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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立春这一晚,苏小柏42岁了。40岁后,她就懒得过生日了。不过,她若不给自己操持过生日,本也就没有人能记住她的生日。若是以前,她还会很作地黯然伤神一下下,40岁后,她觉得忧郁是最无聊的情绪了。她想:“其实我也记不住别人的生日啊,所以没人记得我的生日,这不是很公平公正吗?”苏小柏心里又感叹:“孔夫子的话咋这么准呢?40岁真是个好年龄,好像啥都想开了,啥都想透了。”她正百无聊赖却又开心知足地追剧,微信提示音响了,只有少数几个好友的私信才会发出提示音。

       她拿起手机,是柳青的。柳青说:“你知道吗?大杨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今年后半年离家出走了,现在关在精神病院。”苏小柏发了个极度诧异的表情,然后说:“我用微信电话给你打过去。”不等苏小柏找到微信手机的图标,柳青的微信电话就到了。苏小柏问:“怎么回事呢?怎么回事呢?”柳青也不知道细节,也是辗转听别的同学讲的。说就这一年时间吧,可能是大杨家庭出了点问题,夫妻关系不和睦,加上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总觉得自己不如别人,嫁也嫁得不好,工作上也受人处处打压,好像瞒着家人偷偷做什么生意,又大赔了一笔。然后就得了抑郁症,后来越来越严重,就离家出走。家人找到时,已经疯了。

(二)

        苏小柏沿着柳青的叙述向前追忆。今年5月份,她和乔紫英还见过一次大杨。那时,她正因为膝盖做了手术在家修养,不能运动,每天在家无聊地吃吃吃,两个月把自己吃胖了20斤。做手术期间,没有人陪床,苏小柏自己办的住院手续,自己联系的护工,自己每天用手机定外卖。乔紫英觉得她孤寂可怜,就劝她:“找个男人呗,这样就有人照顾了。”苏小柏说:“乔紫英,你和我有什么冤什么仇?干嘛把我往火坑推?一切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干嘛找男人。一个男人在你面前晃呀晃,做的饭死难吃,没眼色不会照顾人,你还得假装感谢他。我掏钱找护工,护工看在钱的面上,腿跑得好欢快;我花钱定的外卖,还能对饭菜花样进行挑选打分,享受上帝的待遇。找个男人,他能给你服务得这么好吗?男人的主要功能是气女人,我自己挣钱养自己,我干嘛找个男人气我?”乔紫英大笑说:“好吧,你总是有自己的道理。”

       两人正热闹地聊天,苏小柏电话响了,显示是座机。一接电话,是大杨的。当年在高中,苏小柏,柳青,乔紫英和大杨是整天粘糊在一起的四姐妹。苏小柏英姿飒爽、特立独行,柳青温柔敦厚、婀娜多姿,乔紫英热心热情、莽撞直接,大杨挺拔漂亮却爱叽叽歪歪。毕业后,柳青跟随爱人去了深圳,苏小柏和乔紫英留在了家乡的小城,大杨去了外省的一个四线小城市,从此大家联系越来越少。

       所以接到大杨的电话,苏小柏还是挺惊喜。可是大杨说:“我现在在防疫站,用防疫站的办公电话,你能过来一下,当面说个事吗?”苏小柏纳罕了,脑子飞快转起来:“防疫站治的什么病?如果是普通传染病,干嘛跑到另外一个城市看病?难不成是性病?哎呀,不会是艾滋病吧?”脑子轰的一下,苏小柏问:“你生病了吗?你需要用钱吗?大概用多少?我看看能不能马上给你准备好?”

        大杨说:“你别多想,来了再说。”苏小柏把自己的怀疑简单给乔紫英叙述了下,两人一起到了防疫站。猛一见面,能感觉到大杨的憔悴与狼狈,好像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苏小柏皱皱眉头,问:“到底什么事情?神神秘秘,搞得我们心神不安。”大杨说:“我闯祸了,你给我找个可靠的地方藏起来,有人在追查我加害我。”苏小柏有点心惊肉跳但又气她,就说:“你一个大活人,我咋藏你?再说了,你是欠债被人追杀?还是你自己杀了人外逃?还是得罪了黑社会或者知道了什么黑幕,要被灭口?不管那种情况,你得老老实实说出来,别人才能帮你想办法啊。”也许遭到苏小柏的数落,大杨表现得很失望很失落,就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变得这么胖?”“我这半年一直在养病啊。”“啊,不好意思,这么些年我们也不联系,你病了我也不知道,也没有问候你。”“说你的事”苏小柏不满意地打断:“我不可能藏匿你,因为我不清楚你到底出了啥事情。你不愿意告诉我的话,我只能给你拿些钱,你自己好自为之。”苏小柏设想了很多可能,但觉得最大的可能是躲债,所以才这样对大杨说。

       但是大杨拒绝了,她好像有些骄傲地说:“我不缺钱,既然你不能帮我,我再想别的办法。”

       其实大杨走后,苏小柏气闷了一小会,对苏紫英说:“你看看,这都啥情况呀?和我们断了联系好多年,突然冒出来,就整了这么一出事。”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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