拳向那名年轻将军禀报。

年轻将军没有抬头,依然在看他的地图,反倒是他旁边那名中年文士抬起头,往她们这边看来。

中年文士先是打量了其他几名女子,发现她们浑身发抖,低头抽泣,不禁暗暗叹气,可当他看到张惠时,不禁眼前一亮:

张惠虽然蓬头垢脸,衣衫破旧,但是神态从容,举止不乱,浑身散发一种高贵的气质。

“先生?”年轻将军察觉到中年文士停住了话语,抬头看了一眼他,不禁眉头大皱,转头看着刚刚发声的那名校尉,厉声喝道:

“都把她们带下来,再来烦我,小心把你们都砍了。”

这名年轻将军便是投靠了黄巢的朱温,他在黄巢手下战功赫赫,如今带着大队人马原想攻下宋州,迎娶张惠,没想到宋州继任刺史守备有方。朱温久攻不下,只好悻悻撤去,故而心情烦躁。

就在朱温抬头的那一瞬间,张惠看清了他的脸,顿时觉得十分脸熟,她原本就是一个记忆力十分好的人,在脑海搜索一下,便认出眼前此人便是三年前在青云寺中,挡住自己去路、穿着滑稽外套的汉子。

当时她只是觉得他是个憨厚的农家汉子,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将军。俗话说,人生有三大喜事,其中之一便是他乡遇故知,虽然眼前这个汉子不是自己的朋友,但毕竟是有过一面之缘,饱经逃亡之苦的张惠对朱温生出一股亲切之情。


被朱温厉声责骂的校尉原本想讨好一下主子,没想到惹得他这么生气,赶紧推着张惠他们往外走。

被逼着往外走的张惠知道,如果这样离开,她的命运就更加不可意料了,她必须让朱温认出自己,为自己的前途争取一丝转机。她拿定主意,刚想停住脚步,突然听到有人大声说道:

“且慢!”

张惠趁机转过身来,看见那名中年文士向自己看来,眼中竟然流露出一丝赞赏之色,刚才便是他发声。

中年文士低声不知道跟朱温说了些什么,朱温突然抬起头来,往张惠这边看来,眼神中充满好奇。

张惠看到朱温的眼神终于落在自己的身上,想起当年初见时,他那副滑稽的模样,不禁盈盈一笑。

她这一笑,对朱温来说太熟悉了,他几乎每天晚上都能梦见她那甜美的笑容。


张惠发现,朱温的瞳孔慢慢变大,看自己的眼神由好奇慢慢变成了惊喜,神色变得有些激动起来,他突然站了起来,迅速走到自己的眼前,道:

你不是宋州前刺史张蕤的女公子么?

张惠没想到朱温居然知道自己的家世,心中也是好奇,答道:

正是小女,三年前我们只是碰巧见了一面,你是如何知道小女父亲的?

“终于找到你了!”朱温放声大笑了几下,兴奋地说,

“自从三年前在青云寺见了你,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更令我开心的是,你居然还记得我!”朱温喜不自禁,涨红了脸,真情流露:

“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找你。”

张惠没有想到朱温对自己竟有这么深的思念,面对他这么直接的告白,脸上微红,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既欢喜,又忧虑,喜的是有这么一个了得的将军相中了自己,忧的是,自己对他还不甚了解,万一对方用强怎么办。

刚才在朱温身边的那名中年文士是他的幕客谢瞳,他看出张惠的忧虑,走上跟前,道:

“将军,张小姐在路上想必受了些苦头,我们不妨先让她下去休息,晚些再请张姑娘和将军聚乡谊,不知可好?”

“对,对,你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来人,”朱温刚喊人,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厉色看着刚才押送张惠前来的校尉喝道:

“你,一路过来,可对张小姐做了些什么?”

那校尉看见朱温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吓得赶紧跪下去,颤抖地说:

“小的……小的不敢,小的把这几个女的抓来……不,小的把张小姐请来,就是为了见你。”

朱温看了看张惠,温柔地说:

“张小姐,你要不要我把这个人杀了?”

那校尉一听这话,慌忙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张惠,乞求道:

张小姐,小的不知是你老人家,请饶了小一命。

张惠生性善良,当然不愿看到有人丧命,她轻声而道:

“还望将军饶了这位小将的性命,他也是无心之过。小女恳请将军把这几名女子放了。”

“好,都依你的。”朱温爽口答应,转头看着自己的幕客谢瞳,道:

“先生,还请你亲自带领一队人马,把张小姐送回府上。我处理完一些军务,马上回去。记住,如果张小姐有什么不测,你们都得死。”


在前往朱温府上的途中,谢瞳告诉了张惠很多关于朱温的事情,特别是朱温为了迎娶她,不惜挥师攻打宋州。可惜并没有成功。谢瞳很真诚地道:

