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巧 合

方正晃了晃手中的卷宗说道：

“好了，言归正传吧，下面我们再来看一下齐飞的杀人手法，在这之前我先小小地卖个关子，潘局您猜猜几位死者的真正死因到底是什么？”

潘国闻言华点燃一支烟说道：

“既然死者是因为被裁纸刀插入咽喉而死，那么死因无非是两种情况；第一，割破了消化道大动脉导致失血过多而死；第二，被害人的气管被割断，导致窒息而死，除了这两种死因，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了。”

齐飞闻言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很遗憾潘局，您以上所提出的两种推断全部错误，四名死者的真实死因是因为脊椎腔中的脊髓被切断，导致脑干发出的维持心跳的信号无法传导才导致了被害人的死亡，具体来讲的话就是齐飞手中的裁纸刀先刺入被害人甲状软骨上方没有软骨保护的裂口，然后切断食道和气管，在刺穿脖子中间的肌肉组织后，裁纸刀从被害人颈椎的第2、3节骨缝中刺入，干净利落地将中枢神经切断，所以几乎就在一刹那，四名被害人就毫无痛苦地死去了。”

潘国华闻言一下子站起身来说道：

“这怎么可能，在你对齐飞的调查报告中从未提到过齐飞学过任何医学方面的知识啊。”

方正闻言点了点头说道：

“是啊，所以我说这个案子疑点重重么，我曾非常仔细地看过林玥对四名被害人做的验尸报告，发现四名死者的甲状软骨和第2、3节颈椎骨上没有被利器划伤留下的痕迹，要说喉结中间那块没有软骨保护的缝隙相对比较大，不被划伤可以理解，但颈椎的第2、3节颈椎骨之间的距离只能用毫米来计算，要想不划伤这两块骨头就直接切断中枢神经，恐怕就连一个训练有素的外科医生也很难做到，更奇怪的是，在每个人颈椎骨的后侧，有一层保护神经组织的骨膜，齐飞在切断了被害人的中枢神经后连这层骨膜都没有刺破，这不由得更加让我佩服齐飞的杀人手法，要知道，4名被害人的身材有高有矮，有胖有瘦，颈围的粗细也是大相径庭，我始终不明白齐飞是怎样将裁纸刀的力度和尺度把握得这么准确的，我想就算杀死4名被害人的是一位世界一流的杀手，他的杀人手法也不可能做到这么精确，更何况咱们的犯罪嫌疑人还是一个平时连鸡都不敢杀的运动白痴。”

潘国华闻言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说道：

“可能……可能还是巧合吧……”

方正闻言说道：

“我拜访的那位然率专家曾经说过，犯罪中发生这种情况的概率是几亿分之一，不过潘局您别急，这个案子还有其他疑点我没向您介绍完，本案中的第四个疑点便是齐飞力大无比、‘百毒不侵’的原因，周光华和李海云就不用说了，但段天成身高1米86”，体重接近100公斤，齐飞是怎样一刀将其毙命的？好，就算说段天成对齐飞没有防备，那么有备而来的保安陈建志呢？据另一名保安李华说，从自己被打倒在地到重新站起来只不过短短的不到5秒钟的时间，但就是在这5秒钟的时间里，一个接受过正规严格军事训练的北京金盾保安公司的保安就这样几乎毫无抵抗能力地被杀死了，再结合齐飞的身体条件来讲，若不是亲眼所见，您能相信这个事实么？”

面对方正提出的问题，潘国华选择了沉默，因为在潘国华的心中也实在不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方正继续说道：

“目前保安李华正在市中心医院住院治疗，他的肋骨断了8根刺入肺中，不过治疗情况还算乐观，医生说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要说人的肋骨的确非常脆弱，在遭到猛烈袭击时很容易折断，但如果肋骨是在遭到体积很大的物体袭击时，就显得非常坚固了，因为每一根肋骨都会承受一部分的打击力，除非打击力特别巨大，否则肋骨不会轻易折断，相对于一根木棍来讲，有血有肉的人类的一只脚的打击的受力要面就要大得多得多了，可就是这样普普通通的一只脚，踹断了一名训练有素保安的8根肋骨，据李华的主治医生称，在不了解李华受伤的真正原因下，他猜测李华有可能是被一辆飞速行驶的大卡车撞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而据李华本人说，齐飞是什么时候抬脚踹他的他根本看都没看清，潘局，您可以说李华是保安公司中滥竽充数的，但陈建志也是滥竽充数的么？根据金盾保安公司给我发来的传真来看，陈建志和李华在金盾接受训练时的成绩全都是优，这就让我更加无法理解了；好，咱们姑且先不谈这两名金盾公司的保安称不称职的问题，再说一下我在抓捕齐飞过程中心里所产生的疑问，我先后命令动植物公园的饲养员小赵三次向齐飞发射麻醉弹，三发均命中目标，这三发麻醉弹里填装麻药的剂量可以麻倒一只熊瞎子+一头狮子+一头非洲象，不过就在齐飞被麻倒后不到半个小时，他就再次醒来并强壮得像一头公牛，后来我曾经咨询过林玥，林玥说如果一个人每天喝一百公斤烈性白酒，同时抽一百条香烟，连续坚持十年之的话，有可能会产生像齐飞一样的对麻药的抗药性，在齐飞醒来之前，林玥曾经给齐飞采过血，经化验，齐飞血液中各种物质含量都很标准，唯独肾上腺素超出正常范围117倍，得到化验报告后，林玥就兴冲冲地找到我说她发现了一个‘超人’，关于肾上腺素我想我就不用向潘局您多解释了吧，历年来关于肾上腺素所引发的奇迹比比皆是，巴西一名12岁的小男孩勒死了一头比他体型大5倍的鳄鱼，一位母亲为了救助被碾在汽车轮子下面的儿子曾经搬起了一辆汽车，而且很多运动员服用的兴奋剂都是和肾上腺素有着密切关联的，关于这些题外话我也不想多说了，对以上我说的这些疑点，潘局您怎么看？”