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回

1

晚了，他送我回家，累到不行。爬上了出租车的后座，两人几乎都是瘫着的姿势，车窗开的很大，秋天的夜晚已经有了一些凉意。我开始放空，突然想起他第一次送我回家，就那样碰见了。我感叹到好神奇啊，他应了应我，说了会话之后伸过手来帮我升起了车窗，留了细微的缝，风不大不小的吹进来，不多不少地吹散我别在耳后的头发。

后来说了什么话，就不记得了。但那个细微的动作我却记了很久。

2

又讲起他的前女友。两个人在一块很开心，屁大点事也会笑个不停。后来女生对他说我们结婚吧，他说好啊。

说到这里，我心想天呐，这女生真的太有胆了吧，“那你什么感受？”

“就是很幸福啊。”可是后来有天，女生说我们分手吧。我不知道他那时候说了什么。

“没有挽留吗？”

“有啊。”

可就是什么都没有了吧，谁能留住一个要走的人。

3

我们决定去天安门，可能夜游天安门是一件浪漫的事，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晃晃悠悠走到了公交站，瞅着哪一路能到。1路还有几路，没记住。等了一会58路来了，他鬼使神差地就上去了，我也就跟着上了。

啊，坐上之后就发现坐错了，索性就错下去。我们在景山公园下了车，一路步行前往天安门。

路遇光着膀子的中年男子，鼓起肚子像怀了孕的中年妇女，黑色小狗不知冲着谁乱叫，周围黑漆漆的，围着护城河钓鱼的北京大爷们互相竞赛，有一种莫名的喜感，他们真的是一群做什么都不会让人感到奇怪的存在。

沿着昏黄幽暗的街道往前走，没有游人的夜晚显得有些温柔，世界关掉了嘈杂的开关，一些舒适的，惬意的东西摆在我们面前，叫我暂时忘记了原本陌生这件事情。

我讲：“我们不要说话了。”

他回：“那笑总可以吧。”

不料却被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哈，约好的交流方式一秒破功了。

4

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去吃饭了，只知道在看到邀约消息的那一瞬间炸开，懵了一会，雀跃地打出好啊，又删掉，改成克制的嗯嗯。

我记得我们中间总是有一阵短暂的沉默，在说完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之后，我不打算开口，他似乎也没有再起头的兴致，就那样安静地吃饭，过了一两分钟之后，又重新开始一轮谈话，又重新开始熟悉起来。

奇奇怪怪的情绪藏在心里，紧张到没有敢看他，不知道怎么说话。吃完饭，他背着书包，走在我前面，时不时地往回望着我。

“我们这样不会被人误会吧。”他有些担心地问我。

我没有说话，根本不想去揣测这些。

5

后来，有一些纠结的问题要问他，半天了说不出来话，他等不住给我打来电话，认真地跟我聊起人生，说道一半的时候，我突然走神，只是笑。他讲你笑什么，我在很严肃地跟你讲啊。

一瞬间那些声音都弱了下去，我听见我心里那个真的很喜欢他的声音，在这些不明了的时空里，情绪里，人生里，一点点地成型。一想到这个，我一个人在我的小小房间里乐呵了很久很久。

6

未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