“张小姐,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的话能让将军听进去的,那必定是你。朱将军身处乱世,为成就霸业,杀人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只知道杀人,而不知道以德服人,霸业是不长远的。我希望你能劝说将军尽量少造杀孽。”

张惠笑了笑说,“先生你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平凡女子,如何能影响到一个军队主将的决策呢。”

“我阅人无数,是不会看错人的,当时你在军帐中的表现,足以说明你是个不简单的女子。你的到来,必定是将军之福,士兵之福,还有我们这些幕客之福。”谢瞳眼里闪着智慧之光。


张惠在朱温府上住下的第三天,朱温便从军营赶了回来。张惠看到他时,发现他刻意剪短了胡子,穿了一件得体的绸缎衣,颇有富贵人家的模样。

令张惠颇为宽心的是,朱温在她面前始终彬彬有礼,说话也很温柔,生怕惹她不开心。朱温怕她住的不习惯,给她找了好几个老家的丫鬟,怕她吃的不习惯,连厨子都换成了老家的厨子,怕她寂寞,每天都会花一个时辰陪她逛花街。

张惠发现,无论她说什么话,提什么要求,朱温都会放在心上,尽量满足。这让她感到一种幸福,在这乱世之中,人命并不值钱,女子更是任人摆布,能有这样一个人爱你,疼你,惜你,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所以她答应了嫁给他,做他的夫人。

除了幕客谢瞳,没有人想到,娶一个夫人会让朱大将军如此开心。他把军中大大小小头目,城中文官地主乡绅全都请来,拜见他的夫人,更破天荒地给府中丫鬟仆人发几个铜板,给城中流浪的百姓发放馒头。这几乎让所有知晓这件事的人感觉到,他的夫人不简单。

朱温所做的一切,让张惠感受到他的深情,她也知道他的性格里有很多缺陷,在这乱世中过着舔血的日子,一不小心,他就会成为别人的刀下亡魂,所以张惠决定,好好做他的妻子,为他管好一个家,好好为他筹划,让他经营好打下来的这份基业。

【3】贤妻劝夫弃贼投正统

朱温新婚三个月后接到黄巢的命令,让其向河中进发,朱温极不愿意,但是既然投其麾下,也只好受命前行。分别之际,张惠对朱温说:

“将军在外,请多保重身体,如有难决之事,可回信与贱妾商量。”

朱温连连称是,便带着军队恋恋不舍地出发。他的随身幕客谢瞳因为生病无法前行,故而留在府中,暂时候命。


朱温在河中的战斗中受到河中节度使王重荣的重创,损失大量的兵马与粮草,无奈之下,他只好向黄巢请命,请求增派兵力与粮草,却被黄巢谴责他借故不肯效力。朱温进退两难,心情烦躁,加之思念张惠,于是派人给张惠送来一封信,说明情况。

张惠看完信件之后,心里便有了主意,此时谢瞳病已好,于是她招来谢瞳,对他道:

将军的军队现在陷入河中进退不得,我琢磨着黄巢毕竟是造反之徒,所作所为也非为了苍生百姓,溃败之日也不远了。我会给将军写一封信,让其改投唐庭,为正统效力。劳烦先生携信前往,帮我说服将军。此事若成,我代将军及我们朱家感谢你。

“夫人,我早有此意,只是一直不敢提,当下时机成熟,更有夫人亲笔书信,此事必成。”谢瞳连连颔首,嘴角泛起笑意,很快就带着书信前往河中见朱温。

朱温看完张惠写的信,脸上有了笑意,他还是象征性地问了一下谢瞳的意见,谢瞳便表态支持投靠唐庭。

一个事关前途的难题迎刃解决,朱温心情大畅,道:

先生果然见识卓越,我夫人也真是个奇女子啊!

朱温投降了唐帝,被封为汴州刺史,赐名朱全忠。他从一个造反逆贼摇身一变成了朝廷忠臣,往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拓展势力,真是一步好棋。此事之后,朱温对张惠更是疼爱有加。

【4】义妇劝夫放忠臣

张惠知道,虽然朱温对自己是一诺千金,有情有义,可是他对待其他人就不一样了,特别是战场上盟主,就显得反复无常,以怨报恩,处处树敌,这样将对他辛辛苦苦打下的这份基业大为不利。

有一年黄巢余党尚让率贼兵进攻汴州,河东军帅李克用带兵来救,赶跑了贼兵。朱温便邀请李克用来上源驿,假意设宴款待,却暗地埋下了伏兵,想取他性命。

李克用没有料想到朱温会这样无情无义,以为对方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于是喝得十分痛快,酩酊大醉,被送入客房休息。

张惠听说朱温宴请李克用,却没有让自己出席,她隐隐猜到朱温将有所图谋,这时谢瞳来报,说将军正在像李克用下手。张惠心中大惊,李克用一死,将会给汴州带来一场大灾难。于是她不顾一切,找到正在李克用门外窥视的朱温。

