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鹿之战,发生在距今大约4600年前,是由黄帝部族与蚩尤部族展开的一场华夏文明史上的空前大战。它对于后世文明的发展有奠基作用。
在这里,首先简单介绍一下远古时期。据地质学家的研究,大约在公元前5000年左右,黄河长江流域的气候进入到全新世大暖期的鼎盛阶段。这对于文明的播撒,无疑是难得的机遇,人类开始走出山洞,将足迹踏上平原地区,房屋的建造也从这时开始。在适宜的气候条件下,产生出了原始农业,耕种的繁复需要用到更加方便的工具参与其中,于是对于石器的磨制和改造技术很快得到完善,并在部族之间相互普及。
聚居的人群,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在稳定的生活条件下,人口数量不断增长,人群规模持续扩展,逐渐形成较大的部落形式,为了更好的发展生产以及抵御外敌,人类意识到在部落内需要推举出一位首领。由此阶级分层开始出现,相同的氏族部落又组成部族集团。因为部族开始时都是聚集在一块地域发展壮大,所以按不同区域存在着华夏族,夷族,黎苗族三大集团,他们的部族首领分别是神农氏炎帝,少氏,以及蚩尤。这些部族集团从自己原本的生活地扩大活动范围,最终相遇后,为了耕地牧场而争夺便会成为必然。
华夏族内部部落之间相对不够稳定,征伐活动频繁,其中一个部落,在首领黄帝的带领下,逐渐强大起来,与炎帝进行的阪泉之战中,经“三战然后得其志”,将炎帝彻底征服,而后与同部族其他部落结成联盟,实现一统,确立黄帝的领导地位。这便是涿鹿之战的前身。战争的出现是所有人深恶痛绝的事,但不得不说,每一次战争,都是走向文明的过程中一段提气奔跑的状态,剧烈的矛盾下对生存的渴望迫使着自身变得强大,这也为涿鹿之战中战胜强大的蚩尤集团埋下伏笔。
相较于阪泉之战,涿鹿大战将部族内的争斗提升到两大部族集团之间,从规模和意义上说都是一次全新的突破。
这里先看一下蚩尤的黎苗族集团,它的内部各部落之间在团结上做到了牢实坚固,这样相对极权的氛围下,很大程度上提高了生产的效率,正因为此,黎苗族的农耕技术在其余两个集团中处于领先地位,更重要的一点,他们是率先掌握冶炼金属器具的部族。想象一下,在别人还是拿着石器木棒互拼互砍时,黎苗族人已经提着锋利的铜制刀剑粉墨登场,这样两群人在战场上碰撞,孰强孰弱一目了然。于是在征讨中,蚩尤的名声让所有人闻风丧胆,他的形象,也被慢慢的神话成凶猛的野兽。
这种条件下,蚩尤开始率部侵入华夏集团的范围,首先挡在他面前的便是炎帝的部落,炎帝面对绝对的技术领先,丝毫不能抵挡,节节败退之下,很快居地全失。不得已只能向黄帝求救。作为此时华夏族内统一联合体的首领,黄帝准备给到蚩尤应有的制裁,以确保自己不可撼动的地位。
对于黄帝领导下的华夏,优势在于已经可以将牛马等动物运用到战略之中,远距离作战处于领先地位,但这与蚩尤大军相比,仍旧不堪一击,从与蚩尤交锋的“九战九不胜”中便可以看出。
对抗一个技术全面领先,向来战无不胜的部族,战争进行到这一步,不论如何看待都已经很难找到获取胜利的方法了,但为何在关键的最后一战,黄帝奇迹般的战胜了蚩尤,不仅将其斩杀,甚至连同黎苗整个部族,几乎全部灭绝?
神话传说中的记载,涿鹿之战存在着神仙鬼怪,黄帝的获胜在于神女魃的相助,这自然是后世记载时参杂个人想象的结果。对于刚刚认识世界的人类,面对强大的现象充满着敬畏,通常会将其寄托于非人的力量,就是或邪或神的概念,但这些往往是在长久的时间流传里对事实真相的记忆沉淀,因此,可以从中找到一些端倪。
例如战争中,巫术造成的大规模暴风雨和后来的持续干旱,与地质学家考察的当时气候波动时段相吻合。神话中还有黄帝召唤龙神引发洪水,这些从辽东半岛和长江三角洲留下的海退痕迹中也可找到佐证。根据当时黄帝部族与蚩尤部族所处的地理位置可以看出,黄帝处在相较于蚩尤更高的地势,虽然这次气候洪水会对双方都造成影响,但明显蚩尤部族处于劣势。在战争期间遭受这样的灾难,进击的锐气再也难以为继。
黄帝分析蚩尤部族,因他们从南方发展而来,对北方的气候和地形均不熟悉,于是采用诱敌深入的战略决策,将蚩尤部带入河北平原,面对陌生的环境,蚩尤部族难以获取食物水分,行动也越发困难,由于投入的几乎是整族所有人,伤亡的损耗无从补充,族人的信念开始动摇。黄帝看着他们渐渐走入涿鹿地区,等待的最后一项条件——气候,终于完备,看到决战的大门徐徐打开,走进去就是胜利。
在原始部落时期,双方如果为争取某样东西发生冲突,会有一个神圣的战前仪式,然后才会开始拼杀,涿鹿之战以后,人们开始效仿黄帝,注重于战争的成败,而不在乎过程,战术谋略就此产生,成王败寇的观念也深入人心。
这一战之后,其他部族纷纷望风而归,华夏文明正式入主中原,如今汉族人口占全国总人口的94%,可以说是自此而来。统一的环境下,农业、建筑、手工等的技术得到普及发展。人们的生活习惯也渐渐形成,重建了新的家庭观念以及亲缘关系。文字,音乐,纺织,医药逐一诞生。
这一次如同火种般的文明变革,使得炎黄子孙站立于世界中央,可以骄傲的自称为华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