朱温看到张惠突然出现,怕一会行动起来会伤害到她,急忙把她拉到一边,道:

夫人,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得马上离开。

“将军,我知道你要干嘛,此时万万不可,李克用手下精兵强将众多,比贼兵不知强多少倍,一旦他死在这里,不但李克用手下的沙陀兵会来报仇,就连刚逃走的贼兵也会去而复返。双方势力来攻,我们抵挡不了,也没有人愿意来帮助我们了。到时我们朱家,满城的百姓都会遭殃。”张惠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

朱温听了,冷汗直冒,紧紧握着张惠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直到张惠推了他一下,他才冷静下来,想到立马去撤兵。此时,他听到李克用房内有打斗的声音,以为暗处的士兵擅自行动,心中大惊,踢开李克用的房门。发现两名仆人被击晕在地,床上的李克用已经逃之夭夭了。

朱温没有派兵去追,他知道自此以后多了一个强敌,但也好过现在杀了他,让自己陷入双方势力的包围中。

张惠再一次用自己的智慧让朱温逃过一场劫难。

【5】贤母刀下救子

朱温长期在外南征北战,杀人无数,有时候连无辜的百姓也不放过,手下的兵士但凡有些小错,重则杀头,轻则杖打,弄得人人自危。

张惠时常劝朱温,不要乱杀士兵,要善待百姓,每次朱温要杀人时,只要是张惠说情,朱温都会手下留情,朱温也曾对张惠说:

我也并非想随意杀人,只是性子如此,我控制不了,还好有你在,我还能忍住。

朱友裕是朱温的长子,他曾领命攻占藩镇军阀朱瑾的领地徐州,攻破城池后没有乘机抓获朱瑾,朱温大怒,以为他有异心,朱友裕知道父亲的性子,逃亡到山里。

此事被张惠知道后,派人给他送信,让其负荆请罪。朱友裕深知这位后母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连夜跑回来向朱温请罪。但朱温性子上来,还是要杀了他。

情况危急,张惠光着脚穿着睡袍跑了出来,劝道:

裕儿如有反叛之心,不可能敢回来,虎父不食子,你难道真要如此狠心么?

朱温将张惠如此说,想想也是这个道理,便饶恕了朱友裕。

张惠在朱温心中的地位无人可比,朱温除了爱张惠之外,心中还存有对她的一份敬畏,所以但凡张惠所说所做,他都认为是对。

像他这样残暴的人,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爱张惠,而且肯听张惠的话。

而张惠也知道朱温对自己的这份深情,她不管别人怎么说他,至少在她的心中,他是她值得信赖的男人。所以她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他打理好这个家,为他管理好这份基业。

【6】巧言劝夫善待敌妻

朱温的军队攻占了朱瑾的城池,活捉了朱瑾的妻子李氏,朱温见李氏颇有姿色,兽性大发,但又不敢带她回府,便在军营中要李氏侍寝。

正要行兽性的时候,下人来报,说夫人在府中痛哭,不知所谓何事。

朱温一听到张惠有事,赶紧跑回府中看看是什么回事。

回到府中,他看到张惠满脸泪水,心中疼惜,着急问道:

“夫人,到底是谁惹了你,告诉我,我砍了他的脑袋。”

张惠看到朱温一副着急的样子,知道这事肯定能办成,她哭道:

“除了你,还能有谁呢?朱瑾原本是你的兄弟,如今你不但霸占了别人的城池,还要他的妻子侍寝。他日你被别人打败,我被别人活抓,想想那个下场,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死呢?”

朱温听了,一脸惭愧,立即道:

夫人别生气,我把她放了便是。

朱温派人送李氏出家,而张惠则命人日日给她供奉衣食,如此善心,真不愧是一代贤妇。

朱温虽然生性好色,但是忌讳张惠,也不敢多娶妾,只是在张惠的同意下,另娶了柳、王两妾。而张惠对此两人也是十分友善,从不争风吃醋。

【7】一代贤妃仙逝,残暴枭雄从此走向灭亡

张惠了报答朱温对她的一片深情,和他做了二十年的夫妻,为他朱家,朱家的基业操碎了心,终于逃不过天命,她弥留之时,曾对朱温说:

“将军性残,好色,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一定要戒色,要善待士兵与百姓,这样朱家的基业才能长久。”

张惠的离去对朱温打击非常大,他伤心欲绝,性子变得更加残暴,纵情声色,以此来排解对妻子的思念。

没有张惠在身边的日子,朱温就像一架脱离的方向的马车,横冲直撞,最后走向灭亡。朱温最后死在了自己的儿子手上,落了个悲剧收场。

纵观五代史,细看张惠一生的经历,她不愧为五代的第一贤妃。(朱温称帝后追封她为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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